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徹底慌了神,她覺得自己和鬼一樣在深夜的大街上遊蕩著,整顆心都死了。她想跑過來找楊偉,可是想起來楊偉對她的態度,立刻就望而生卻。
知道現在,才下定了決心,哭著奔過來敲響了楊偉的門。
秦小蠻和陸靈煙心腸很軟,一個個氣不過,咬牙切齒罵道:「呂不言真是個賤人。太無恥了!太目無王法了!簡直人神共憤!連小果凍兒那種小孩都不放過。」
楊偉卻一臉平靜問道:「說完了?」
謝思渴望無比的望著他。
楊偉卻說:「說完了就滾蛋吧。這裡面雖然出現很多次我的名字,好像和我毛線關係都沒有。是你們最開始答應要殺我的。現在殺不了被人反過來殺,說好聽點這叫咎由自取。說難聽點叫活該。不好意思,呵呵,說話有點嚴重了。請你走吧,我還要睡個回籠覺。」
好,看到這裡我知道有些人要說楊偉心狠了。要說楊偉無情了。我告訴你們,那是因為你們是看謝思漂亮。
仔細想想,如果謝思是鳳姐。
楊偉跑到鳳姐家跟她老爹說要和他們家做朋友。她老爹卻牛叉哄哄的說要麼殺了我們,要麼我們總有一天殺了你。
好吧,楊偉難得慈悲一次,不跟他們計較。
可是轉頭他去救鳳姐的小侄女的時候,鳳姐抱著把大狙給了他一槍。
你看,撇開了長相不說,單單看事情的本質,的確很窩心。
謝思眼中的淚水一下子洶湧澎湃。她最害怕聽到楊偉這句話,可是偏偏還是聽到了。她根本沒法責怪楊偉,因為這件事真的是他們咎由自取。她甚至連厭惡楊偉的心都沒有了,因為她的心在逐漸的冰涼,慢慢的死去。
也許,下一刻,就徹底的沉寂下來,再也不會跳動一下。
秦小蠻皺著眉頭,喊道:「喂!你要不要這麼冷血啊?你和謝思有點誤會又怎麼了?小果凍兒可是我們的朋友。再說了,韓妞對小果凍兒疼的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你難道忍心看著她不救嗎?」
一直溫柔的陸靈煙也看不下去了,說:「豆老師,你真是太無情了。你這樣沒人會喜歡你的。小狐會討厭你,小蠻姐會討厭你,我……我也會討厭你……」
楊偉說:「好吧,你們都讓我去救。這人呢,一重感情就容易沒有理智,一失去理智,就容易做錯誤的決定。這決定一做錯了,那就是沒命。首先,呂不言讓謝思來****我,然後殺我。請問秦小蠻和陸靈煙,你們誰能擔保現在坐在你們面前哭的很傷心,昨天夜裡卻還抱著大狙背後放冷槍的女孩不是在演戲?獲取了我們的信任,然後背地裡對我們下手。人心隔肚皮啊!」
謝思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抽噎著,道:「我沒有騙你們,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們就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都已經不在乎那天晚上他對我做的事了。我真的需要你們的幫助。」
楊偉說:「好,即便你是真心想來尋求幫助的。我跟這你去救你家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呂不言暗中埋伏百十個槍手,暗中準備著無數高人,甚至像你一樣再用點什麼迷藥,佈置成龍潭虎穴等著我去。我是不是死定了?並且你覺得他挖空了心思想要殺我,這種可能性大不大?」
謝思不哭了,這一次,她的心已經徹底冰冷,如同已經嚥了氣的屍體,靈魂已經離散,縱使有一點餘溫,也慢慢淡去。
她知道楊偉說的這種可能性極大,甚至呂不言百分之布不下天羅地網等他。讓他去救人,也等於是讓他去送死。她昨天那對著這男人開了一槍,他肩膀上的子彈雖然挖了出來,可是胳膊還活動不利索吧。人家憑什麼要幫她?
謝思站起身,再也不求楊偉一下,再也不看陸靈煙和秦小蠻一眼,如同行屍走肉一樣,連哭都不會了,失魂落魄慢慢朝著外面走去。
房間裡,陸靈煙狠狠的咬了一下楊偉的胳膊,然後大喊一聲:「豆老師,我恨你!」然後跑進臥室。
秦小蠻俯身彎著腰,距離他的臉連十公分都不足,一直凝視好半響,說:「你連豆昊都不如。」
楊偉皺起眉頭。
秦小蠻說:「豆昊雖然賤,但是起碼是個有感情的人。你呢?」
楊偉問:「你知道了什麼?」
秦小蠻輕哼一聲,說:「我特別想知道,你從那個地方辛辛苦苦逃出來,回到這社會上,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做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嗎?不好意思,滾回你原來的地方吧,這個社會,不歡迎你。」
她說罷,同樣轉身進了臥室。只留下楊偉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沉思。
不錯!他從教堂回來是為了什麼呢?他跟樸佳琳說自己厭了,可是真的厭了嗎?如果真的厭倦了,為什麼現在卻和在教堂裡一樣的行事作風?為什麼就不能拿出一點愛心,為什麼就要顧慮一點點危險理智到什麼都不做,甚至冷血無情的看著謝思去生不如死?
他騰的一下站起來,開門走到樓梯口,對失魂落魄站在走廊窗戶口發呆的謝思喊道:「喂!你家人關在什麼地方?」
謝思從來都沒想過這個討厭的人會像現在這樣可愛。她那顆原本已經死透了甚至冰冷的心,卻因為這一句話沐浴了春雨,涅槃而生。
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大眼睛問道:「你願意幫我了?」
楊偉冷冰冰的說:「不,我是幫小果凍。」
謝思大悲大喜,一下
子像個孩子似的跳起來,緊接著朝著楊偉懷裡飛奔而來。
楊偉卻遠遠的一揮手,道:「打住!」
謝思膽怯的站在那裡,又緊張又害羞,不知所措。
楊偉看著她冷冰冰的笑著,道:「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謝思小聲問道:「什麼要求?」
楊偉說:「我救回你的家人。而你,謝思,從今往後,在我面前,為奴為僕,永遠聽我的命令,讓你做什麼絕對不能有半點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