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可人民公園路燈通明,找一個人並不困難。
陸曼珠笑吟吟的坐在魚池便,不遠處躺著一個掃地的清潔工。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包魚食,一點一點優的往魚池裡撒著。
她看著五彩繽紛的魚競相追逐,呵呵笑了兩聲。
陸曼珠說:「這次挺準時,二十分鐘,你果然到了。」
身後站著六七個人。
魏忠賢為首,三個老頭,一個拄枴杖的老太太,一個胭脂堂的高手。
六個人望著地上躺著的那個「清潔工」,一個個咬著牙,恨極。
魏忠賢說:「你不該殺他。」
陸曼珠說:「你逼的。」
魏忠賢勃然大怒,吼道:「我已經答應來見你,為什麼還不能放過他?」
陸曼珠頭也不回,又往魚池中撒了一點魚食,淡淡道:「你逼得。」
魏忠賢冷哼一聲,道:「好!今天,我還就逼你了。咱們兩個,打一次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嘩……
陸曼珠把所有的魚食全部倒進魚池中,緩緩轉過身子,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道:「會長,說一句實話,我對你很失望。」
魏忠賢眉頭一皺,問道:「什麼意思?」
陸曼珠說:「我來的時候接到一個命令。要麼殺掉烏衣巷我所能殺的人,要麼讓你站在湯家身邊。你功夫很好,咱們真要是動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可是能打?呵呵……天下能打的多了。現在比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道:「是聰明。聰明你有,可惜都是小聰明,我來這的時間不長,不足兩天,可時間再短,有時候這人看一眼就能知道大概是什麼樣。你的大智慧呢?什麼叫理想?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跟你說,當小聰明支撐不起大野心的時候,那就叫癡心妄想。你,就是這樣……」
魏忠賢咬著牙,道:「不用你來教我。」
「我不是教你,我是在鄙視你。」
「廢話少說,這公園,我已經讓人封了。周圍有三十個小爺堂的人守著,這一次,你逃不掉。」
陸曼珠望著他微微笑著,好半響,問道:「會長,我剛才和你說什麼來著?」
魏忠賢冷哼一聲,道:「說什麼?」
陸曼珠說:「我剛才跟你說,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抓不住,怪不得別人了。」
魏忠賢呵呵笑了起來,氣急,道:「對,我這點小聰明如何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可是這一點點小聰明也能看出來你來的目的是因為湯家想拉攏我。」
陸曼珠眉頭微微一簇,笑著問:「楊偉背後很可能站著孟家和宋家。他一旦統一烏衣巷,對湯家威脅最大。而統一烏衣巷的前提,可是最先找個合適的時候把你除掉。你和湯家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怎麼著?非要自己親自衝鋒陷陣?不想找個強助和你並肩作戰?」
魏忠賢冷笑連連,鄙夷道:「姑娘,別的我不說,我只問你……或者說只問湯家一句話。」
「什麼話?」
魏忠賢道:「我只問湯家,倘若我和他們聯盟,滅了楊偉,鬥敗了宋孟兩家,他湯家,能給我什麼?」
陸曼珠瞇著眼睛望著魏忠賢。
魏忠賢冷哼一聲,鄙夷道:「他們什麼都不能給我。殺了楊偉,鬥垮宋孟兩家勢在必行。可是湯家想攪進來,只想吃兔子肉,卻不撒鷹可不行。打我當槍使,使完之後必定過河拆橋。我這小聰明不用怎麼思考,就覺得虧大發了。」
陸曼珠問:「你想要什麼?」
魏忠賢笑著道:「殺了楊偉,我就能一統烏衣巷。烏衣巷凝聚成一股力量,就能坐山觀虎鬥,看著湯家和孟宋兩家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們烏衣巷出馬,篡權奪位,你覺得我這個理事會會長,能得到什麼?」
「你想要江山?」陸曼珠一臉玩味,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大野心!會長啊,我還真沒想到,你的野心竟然這麼大,大的如此離譜。」
魏忠賢白了他一眼,又道:「其實和湯家合作也沒什麼。正如你剛才所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雖然名義上楊偉和孟家鬧的很僵,可是有宋依依在那,指不定哪天就能重新和好如初。有湯家幫我牽制孟宋兩家,我來對付楊偉也不錯。反正早晚要對付的。可是現在,不行!」
「為什麼不行?」
魏忠賢自以為已經瞭如指掌,看傻子一樣看著陸曼珠,道:「小聰明,我看你才只是有點小聰明而已。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實話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像中的更多。」
陸曼珠微微蹙著眉頭,問:「你知道什麼?」
魏忠賢猛地一指她,問:「你暗中和楊偉,到底準備怎麼算計我?」
陸曼珠詫異道:「和楊偉?」
魏忠賢得意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姦夫****,一對狗男女。我就納悶了,你這才剛到一天時間,怎麼就和那小子搞在一起了呢?他有什麼好的?為什麼就會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他呢?」
陸曼珠俏臉含煞,問道:「你胡說什麼?」
魏忠賢揮著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不用裝模作樣了。你們
之間有什麼事,我心裡清楚無比。你們一唱一和準備怎麼算計我,我不清楚。可是我清楚一定沒什麼好心。你們想讓我怎麼做,我不做就對了。」
陸曼珠低頭沉吟,半響,抬頭望著魏忠賢,罵一句:「蠢貨。」
魏忠賢道:「你聰明,可是你今天卻要死了。」
陸曼珠冷笑道:「我說過,我逃命的功夫,比殺人的手段更強。」
魏忠賢桀桀笑著道:「逃?我從來沒有聽過,中了沙林毒氣的人,能逃多遠。」
陸曼珠眉頭猛地皺起來,神色大變。
魏忠賢猖狂大笑道:「哈哈哈……前幾天準備好的都沒用上。沒想到今天卻剛好用在你身上。不用愣了,我到這裡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就是為了讓你多吸兩口沙林毒氣。你別看我們,我們已經注射了解毒劑,喝一口沙林毒氣都沒啥問題。倒是你,你不是會逃嗎?來,再扔個炸彈,逃給我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