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兩字,只是冷笑而已,但卻包含好幾個字的意思。
這個意思何無恨懂,其他人都不懂。
雖然中年執事不明白,何無恨的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他知道絕不是友善的意思,以至於臉色立刻變得陰沉,眉宇間充滿怒氣。
一個前來拜師求學的武者罷了,竟敢當眾藐視堂堂長生宗入門執事。
敢在武道聖地放肆?真是膽大包天!
不過,中年執事卻並未立刻發怒,愣神瞬間之後,旋即爆發出一陣充滿不屑的大笑聲。
「為首席弟子而來?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僅是負責入門考核的兩個執事當場大笑出聲,就連廣場上的諸多外門弟子們,愣神片刻後也發出哄堂大笑。
廣場上有足足四十多個外門弟子,還有三十多個前來求學拜師的武者,全都朝何無恨投來蔑視的目光。
有幾個外門弟子正結伴出行,恰好路過廣場聽到這句話,頓時大笑的指著何無恨評頭論足。
「哈哈哈!這真是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師兄們快看,就是那個傢伙說的,笑死我了!」
其中一人滿臉鄙夷的打量何無恨一眼,撇撇嘴道:「就這種人連外門都入不了,還談什麼首席弟子?我看他想當個雜役都難!」
另外幾個外門弟子紛紛點頭附和,肆意嘲笑著何無恨。
廣場上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鄙夷、不屑、輕蔑的冷笑,眼神戲謔的打量著何無恨。
就連剛剛離去的端木靈風,也停下腳步,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何無恨。
不同於其他人,端木靈風並未露出鄙夷不屑的嘲笑。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重新審視著何無恨,似乎發現了新奇的東西。
拿著毛筆和名冊的叫師文英,乃是二級武王,另一個叫做饒文宇,一級武王實力。
兩人當入門執事已有八十年時間,親自考核過近三十萬武者。
這八十年裡,他們從未遇到過,像何無恨這麼囂張狂妄的武者!
以至於,大笑之後,師文英手握毛筆指著何無恨的腦袋,滿臉冷笑的喝道:「無知小子,這裡是武道聖地長生宗,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現在立刻離開長生宗,本座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本座必定將你……」
師文英從未像今天這樣,威嚴受到挑釁和質疑。
因為何無恨的一句狂妄之言,師文英便決定將其驅逐,連雜役弟子都不讓他當。
然而,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卻被何無恨打斷了。
「沒有否則,本少爺說過,我必定會進入長生宗,成為首席弟子!」
如此自信的話,在唐寶、白焰和小毛球聽來,乃是最真實的大實話,沒有絲毫誇張。
但是廣場上的諸多武者和外門弟子,全都再次哄堂大笑,鄙夷不屑的議論聲轟然爆發。
一道道冷笑、不屑的眼神投來,籠罩在何無恨身上。
師文英與饒文宇兩位執事,都怒目瞪著何無恨,渾身勃發出凌厲的氣勢。
三番兩次被藐視威嚴,已讓師文英怒不可遏,他決定將這個狂妄小子狠狠教訓一頓。
廣場上的八十多人,全都圍攏到大殿門前,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眼看著,師文英放下毛筆與名冊,渾身戰意勃發,元力澎湃湧動。
就在這時,一道冷喝聲自遠處傳來。
「住手!」
隨著話音響起,一道青色流光自山巔飛掠而來,兩個呼吸時間便來到大殿門前。
「彭!」
一聲悶響,青色流光包裹的身影,雙腳重重踏在大殿門前的台階上。
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楚,來人赫然是被稱為黑面煞神的外門執事江天生。
「見過江執事!」師文英與饒文宇一愣,連忙拱手行禮。
「拜見江執事!」四十多個看戲的外門弟子,全都面色肅然,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
頓時之間,原本熱鬧喧囂,人聲沸騰的廣場,變得鴉雀無聲。
見到江天生出現,四十多個外門弟子,全都朝何無恨投來幸災樂禍的眼神。
但凡是長生宗弟子,無人不知黑面煞神江天生的威名。
如今竟然有人在長生宗鬧事,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
江天生必然會讓其見識到,黑面煞神的嚴酷手段。
就連師文英和饒文宇兩個入門執事,也收斂了氣息和戰意,朝何無恨投去同情的目光。
「哼,本座親自出手,最多將此子教訓一頓,丟出山門罷了。江大執事一出手,只怕此子不死也要重傷。」
回想起江天生的種種手段,師文英心底便暗爽不已。
他似乎已經看到何無恨被打成重傷,丟出長生宗的淒慘下場。
江天生面色嚴厲望著何無恨,語氣冷漠的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在此喧嘩?」
