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暴走,面對槍口,蕭援朝用一種恐怖分子自殺式襲擊的無所畏懼,硬生生幹掉了五名猛獸傭兵。
勇猛嗎?不,這不是勇猛,這是凶性大發之後散發的絕對恐怖力量。當腎上腺素井噴,當力量和速度重新為他所用的時候,蕭援朝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身體好壞?什麼時候會死?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要用同樣的方式,變本加厲的還給敢於向國家挑戰的一切,包括人,包括別的國家,包括各種以凶狠殘暴著稱的組織。
他可不是神,只是一個小心眼並且充滿凶性的中**人而已;只是一個無法無天,敢用命去維護國家尊嚴的凶兵罷了。
當一個人連死亡都不怕的時候,那麼這個人就是無所畏懼的;當一個人認定自己會死掉的時候,誰還能阻止他的腳步?
一口氣殺掉了五名傭兵,全部是一刀子捅進脖頸動脈,而後從脖子正前方切割。當鮮血噴灑在蕭援朝的身上時,他所能感覺的只有痛快。
可惜太少了,還有一個在逃跑,快速的逃跑。
操起一支傭兵背著的狙擊步槍,蕭援朝****了一口手上的鮮血,壓了壓酒勁,大步朝密林方向走去。
抽了半截的雪茄還在地上扔著,他得把雪茄拿來,重新叼在嘴上。因為來的時候只帶了一根雪茄,要是浪費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叼著雪茄,蕭援朝用力抽了兩口,瞇著雙眼看向第六名傭兵逃跑的方向。
傭兵嚇破膽了,他從未見過擁有這種速度的人。這個人是鬼魅,可以躲開子彈,可以毫不畏懼的用一把軍刀跟抱著步槍的僱傭兵正面作戰,並且大獲全勝。
同伴的實力他是清楚的,正因為清楚實力,所以他選擇逃跑,有多遠逃多遠。因為他敢肯定,自己若是不跑,絕對會被對方割斷喉嚨。
僱傭兵完全不顧阻擋自己的樹枝與雜草,哪怕半邊身體已經被鋸齒狀雜草刮的血淋淋。他都沒有疼痛感,因為恐懼的不是這些雜草,而是那個變態。
「太強了,太強了!」跑出兩百米的傭兵靠著一棵大樹劇烈喘息,無不驚恐的自語道:「鎖定不了,鎖定不了,太快了,太快了……」
的確鎖定不了,圖像在視網膜停留的時間超過蕭援朝做出一個動作的時間。換句話說,當他們根據捕捉到的映像進行鎖定射擊的時候,目標卻離開這個位置。
這種情況下,如何鎖定?唯一的方法只能進行提前彈著點的攔截,而攔截……
蕭援朝用三個最基本的戰術動作一往無前,卻利用身體與力量的協調把握,把三個最基本的戰術動作進行了演變:距離、高度、奔跑時的步幅掌控。
躍起,可以選擇不同的高度;滾翻,可以選擇不同的距離;奔跑,可以選擇不同的落腳點。
沒有一次是完全一樣的,沒有一次是重合的。正因為沒有一次完全一樣的,才會讓人眼花繚亂。
記住,蕭援朝沒有用假動作吸引火力,一直都沒有!
他用的是最基礎的戰術動作,通過一系列的改變完成對人視網膜、大腦的絕對衝擊。
如果正面三個人能夠瞬間組織密集火力網提前攔截的話,蕭援朝絕對沒有那麼輕鬆,甚至會被打成篩子。
可你能指望恐懼的人在瞬間做出最有效的戰術配合嗎?不能,更何況這六個人並非猛獸傭兵團最精銳的力量。最精銳的不在這裡,不在。
奔跑出數百米的傭兵在喘息,他必須得喘息,用大口喘息攝取更多的氧分子,用大口喘息緩解心臟的過激跳動。
他知道,暫時他是安全的,百米的密林,那個鬼魅一樣的人已經看不到他了。他相信,並且堅信,那個鬼魅也需要休息,在完成如此劇烈的逆殺之後休息。
可惜他想錯了,蕭援朝沒有休息,而是像猴子一般,瘋狂的在周圍的一棵棵大樹上跳上跳下。他在尋找狙擊點,一個可以在兩百米距離上,在擁有層層疊嶂樹木的密林中對逃跑的傭兵進行狙殺的狙擊點。
蕭援朝看到了傭兵所在的位置,這是他目光在叢林中所能達到的極限。但是他看到了,既然看到了,那麼就得殺。
一口氣躍上躍下十棵大樹,蕭援朝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狙擊點。
叢林中的兩百米狙擊,比空曠地帶一千八米的狙擊還要困難。
空曠地帶一千八百米超遠程狙擊,需要的是絕對精度計算彈道,加上一切自然條件的精度計算。而叢林裡的兩百米狙殺,計算並不是問題,問題是尋找狙擊點。
樹木疊嶂,誰能找到一條兩百米可以供子彈沿著彈道串過去的直線?或許有,但那根本不是尋找到的,而是撞到的。
別人撞,未必蕭援朝撞。他上了周圍所有大樹之後,立即蹲在地上,軍刀無比快速的畫出一幅幅平面圖。畫出平面圖之後,蕭援朝閃電般在平面圖上點出一個又一個的點,而後火速進行連線。
無數線條在平面圖上出現,相互交叉,最終出來一條直線。
出來直線的瞬間,蕭援朝扛著狙擊步槍衝向南面的一顆大樹。
「嘶……」
雪茄在燃燒,煙絲因為快速燃燒發出嘶嘶的聲音。
陡然間,蕭援朝仰頭一口噴出嘴裡的雪茄和煙霧,雙眼死死盯著煙霧揮發到空氣中飄散的霧狀。
一秒之後,他猛地把肩膀的狙擊步槍翻轉端起指向槍口對著的直線方向,扣動扳。
「砰!」
槍聲響起,狙擊彈頭在膛線的作用下旋轉衝出,沿著固定的彈頭尖嘯的沖竄去。
空中的雪茄打著轉的超下落,落在蕭援朝面前時,他扔掉狙擊步槍,伸出兩根手指夾住,熟練的塞到嘴巴裡,咬著雪茄屁股道:「其實……我是精密狙擊手!嗯,叮噹師太說我是大師級……」
兩百米開外,最後一名傭兵詭異的耷拉下腦袋,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鮮血朝在噴湧,染紅了上半身。
傭兵下意識的伸手朝脖子摸去,摸到的卻是被爆掉一半之後留下的血肉和骨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