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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496章 背叛者A 文 / 七品

    a走到兩人面前,靜靜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目光平靜。雖然寒冷的海風吹著,把他濕漉漉的身上一點點凍成薄冰,可似乎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沒有顫抖,沒有感覺,甚至沒有一點因為寒冷出現的任何反應。彷彿就是一尊大理石雕像,不管嚴寒酷暑,都恍若無物。

    正是因為如此,a的身上透著一抹叫人驚懼,忍不住要屈服的壓力。

    做好戰鬥準備的蕭援朝感受到這股壓力,突然覺得自己要進行的殊死一搏非常可笑。

    「呵呵呵……」蕭援朝笑了起來,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沖a說道:「我們無力反抗,但是……」

    話還沒說完,蕭援朝震驚無比的看到a衝他點了一下頭。

    點頭,一尊大理石雕塑衝他點頭。這不是第一次了,已經是第二次了。加上c級兵人臨死前衝他的點頭動作,總共三次。

    看到a點頭的那一刻,蕭援朝的心裡重重鬆了口氣。他知道,兵人的點頭代表友好。他們不說話,沒有思想,當他們擁有自己的思想之後,才會用點頭來表達內心的情緒。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蕭援朝盯著a的雙眼問道。

    a沒有說話,沒有點頭,但是他把手裡的槍和軍刀放在地上。放下之後,他慢慢轉過身,把自己的後背盡數暴漏給蕭援朝和瑞迪。

    後背是包括人在內所有生物的弱點部位,他們會小心翼翼的隱藏起自己的後背。比如雄獅,它們哪怕在喝水的時候,也會不停的用雙眼觀察後面的情況。

    再比如人,當你進到餐廳的時候,絕對會首先選擇能夠背後靠牆的位置。因為那個位置會讓你感覺到安全,不會被身後突然出現的東西所困擾。

    在戰場,最能體現戰友情的更是把彼此的後背交給對方。

    這是一種自我防護的本能,當一個人願意把後背交給你的時候,他就是對你不設防的!

    而此時,a把自己的後背給了蕭援朝。並且一步一步朝前走,一直走到礁石的最頂端背對而立。手槍與軍刀都在地上放著,只要蕭援朝兩人伸手,就能把武器拿起來。

    「他背叛了。」瑞迪看了眼疑惑的蕭援朝,淡淡的說道:「為了追求自由,這個兵人選擇了背叛。」

    兵人背叛,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可蕭援朝又願意相信這種背叛的發生,因為c級兵人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閃現出來。

    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兵人c在找到自己是男人,並從男人之中找到自己身為人的思想時,他就已經背叛了。也許行動還在受到命令的約束,但是自己的思想卻能支配自己進行額外的活動。

    「為什麼背叛?」蕭援朝盯著a的後背問道。

    兵人的背叛意味著徹底的背叛,意味著從思想上做出最終的反抗。這根普通意義上的背叛不一樣,他們的背叛是為了自由的思想,而不是任何利益行為。

    a沒有說話,慢慢的轉過身,用一雙深邃無比的雙眼看著蕭援朝,一步一步走下來。

    走到蕭援朝面前,a遲疑了好一會,然後慢慢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置於兩人之間。他的眼睛依舊平靜,可平靜之下卻是湧動,充滿了躍躍欲試,充滿了……自卑。

    沒錯,是自卑,就像是一個孤獨症的孩童一樣,鼓足勇氣想要獲取別人的友誼。可在伸出手的時候,又是激動又是忐忑,而且還有自卑。

    a不是孩童,他擁有誰都沒有見識過的強悍軍事技能;a是孩童,他除了軍事技能和嚴酷的命令,根本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世界。

    伸出一隻手,是他踏向人類社交的第一步,意味著他背叛的徹徹底底,預示著他想變成活生生的人!

    蕭援朝伸出右手,與a的右手握在一起,非常用力。

    a依舊面無表情,眼睛裡卻升出一抹欣喜,再次沖蕭援朝點了一下頭。

    「**!」瑞迪罵了一聲,沖蕭援朝道:「你賺到了,以後有個這麼強悍的保鏢,怕是誰都不敢招惹你了。」

    「不,不是保鏢,我們應該是朋友。」蕭援朝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a看到瑞迪手臂上的花紋刺青。看到之後,他輕輕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個幾乎跟瑞迪手臂上刺青一樣的花紋。

    兩者唯一的區別就是花瓣少了一朵,a手臂的刺青比瑞迪手臂刺青的花瓣少了一朵。刺青鮮花的花瓣朵數代表著級別,應該就是這樣歸納的。

    俯身撿起地上的軍刀,a用刀刃把這塊刺青連皮帶肉的割下來。

    在切割的過程中,他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面色依舊沒有表情,眼神依舊平靜沉穩。甚至他的身體都沒有顫抖一下,彷彿根本不知道疼痛似的。

    「呼!」

    a把刺青皮肉順手丟進大海之中,彷彿丟掉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掛件一般。手臂在流血,洶湧的流血,他撕扯掉上衣纏了兩圈,目光看向瑞迪。

    「兵人。」生澀沉悶的聲音從a的口中發出。

    而聽到這兩個的瑞迪則狠狠顫抖了一下,眼睛裡露出濃濃的恐懼。

    這兩個字是a對他說的,a說他也是兵人!

    是兵人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戰爭瑞迪也是基因下的產物,他根本沒有父母,跟這些兵人是一樣的!

    「閉嘴!」瑞迪暴怒道:「我他娘的才不是兵人呢,我是高貴的日耳曼血統,我……」

    說著說著,瑞迪閉上了嘴巴。他曾經渴望自己也是基因下的人,甚至都對老人進行這種反駁與抗議,可當a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反而沒有辦法接受了。

    瞬間,瑞迪變得失魂落魄,死死盯著自己身上的刺青發呆。

    「兵人,兵牌。」a再次開口說話,指著瑞迪手臂上的刺青。

    「放屁,這是最優越的血統,這是……媽的,我是父母的,草,我都還記得我父母呢,哈哈。」

    瑞迪大笑,可他眼睛裡的不確定與憤怒卻變得越來越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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