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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赤色凶兵 第181章 勢 文 / 七品

    蕭援朝慢慢的走到岳子龍面前,距離對方只有一步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上,岳子龍若是要殺他,他根本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反抗?呵呵,他現在完全依靠腎上腺素拖住性命,從前變態的力量和速度早就不復存在,憑什麼反抗?

    望著眼前的蕭援朝,岳子龍慢慢伸出右手掌朝他的頭上放去。他的動作很慢,但是卻堅定無比。尤其那雙能讓人覺得屍山血海的雙眼,更是把蕭援朝死死鎖定。

    面對岳子龍皮開肉綻、鮮血淋淋的右手,蕭援朝的心臟狠狠收縮著,鼻息間的喘氣開始變得粗重。

    「呼哧……呼哧……」

    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一滴滴冷汗從額頭升起,順著臉頰無聲的滑落。

    「徒弟,你在害怕什麼呢?」岳子龍的手掌終於放在蕭援朝的腦袋上,五根手指大大分開,呈現出抓握狀。

    蕭援朝相信,如果岳子龍突然發力的話,他會跟老闆的下場一模一樣,甚至還要嚴重。他一點都不看小窺岳子龍的力量,如果對方要抓,會把他的腦袋直接抓爆。

    「我害怕!」蕭援朝咬著牙齒,沖岳子龍發出聲音。

    他真的害怕,隨著害怕升起,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

    「有我在,不用害怕。」岳子龍盯著蕭援朝的雙眼,輕聲道:「我說過,誰想要我徒弟的命,我一定會剝掉他的人皮。因為你是我徒弟,要打要殺只能由我來,所以你不用害怕,一點都不用。」

    說完這番話,岳子龍的手從蕭援朝的腦袋上離開了。但他的手離開並不意味著蕭援朝的恐懼消失了,反而變得更加強烈。

    因為岳子龍的話,他說了:你是我的徒弟,要打要殺只能由我來。

    「跑!」岳子龍突然沖蕭援朝吐出這個字眼。

    「呼哧……呼哧……」蕭援朝大口喘息,盯著岳子龍。

    「跑!」岳子龍猛地沖蕭援朝發出一聲吼,雙手死死抱著腦袋咆哮道:「我馬上就真的瘋掉了,再不跑我會把你撕成碎片!徒弟,趕緊跑,我快管不住自己了,跑啊!!!」

    岳子龍的模樣再次發生變化,他的臉上陡然出現無數青筋,彷彿蚯蚓一般密密麻麻的,把一張臉盡數爬滿。與此同時,他右手似乎又大了一圈。

    一股滔天的凶殘氣息從他的身上的每一根毛孔衝出,硬生生把蕭援朝往後逼退了十幾步。

    而蕭援朝已經恐懼到無以復加了,他根本就跑不掉,因為兩條腿挪不動步子。他已經站在岳子龍用自身氣息凝造的勢之中,被牢牢鎖定。

    這就是特甲類部隊第一個凶兵的真正實力嗎?如果這就是岳子龍的真正實力,那麼集中龍巢力量都抓不到他完全正常。

    他太強了,強大到難以置信。

    一直以來,蕭援朝都把自己當成一個凶兵來看,可他的凶跟岳子龍的凶相比,根本就是米粒與珍珠的區別。兩者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線,天壤之別。

    如果用金字塔來形容的話,那麼岳子龍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個人,而他蕭援朝……只配佔據金字塔最下層。

    凶也可以形成一種勢,讓人未戰先屈的勢!

    「跑……」岳子龍艱難無比的沖蕭援朝發出聲音,彎著腰,痛苦不堪的抱著自己的腦袋。

    他在承受極大的痛苦,而這種痛苦是常人難以想像的。他在對抗,用清醒的理智對抗即將讓自己徹底瘋掉的靈魂。毫無疑問,這種對抗是最痛苦。

    當你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錯誤,可大腦下達的指令卻是必須去做。你在反抗,在壓制,然後在來回的拉鋸戰中把自己活脫脫變成一個瘋子許許多多的瘋子就是這樣形成的,不是外界因素,而是兩個自己之間的對抗。

    換句話說,瘋子都是雙重人格。有時候本我佔據上風,有時候自我佔據上風,可不管哪個我佔據上風,都會遭到另一個我的攻擊個反抗。

    足以籠罩幾十米的氣息陡然變輕,當這股可以稱之為勢的氣息變輕之後,蕭援朝不堪重負的躺倒在地上。

    可惜剛剛躺倒在地上,又被海嘯般的凶者氣息所籠罩。他清楚的看到岳子龍慢慢的站起來,眼睛裡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瞳孔黑白分明。

    黑的很黑,純黑;白的很白,奪目。黑白分明,黑白襯托,形成一種絕對鮮明的對比。只是很古怪,讓任何人都能升出黑白不正常的感覺。

    蕭援朝突然又有種感覺,海嘯般席捲而來的凶者氣息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也就是說岳子龍已經不再釋放他的氣息……

    清醒了?是的,岳子龍清醒了。當他清醒過來以後,根本不需要什麼凶性,卻依舊有勢。

    勢這種無形無質的東西是看不到的,可又是真實存在的。

    比如你在公司上班,看到董事長就會覺得低一頭,這就是董事長的勢;你在國企單位,碰到領導也會變得小心翼翼,這也是勢;你在部隊,站在一名上將的面前,你會覺得自己在對方面前語無倫次,這是上將的勢……

    勢,氣勢,不同行業站在巔峰的人,都會擁有符合身份的勢。

    簡單來說,勢就是一種讓人尊敬,但恐懼又大於尊敬的無形東西,來源於精神深處。當你無比畏懼某個人的時候,就會受到對方勢的影響,可奇妙的是偏偏你又尊重他。

    此時此刻,蕭援朝對岳子龍的感覺就是恐懼而又尊敬的。恐懼因為對方的實力,尊敬同樣來自對方的實力。彷彿兒子面對父親一樣,恐懼因為對方父親的身份,尊敬同樣因為對方父親的身份。

    蕭援朝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因為岳子龍清醒了,在變成另外一個自己之後清醒了。

    岳子龍沒有理會跑掉的蕭援朝,而是微笑著站在那裡等待。

    數分鐘之後,四名面帶平和的中年人來到這裡,把岳子龍圍在中間。

    「呵呵,今天沒人能困得住我,我會血洗康巴。」岳子龍發出笑聲。

    笑聲中,岳子龍的眼球黑的部分恍若黑洞,白的部分刺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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