我姓柯,職業是個背包游領隊,別人把我叫柯、老柯、柯隊長……,因為我職業的關係,我已經走遍了中國,去了很多人煙稀少的地區,很多朋友都羨慕我的生活,我整天在旅行。
不過,旅行?那只是我對外人的法,其實我是去那裡辦些事情,一些隱秘的事情,這些事情和我另一份職業有著緊密的關係,這個職業很多人不知道,因為這個職業很古老,但是卻又見不得光,我真正的職業是——獵人。
話題要從我的出生地起,我生於遼寧撫順,清王朝的發源地,拜祖上所賜,擁有1/8的愛新覺羅血統。目前居住於北京的育德胡同,一個親戚的四合院中,由於親戚工作的關係,基本不回家,這院子大部分時間只有我一個人住,這院子和祖上愛新覺羅還有那麼關係。
時間先回到6年前,那時我才6歲,地仍然是在我現在住的老宅子,那時這個宅子和現在一樣,平時基本沒什麼人住,我們親戚間誰來到北京都會留下歇歇腳,然後回去將鑰匙交給掌管這房子的叔叔一家。
那是我第一次來北京,我顯得很興奮,也是我第一次到這個院子,對院子裡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於是挨個屋子查看,尋找新奇的東西,在一個廂房裡擺著很多雜物,其中有一個大皮箱,那種漆金皮鑲邊的黑色老皮箱,金漆已經沒了光澤,一看樣子就知道上了年代。箱子上了鎖,一種在如今電影中才能見到的銅質橫閂鎖,的時候我很淘氣,於是找了個撬棍將鎖敲開。打開箱子後,箱子裡什麼都沒有,箱底有個看不見底的洞,這時我才發現這個箱子是連在地上的,根本無法移動。就在我打開箱子的同時,我的爺爺走進來,看到打開的箱子,他顯得有驚恐,就厲聲將我趕了出去,然後將箱子的洞用木板擋住,將箱子扣上,重新找了個鎖鎖上,又用一把大鎖將廂房牢牢鎖住,並告誡我沒大人的允許不准進這個廂房。不過從那之後大約0年我都沒再來過這個四合院,自然也沒機會進這個廂房了。
不過自打那次從北京回家後,我就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裡經常夢到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我把這事和爺爺了,爺爺了句我到現在也沒想清楚的話,「看來都是天意啊!」
從那之後,爺爺就帶著我到全國各地旅遊,不過別人旅遊都是去些名勝古跡,我們旅遊卻是到一些荒山野嶺,而且在荒山野嶺要讓我去抓些兔子、松鼠什麼東西,先開始是用網籠抓,後來隨著年齡增大,逐漸用上了各種匕首,弓箭,飛鏢,還有自製的土火槍,抓的東西也從兔子松鼠過渡到狐狸野狗,最後上升到野狼。在捕獵的時候,有時候在山中一住就是一兩個星期,這個過程極大的加強了我的體質。由於我後來上學了,這種活動每年只進行兩次,一次暑假、一次寒假。這0年間,我的捕獵技術基本算學成了。由於我們國家對野生動物的捕殺過度,國家也因此加強了巡山打擊偷獵,所以我的這種外出訓練就少了很多。只是偶爾隨著爺爺去巡山員都不會去的地方抓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比如白黑毛相間的狐狸、紅毛野狼,捕獲難度不大,只是找到這些東西比較難……總之稀奇古怪,而捕獲的獵物都會有人出高價錢收。不過這種營生基本屬於那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後來我上了大學,離家較遠,爺爺年齡也大了,基本上就沒再做過類似的買賣。
直到前幾年,我畢業後陰差陽錯的來到北京工作,又住到了這個四合院,那個廂房還是那樣鎖著,我不是對那箱子裡究竟有什麼沒有興趣,而是我聽了爺爺的話,感覺那裡是個不能輕易打開的秘密,所以我沒有去打開這個門。
後來有一天,爺爺去世了,臨終前交給了我一串鑰匙和一個人的名片,:「這串鑰匙就是打開北京四合院廂房和那個皮箱的鑰匙,那個箱子裡有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一直從努爾哈赤傳下來,後來清朝衰敗,掌管這些東西的人家中無子可繼這件事,就傳到了我們外戚手中,這裡的東西我看過,是不詳之物,不過卻也是祖傳之物。現在鑰匙交給你,你來決定要不要看,看後要不要接著管這些東西,至於你的選擇是什麼,都在於你。這張名片上的人就是每次我們捕獵收獵物的人,他們家與我們家是世交,祖上就經營這營生,你要是看過箱子裡的東西後,決定要接著做,就去找他好了。」