師文英立刻拱手抱拳道:「江執事,方才輪到此子做入門考核,但外門弟子名額已滿,我便讓他們三人先從雜役弟子做起。誰知,此子不屑做雜役弟子,當場大放厥詞,聲稱一定要做首席弟子!」
江天生的臉色依舊黑如焦炭,眼神仍然冰冷,看不出絲毫表情變化。
聽完後他扭頭望向何無恨道:「可有此事?」
雖然,這件事被師文英稍微添油加醋了一番。
但何無恨不屑於辯解什麼,便淡然點點頭道:「不錯,本少爺來長生宗,正是為首席弟子而來。」
江天生沉默著,雙眼冰冷的盯著何無恨,一股無形的壓力勃然生出,將何無恨籠罩。
六級武王的氣息威壓,猶如風暴般狂躁,猶如山嶽般沉重。
身處強橫無比的威壓之下,何無恨只覺得渾身皮膚刺痛,血液流動加速,心跳如雷。
但他暗暗咬牙強撐著,元丹勃發磅礡元力,竟然扛住了鎮壓,沒有當場昏迷倒下。
更甚至,除了他的黑袍衣擺獵獵飛舞,滿頭黑髮肆意舞動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變化,臉色也依舊沉著冷靜。
三個呼吸之後,江天生才收回氣息威壓,眼含深意的望了何無恨一眼。
雖然他面無表情,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黑面煞神模樣,但心中卻已訝異萬分。
「此子果然不凡,以區區一級武王實力,竟能抵擋本座的五成氣息威壓,堅持足足三個呼吸都未崩潰。」
「換做普通的二級武王,甚至是三|級武王,都絕不可能抵擋住,當場便會皮膚爆裂,汗如雨下。」
「此子果然有些門道,外門弟子中絕無敵手。本座倒要看看,此子究竟有什麼底牌,竟敢如此自信!」
心中這般想著,江天生便語氣冷漠的說道。
「年輕人恃才傲物並非壞事,但太過狂妄卻不是明智之舉。」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盡皆滿臉愕然,有些莫名其妙,不懂江天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四十多個外門弟子,全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江天生,彷彿見鬼了一般。
「這什麼情況?黑面煞神竟然沒有直接出手把這小子打死?」
「這還是黑面煞神嗎?他為什麼不懲處那傢伙,還說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眾多外門弟子都十分費解,彷彿第一次認識江天生一樣。
場中最訝異的兩人,正是師文英和饒文宇。
兩人本來以為江天生肯定會被激怒,出手將何無恨嚴懲,卻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平淡。
何無恨這才露出一絲微笑,朝江天生抱拳一禮道:「多謝江執事指點,不過小子仍對首席弟子之位勢在必得。」
聽到這句話,眾人臉色再變,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師文英都忍不住心中震撼道:「這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啊?在江大執事面前還敢如此狂妄?真是不知死活!」
江天生黑如焦炭的臉龐,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也被何無恨的狂妄所激怒。
師文英正想趁機火上澆油,讓江天生出手。
這時江天生卻語氣陰沉的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座便給你一次機會。」
「師執事,繼續入門考核。」
「這……」師文英愣住了,不明白江天生為何一再退讓。
甚至他本想開口解釋,外門弟子名額已滿。
但是礙於江天生的威嚴,他卻硬生生的把話吞回了肚中,不敢再言語。
雖然師文英、饒文宇也是長生宗的執事,但是和江天生這位大執事比起來,地位卻相差甚遠。
所有外門弟子,以及外門的事務都歸江天生掌管,所以他被稱為大執事。
而師文英、饒文宇兩人,只是入門執事而已,算是長生宗內最低級的幾個執事。
不過,就算江天生給何無恨機會,允許他繼續進行入門考核。
但師文英眼珠子一轉,便心生一計,冷笑著對何無恨道。
「雖然外門弟子名額已滿,但江大執事有令,本座便破例給你一次機會。」
「只要你能在一炷香時間內打敗本座,就算你通過考核,成為外門弟子!」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都面色一變。
諸多武者與外門弟子,都朝何無恨投去憐憫、幸災樂禍的目光。
誰都知道,師文英有二級武王的實力。
雖然眾多外門弟子看不出何無恨的實力,但也斷定他必敗無疑!
這一剎那,圍觀的眾人全都在心中暗笑不已。
「師文英執事果然陰險,嘴上說的冠冕堂皇給此人一個機會,實際上卻是一條死路。」
「他怎麼可能打敗師文英執事呢?真是癡人說夢!」
所有人都抱著膀子看好戲,等著看何無恨被當場暴打的場面。
然而,何無恨卻面不改色,說出一句令所有人都徹底無語、震撼到極點的話。
「你不是我對手,一炷香時間太多了,十息內你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