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吹得人冷颼颼的,情不自禁的閉上嘴巴,使勁用鼻孔倒吸著寒氣。
這裡的骸骨比康巴的萬人屠殺場還要恐怖,因為萬人屠殺場的骸骨大多都被收拾掉了,可這裡沒有。所有骸骨都堆積著,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
「卡吧!」
蕭援朝一腳踏在半截大腿骨上,發出碎裂的悶響聲,大腿骨瞬間變得粉身碎骨,一抹骨粉從碎裂的骨骼中飄出來,呈現出淡淡的白灰色。
「**!規避!」瑞迪發出低吼聲。
聽到這句話,蕭援朝立即躺在地上,朝旁邊的大樹滾去,借助大樹擋住自己的身體。
「噠噠噠噠噠噠……」
四面八方的槍聲頃刻間響起,無數彈頭朝這個方位射來,打的地上的骸骨紛紛碎裂,骨粉紛紛揚揚飄起,形成一片陰森森的迷霧。
蕭援朝與瑞迪死死貼在地面,整個人縮在大樹後面,忍受著密集彈雨帶來的恐懼。
「嘩啦啦啦……」
大樹上的枝葉翻飛,嘩啦啦的朝地上掉落,甚至有些較小的樹木直接被彈頭攔腰截斷,轟然倒塌。
這不是一般的火力網,而是全方位的極度密集火力網。別說是一個人了,哪怕是一隻靈巧嬌小的松鼠,也得在這種火力網下被打成一灘血肉。
馬克沁重機槍,全部是馬克沁重機槍,最少七八挺!
刺鼻的硝煙味混著骨粉順著蕭援朝與瑞迪的鼻孔鑽進他們的肺部,嗆的他們想咳嗽,但全部死死忍著,不敢咳嗽出聲音。
彷彿只要發聲,那些致命的彈頭就會招待在他們身上一般。
「嗖!嗖!嗖!……」
一顆顆彈頭擦著蕭援朝蜷縮起來的身體劃過,像是一個個死神跟他擦肩而過。
一分鐘後,槍聲戛然而止,整片林地變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飄蕩的骨粉。
「呼呼呼……」瑞迪大口喘著粗氣,沖蕭援朝低聲道:「千萬不要踩到任何骨頭,骨頭風化很嚴重,周圍的機槍碉堡採用地振式觸發系統,相當靈敏。」
地振式觸發系統很少有人知道,甚至軍事上也很少用到,因為不實用。其原理來自於聲音從地面傳播,引發地面的輕微振動頻率。
聲音在空氣中傳播和在地面上傳播截然不同,所發射出來的頻率也不同。聲音在空中傳播的頻率讓聲控照明系統應用到千家萬戶,而聲音在地面的振動頻率也作為各種預測來使用。
這裡所用的地振式觸發系統遠比一般的地面振動頻率靈敏,而且是特定的振頻——骨碎聲。
瑞迪小心無比的朝蕭援朝走過來,低聲道:「千萬不要踩到任何一塊骸骨,千萬不要。這裡最致命的地方就是不小心踩碎一塊骨頭,只要踩碎,立刻會觸發周圍的機槍自動防禦系統。」
果然是骨碎聲的特定頻率,這裡的確比雷區和陷阱更加危險。
因為這裡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骸骨,誰也不敢保證不會一腳踩住一塊骨頭。並且根據蕭援朝對周邊環境的估計,這種防禦體系是環形的,把整個雪山環繞著包圍在其中。
島嶼不是很大,白骨之地也只有一公里左右的縱深,可它是環形的啊!環繞起來,最少得有數十公里,而這數十公里的防禦地形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骸骨。
究竟有多少人死在這裡無從而至,一萬?十萬?百萬?不知道,可它絕對不康巴萬人廝殺的屠宰場裡死的人要多的多。
骸骨已經有些年頭,證明死在這裡的人不是短期內死的,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媽的,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蕭援朝罵了一句。
「說的對,這裡就是鬼地方。」瑞迪發出贊同的聲音。
一個人影都沒有,一個活物都沒有,到處都是飄蕩的骨粉,到處都是架設在各處的機槍……
就在這個時候,蕭援朝看到腳下有一個殘破的圖案。這是一面腐爛的旗子,被針葉和枯骨半遮蓋著,如果不是剛才滾動時翻動了,根本發現不了。
「軍旗!」蕭援朝肯定的說道,立即伸手輕輕撥開上面的枯骨,露出一面殘破的軍旗。
軍旗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圖案也破損嚴重,但是依舊可以從破損中推測出完整的圖案。
骷髏,軍旗上的圖案竟然是一個猙獰的骷髏。
瑞迪本來想要制止蕭援朝,可當他瞬間辨認出軍旗上的標誌之後,立即閉上嘴巴。
「骷髏……骷髏……」蕭援朝自語著,突然抬起頭,用急促的口氣向瑞迪道:「骷髏師!」
瑞迪沒有說話,輕輕點點頭。
得到瑞迪的肯定,蕭援朝的眼睛瞬間瞪的大大的,瞳孔以極快的速度向內收縮,頃刻間收縮成最危險的針尖狀。
骷髏師,一個絕大多數人都忘記的部隊,一支以精神信仰不斷催眠自己,幾乎堪稱無敵的部隊——納粹武裝黨衛隊第三師,骷髏師!
骷髏師是納粹德國黨衛軍部隊中臭名昭著的第3師,黨衛隊中的******罪大多數是這類部隊犯下的,直接導致現在的德國依舊還要為其做出的罪行買單。該師於1945年5月9日向美軍投降,但作為戰俘被移交給了蘇軍,其中大部分人員在二戰之後的審判中被處決。
骷髏師參加了幾乎所有德軍在東線的軍事行動,除了因為41年重大損失後後撤至法國進行休整躲過了斯大林格勒。包括著名的哈爾科夫、庫爾斯克等等無一例外,在東線最危險的地段永遠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作戰的頑強程度在所有11個黨衛軍裝甲師中名列前茅。
他們屠殺戰俘,血洗城市,所過之處幾乎沒有任何活著的生命。他們擁有一項榮譽,這項榮譽就是被稱為死亡之星、死人頭師。
其師徽骷髏圖案的含義是:我們在我們的黑色帽子上佩帶骷髏標誌,藉以警告我們的敵人,並向我們的領袖表示,我們隨時準備用自己的生命去實現他的理想。
一流的王牌師,狂熱的戰鬥團體,變態的戰場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