爺爺將這些東西交給我後,沒多久就駕鶴西去了。我收好鑰匙和名片,回到北京的四合院。思考許久,決定將這件事置之不理,畢竟我不太喜歡那種山林裡風吹露宿的感覺,如今工作朝九晚五,收入還湊合,幹嘛幹那苦差事,於是將鑰匙和名片扔進抽屜置之不理。
不過這種輕鬆的日子沒過多久,一個神秘電話打到我的手機上。
打電話的號碼不在我的通訊錄裡,但是我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仔細一想,原來就是我爺爺給我的那個名片上的電話。
躲是躲不過了,於是接了電話,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從手機裡發出。
「您好啊!柯少爺!我是肇福源,雖然我們沒見過面,您應該知道我的,當年那白黑毛的狐狸還是您親手抓的,買主那邊還讚不絕口您的手藝真高,一皮毛都沒傷到就把那狐狸給逮住了。前一陣子柯老爺仙逝了,我是這兩天才知道的,去了趟東北打聽到您到了北京了。近來可好啊?」
我翻出名片,肇福源,確實是名片上的名字,不過讓我印象更深的是他那諂媚的市井腔調。經過多年的摸爬滾打,我對於這種生意人心裡有幾分算盤還是能猜得出的,於是直接挑明話題。
「肇叔,您是想問我爺爺交待給我的事情是吧?不過我不太想再打獵了,風吹雨淋的日子確實不好過,還掙不了幾個錢。」
肇福源趕忙道,「先別急,柯少爺,您可不能跟我叫叔。祖上我們是親戚,論輩分我還得跟您叫叔呢,既然您到北京這地界了,我自然應該盡地主之誼招待您。至於那件事是由您做主,不過等到了我這裡聊一聊,不定您還有興趣呢,這回可是個大買賣。」
他到這我才想起來,愛新覺羅氏在清朝結束後,部分人改姓了肇,估計這肇福源是正宗的愛新覺羅後代,還真算得上親戚。不過這親戚有遠了,一個比我大近十多歲的人管我叫叔,也就是這種商人才能想出這麼不要臉的主意。
不過聽他提到大買賣,我倒是有心動,畢竟我這份工作的收入不多。心想,如果真是個大買賣,多少能解決手頭緊的問題。不就是過去聊聊嗎,也沒接不接,如果不是什麼好生意,推掉就行了,先問問他再,於是順台階下來。
「您可別跟我叫叔,論輩分我可能是比您大,論年齡我比您多了,您要是再管我叫叔可就是給我折壽了。我這人最拗不過親情,既然是親戚,咱們就別見外了。我叫您叔,您可能不幹,我就直接叫您肇兄,您叫我柯就行了,如果不習慣叫我柯隊長也行。我明天有空,您告訴我地方,我直接去就是了。」
肇福源顯得很高興,「柯少爺,別這麼,家裡有家裡的規矩,我叫您柯就是壞了規矩,被別人知道了,我這就會被人閒話的。叫柯隊長又太見外了,我跟您爺爺叫柯老爺,我就叫您柯少爺得了,您叫我肇兄也成。我這地方好找,潘家園,北邊進來,左拐第二條路,最裡邊那個『福源閣』就是我開的。您什麼時候來都行,我一天都在。」
我連聲好,掛了電話。
潘家園,北京的臥虎藏龍之地,表面上看這是個古玩交易市場,但是實際上,這裡是很多地下交易的場所。早些年間,確實只有賣古玩的在這擺攤,而且合法。但是隨著名氣大了,就聚集了一些不法之徒,主要是賣那些不准交易的物,從仿造的假古董到盜墓得來的明器。明器是盜墓者的行話,明器即冥器,從墓中挖出的寶貝。再後來,其他各行各色賣稀罕物件的從業者都在這裡擺攤,三教九流全聚集在這。這裡沒有你買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獵人這一行也在這裡營生,獵人把盜獵所得的東西稱為山貨,把盜獵稱為進山。這麼多行話主要是為了躲避警察,畢竟是見不得光的生意。
這次潘家園之行,將我帶到了另外一種生活,一種我從來沒想過的生活,也開啟了我作為獵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