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嚇的愣了半響,扯著嗓子大聲喊起來:「殺人啦!殺人啦!快來救命啊!」
她的皮裙被宋鵬程掀到腰上,來不及放下來,光著屁股往前跌跌撞撞跑起來。不小心絆了一下石頭,十幾公分的高跟鞋一扭,咪咪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小皇哥哪裡有功夫去管她,焦急無比的來到宋鵬程身邊。可是宋鵬程早就癱軟在地上不住的抽搐著。片刻之後,已經翻著白眼,徹底死翹翹!
近距離一槍。這仿真彩彈槍改裝之後裝了真子彈,雖然威力還比不上真槍,可是不足五米開槍,正中心口,足以穿進心臟死翹翹。
小皇哥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嚇的徹底慌了神渾身發抖。
這時候楊偉和朱三億尋著槍聲趕來。
楊偉大喊道:「好啊!你竟然敢殺宋副省長的兒子!你死定了!」
朱三億只覺得三魂七魄從腦門往上升,幾乎要脫離身體散開去。他絕對比小皇哥更加驚恐。小皇哥當局者迷,還在迷茫,想不明白明明是剛子親自改裝的槍,親自分到楊偉手裡的,怎麼可能會出這種岔子。
而朱三億,在一剎那福至心靈,如同醍醐灌頂,盯著楊偉嘴角那一抹鄙夷到極點的微笑,心裡知道,這整個局,一定是這小子設計的。
他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真是個傻比。活了大半輩子,白手起家混到現在億萬身價。連公司都準備上市了,自詡見識過太多的爾虞我詐和人心險惡。他覺得自己識人看心的本領不說爐火純青,那也絕對登堂入室。可笑的是在之前他還一直覺得楊偉也就是能打點,玩心斗城府,壓根就沒法和小皇哥比。
可誰他麼知道,人家不動聲色就挖了一個大坑,把小皇哥給埋了進去。最可笑的是小皇哥還親自往裡面填土,一邊填一邊得意的喊道:「小子,你死定了,看我不把你埋了。」
朱三億望著楊偉,打心裡升起一股寒氣。就好像隆冬三九,漫天大雪,他卻不小心掉進了冰窟窿,徹頭徹尾從裡到外不但冰冷,更加恐懼。
他指著楊偉如同指著地獄中的惡魔,臉色蒼白,蹬蹬蹬往後退著,哆嗦著嘴唇道:「你……你……你……是你……是你導演的……」
朱三億發誓他只是腦子一抽,這句話絕對沒經過思索隨口說出來的。可是就是這句話,讓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楊偉斜著眼瞥了他一下,微微笑著說:「朱總,聰明人能活的酒,但是自作聰明的人,通常都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朱三億啊的一聲驚呼,轉身就逃。跌跌撞撞摔了幾腳,手腕被尖銳的石頭劃破了道口子,鮮血直流,可是壓根就顧不上,倉惶如同喪家之犬。
小皇哥咬牙切齒瞪著楊偉問:「你做的?」
楊偉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辜的問:「我做了什麼?」
小皇哥怒道:「明明這把裝了真子彈的槍應該在你手裡,現在怎麼可能會這樣?」
楊偉裝模作樣一愣,問道:「小皇哥,原來你早就知道槍裡裝的真子彈。」
小皇哥咆哮道:「我問你,你到底怎麼搗的鬼?我明明讓剛子改裝的,又是讓剛子親自把槍遞到你手裡,現在怎麼可能在我這?」
楊偉摸出一支煙點上,指了指旁邊的樹幹,笑著道:「小皇哥,看到沒,樹上,石頭上,貨櫃箱上,四個攝像頭,帶聲音輸入,咱們說的話,以後都是呈堂證供。你可是承認了,槍是你讓剛子改裝的,是想借我的手殺人。沒想到卻害到了自己。」
小皇哥徹底發瘋,拎著那把槍朝著三個攝像頭砸去。一直把攝像頭砸了個稀巴爛還沒停手。
他裝過身,面目猙獰瞪著楊偉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整死我嗎?癡心妄想!我岳父是水安市的市長。在這水安,我就能隻手遮天!今天這是個誤會!就算我真殺了人,我說是誤會,也就是個誤會。法院判我,我也可以把這件事栽贓在剛子身上。有他背黑鍋,我死不了!」
楊偉吐了個煙圈,呵呵笑著說:「癡心妄想?這四個字原話奉還給你。小皇哥,沒棋了,認輸吧!」
他說罷,頭也不回轉身離開。留下小皇哥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沒棋了!這局棋輸的莫名其妙,明明他布好了天羅地網一個死局,沒想到最後卻稀里糊塗困死了自己。
殺的如果是朱三億,找剛子背黑鍋還有可能。可是殺的是宋鵬程!有目擊證人咪咪,豆昊和朱三億。更是有三個攝像頭全程監控。雖然現在把攝像頭砸了個稀巴爛,可是剛才殺人的視頻,已經全部被記錄下來。
宋副省長絕對不會放過他!更加不會放過他岳父孫市長!這一招真他麼陰險,如果是別人,孫市長還能跑跑關係迴旋一下,可偏偏是孫市長背後靠山的兒子!
……
楊偉出了射擊俱樂部,車門口鐵哥正在等著。
他小聲問:「剛子的事,你處理好。」
趙鐵道:「放心,我們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兄弟,最講的就是義氣。我已經讓兩個護法羅漢帶著他走了。保證這件事完之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見到他。」
楊偉點頭,坐進車裡。撥通了陸望天的電話。只說一句話。
「陸叔叔,收網吧。」
陸望天很乾脆,掛了電話。給姜不讓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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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姜不讓正在滬海,即便是隔著電話,依舊恭敬謙卑,喊了聲老師。
陸望天說:「差不多了,記住了。十六個億,一分都不能給他們剩下。」
姜不讓問:「老師,你不親自出手?」
陸望天笑呵呵道:「你搞不定?」
姜不讓想了想,說:「官有官道,賊有賊路。您出手就是妙招,能化腐朽為神奇。我只能陰險算計。所以勝了西蒙,也出不來惡氣。」
陸望天道:「對付陰險算計的人,就要靠陰險算計。這次,你儘管放手去做。如果有下次,我一定為你出一口惡氣。最後再囑咐你一次,記住了,西蒙的十六個億,一分都不能剩下,我要送給一個人做見面禮。」
姜不讓眉頭一挑,問道:「豆昊?那個中學語老師?值得嗎?」
陸望天笑了笑,道:「去做吧。」
姜不讓掛了電話,沉吟半響,輕輕歎了口氣。眉頭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