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覺得荒謬,所以想知道。這或許是蕭援朝這輩子碰到的最荒謬的事了,老爺子跟納粹怎麼可能有交集?又怎麼可能有協議?
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可能相碰在一起。距離太遠,沒有任何牽扯。並且老爺子也不會跟納粹殘餘有牽扯的,身份在那放著呢。
可蕭援朝又本能的感覺面前這個維京師老人沒有說謊,因為他根本沒有對自己說謊的必要!
「世界格局很快就要發生變化了,這種變化是我們無法阻止,並且只能適應的。」老人看著蕭援朝,微笑道:「但這只是一個開始,或者試探,真正的變化會從偉人誕生的那一刻開始。也許我看不到了,但是你肯定能看到,我的偉人之父,呵呵呵……」
蕭援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盯著對方渾濁而又充滿雄心的雙眼。
「什麼協議?」蕭援朝瞇了一下眼睛。
「呵呵呵……」老人笑了起來,他輕輕撫摸著權杖,用極為深沉的口氣對蕭援朝說道:「有的人謀一時,有的人謀一世,有的人謀身後世。都將軍是謀身後世的人,我也是謀身後世的人……而你,還需要磨礪,最起碼先磨礪好你的身體……」
老人避開這個問題,很明顯,他並不打算告訴蕭援朝究竟是什麼協議。或者說時機還未到,也許是他一直在吊著蕭援朝。
以他的經歷,想吊著蕭援朝走很簡單。畢竟蕭援朝經歷的還是太少,最起碼沒經歷過二次世界大戰。
「什麼協議?」蕭援朝再次沉聲問道。
「柏林陸軍學院。」老人開口說道,微笑著看著蕭援朝。
聽到這句話,蕭援朝似乎有些明白了。老爺子曾經出國進修過,去的就是德國柏林陸軍學院。
「我跟都將軍就是在柏林陸軍學院結識的,如果不是在那裡,我跟都將軍根本不可能認識,也不可能有協議。」老人的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繼續說道:「都將軍好戰,作風鐵血,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後來的幾十年裡,我跟都將軍接觸過兩次,達成了一個協議。當然,這個協議是並非建立在我們軍校的友情之上的,而是建立在國家和民族利益之上的。協議的具體內容我暫時不會告訴你,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的是都將軍一直都在謀身後世,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軍人。告訴你這些,無非就是想讓你不用猜疑都將軍。他至始至終都是為了祖國、為了人民的忠誠之人,在這一點上,我不敢有任何污蔑,因為我敬重他的氣節!」
蕭援朝清晰的捕捉到老人眼睛裡的表情,那是真正的尊重,是偽裝不來的。因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尊重是發自心底的,然後通過眼神表現出來。
其細微之處根本由不得自己,倘若是偽裝,那麼尊重就會變質變味。變質變味的叫溜須,叫奉承,或者是畢恭畢敬,甚至崇拜。
可尊重跟這些擁有本質的區別,它是最難通過偽裝表現出來的。不,它是根本無法偽裝的,就像愛人之間的眼神,永遠裝不出來。
「那麼你在謀劃什麼?」蕭援朝問道。
「你!你的後代!」老人盯著蕭援朝沉聲說道:「都將軍死了,我沒有忌諱了。那麼我所謀的就是你和你的後代,我說過,你將會成為偉人之父!」
「哈哈哈……」
蕭援朝哈哈大笑起來,他覺得對方的話太離譜了,離譜的不是一般。就算爺爺跟這個納粹維京師的殘餘有交情,有協議,可關他什麼事?
偉人之父?如果這不是一個神經病說出來的話,那就是一個妄想症患者說出來的,並且還是一個極度跳躍的妄想症患者。
「我的後代只可能是中國人,跟你們優良血統之下的理念可不相符啊。」蕭援朝笑道:「你要讓我幫你繁衍?哈哈哈……不可能的,就算我死,也不會幫你們繁衍!」
一股凶狠從蕭援朝眼中迸射而出,他不是瑞迪,也不是那些麻木的基因。如果真的逼到那份上,他會玩命的拚死反抗。
如果反抗不了,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廢了自己。蕭援朝認真的女人只有都寶寶,那是具備唯一性的,除了都寶寶,他絕對不會碰任何一個女人!
這不是男人的貞潔或貞操的問題,而是獨屬於蕭援朝的偏執。偏執之下,他可以凶狠的把自己廢掉來維護這種變態心理。
「不,雖然你是非常完美的戰爭基因,但我從來沒說過讓你在這裡繁衍。」老人擺擺手,驚詫的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想?誰讓你擁有這種想法的?你是完美的戰爭基因,不是誰都配得上你的。」
「那你想要什麼?」蕭援朝有些抓狂。
他根本搞不清這個妄想狂想讓自己幹什麼,他要戰爭基因,卻又說不是誰都能配得上自己,不打算讓自己在這裡給你創造下一代。
媽的,這個老東西究竟想幹什麼?!
「考驗!」老人非常認真的說道:「我要看到你的戰爭基因,並在考驗中對此評估。當所有考驗進行完畢,評估完畢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蕭援朝啞然失笑,他都不知道該跟這個老東西說什麼才好了。一顆戰術戰斧打到情報處,為的不是安吉麗娜,實質是為了抓自己。
造出那麼大的動靜,到了這個時候卻說考驗完之後就可以讓自己自由的離去……
有點亂,蕭援朝真的有點混亂了。
「你的身體,明白嗎?」老人沖蕭援朝點點頭道:「我知道你身體的情況,你將在這裡接受考驗,磨礪你的身體。」
「如果我不接受呢?」蕭援朝冷聲道。
「你願意選擇死?」老人搖頭笑道,目光幾乎能穿透人心:「不,你不會選擇死的,因為你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因為你跟兵人不一樣。c級,現在就開始,c級兵人。」
身後的兵人動了,越過a,越過輪椅,石雕一般靜靜的站在蕭援朝面前。
這只是一個c級兵人,蕭援朝認識,可就是這個c級兵人,卻讓幾天前剛剛登上島嶼的蕭援朝恐懼。
「一隻手」老人平靜的發出命令。
得到命令的一剎,兵人瞬間動了,從石雕的冰封之中破殼而出,化作世界上最兇猛的安第斯神雕!
都是雕,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