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瞇瞇的問:「你鐵了心要幫呂向陽坑死家?」
呂向日輕哼一聲,意思顯而易見。
「你不怕我殺了你?」楊偉笑呵呵問道:「還是你覺得有這麼多人保護你,我沒機會得手?」
呂向日冷冰冰道:「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
楊偉這句話剛說出第一個字,人已經動了。他的動作快捷無比,簡直非人一般,也許是漆黑的夜只有車燈亮著照射得四周斑駁陸離。眾人看見他的身影竟然如同是吊扇頁一般,劃出一道殘影,朝著呂向日撲去。
呂向日周圍有七八個人保護,左右翼又有十幾個槍手,樓頂還有三個狙擊手。沒人想到,楊偉竟然真的敢動手!
那七八個人第一時間擋在呂向日身前,而呂向日身手也不錯,迅速後退。
可惜,楊偉的目的壓根就不是他,在半路上猛地一折,竟然硬生生回身撲向正在緊張往這邊沖的焦木。
所有人只覺得眼一花,萬里挑一,身手不凡,身手很吊的焦木,一個不經意就被楊偉鎖住了咽喉。
焦木其實不會這麼不濟的。如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無論怎樣都能接楊偉十招八招。可是沒人想過楊偉會出手,也沒人想過楊偉會突然間折返回來放棄呂向日而是撲向他。
咽喉,人身要害,以楊偉的手勁,絲毫都不用懷疑,只要稍微一用力,焦木必死無疑。更何況他已經從焦木身上拔出了槍,懶洋洋的指著呂向日。
雖然呂向日前面足足擋了八個人,這一槍無論威力多大,瞄的多准都沒可能打中呂向日,可是還是倔強的瞄準著。
呂向日的臉黑了,一揮手壓制住所有準備動手的人,道:「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放了我的人,立刻和家滾出省城。記住了,留下火鳳傳奇!」
砰砰砰……
連續十二發子彈,竟然一瞬間全部打完。幾乎不需要瞄準,卻全部擦著擋在呂向日身前的特種兵的髮梢而過,沒有半點差錯。
毫無疑問,楊偉只要想,這一個剎那間,已經最少有十二個人倒在地上了。
呂向日眉頭徹底皺起來。
楊偉卻哈哈笑著說:「呂將軍真不殺我?哎呀……我是不是耳朵聽錯了。我以為你一見到我不由分說就會開槍呢,沒想到這麼好說話。哈哈,一定是葉媚娘給你也打了電話對不對?葉媚娘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她親自導演了這一個局,沒想到呂將軍更是個聰明人。」
呂向日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葉媚娘導演的這個局?」
楊偉詫異道:「難道呂將軍不知道?難道葉媚娘沒告訴你今天不只是你要殺我,還有另外兩個人。哦……我忘了告訴你。你一定不知道烏衣巷的存在,這兩個可是烏衣巷的高手啊,隨便一個都比葉媚娘厲害好多倍。」
呂向日眉頭皺的更緊。葉媚娘的確給他打了電話,可是這電話內容話裡藏話,無論怎麼看,都是說楊偉今天有可能帶著幫手。
他不是隻豬,能孤家寡人從一介布衣爬到這個位子,注定比太多平凡的人看得長遠懂得低調。能仗勢壓人一分,不戰而屈人,真的沒必要一見面就魚死網破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所以呂向日在見楊偉之前下足了功夫,把楊偉的身手調查的清清楚楚。
更何況這小子現在直接來了個下馬威,把實力表現的酣暢淋漓。
他明白今天如果和楊偉翻臉,別看自己這一方看似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這小子真正拼起命來,恐怕就算死,也會拉上一大半人陪葬。
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呂向日的兵,都是他呂向日最心腹的兄弟。都是花了天大的精力和時間才培養出來的尖刀,少一個,都是天大的損失。
所以他才想要楊偉知難而退。
現在楊偉說有烏衣巷兩個高手要殺他,這話配上楊偉得意輕鬆的表情,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殺他,反倒更像是幫手。
呂向日不知道烏衣巷是什麼地方,他只是暗中把這名字記下了,留著以後去調查。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兩個高手在哪裡?
面前這小子絕對不會拿兩個菜鳥來這種場合忽悠他,既然是找來的幫手,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如果真的都比葉媚娘厲害,那麼今天在場的三十多個特種兵,恐怕真的會損失慘重。
呂向日問:「兩個要殺你的人?是殺你還是幫你?」
「當然是殺我!這烏衣巷可是和我不共戴天啊。我騙你幹什麼?」
楊偉嘻嘻哈哈,可他越是這麼說,呂向日心裡就越犯嘀咕。這天底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少,可是沒哪個會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如果楊偉早就知道烏衣巷兩個人要殺他,就根本沒理由還傻乎乎的送上門來。
呂向日說:「不如,把他們喊出來,大家好好聊聊?」
楊偉大大咧咧的放下槍,鬆開焦木。他要做的一切都做了。今天來還就是有備而來。藏在謝思裙子裡的拿東西未必有直接的殺傷力,但是一旦在宋歸西面前露出來,宋歸西絕對會和葉媚娘翻臉,和呂向日作對機會是很小的,可是今天,絕對不會殺他。
他一露面就給足了呂向日下馬威,吊兒郎當故意用話語引誘呂向日誤會宋歸西和小爺是他的朋友。現在只等宋歸西和小爺露面,到時候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呂向日的火焰,燒到
這兩人身上。
烏衣巷啊!烏衣巷!
這個見不得光的組織,遇上了軍區裡潛力巨大的呂將軍,絕對**。
所以楊偉現在壓根就不怕呂向日的手下動手。他不顧焦木仇視噴火的目光,對著暗中大聲喊道:「喂!那個歸西榜眼,還有那個小爺,來了就不要躲了,趕緊跟呂將軍打個招呼。」
三十多個人四下張望,每個人都把手指放在扳機上,嚴陣以待,隨時準備開槍。
旁邊的叢林裡,並肩走出來兩個人。一個烏衣夜行,嘴角掛著冰冷,背著雙手,一步一步,氣場浩大無比。
另一個白褲白褂,一雙布鞋,衣著如同民國大上海碼頭的街頭混混。卻一臉平靜如止水,彷彿整個人已經融入在夜色裡壓根就不存在。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根本沒人會相信有一個人正朝著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