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山區不靠海,不過海景酒店卻很出名。四十三層的高樓,五星級酒店。蘇雲澤花了大手筆,今晚上直接包下整個大堂,為余夢沁籌辦了生日晚會。
他邀請了很多人,做晚輩的囂張胡鬧,當然不敢驚動蘇九爺那一輩。不過今天來的狐朋狗友,那可是幾乎包括了整個台山區所有的紈褲子弟。
足足有三四十個,男女參半。個個家世背景在濱海市都屬於最上層的一類。
蘇雲澤一身燕尾服,飄逸長髮,帥氣逼人。端著酒杯在人群中穿梭,談笑風生,風度翩翩很有紳士味道。只可惜那眼神中有著太多的荒淫無度,讓人心生厭惡。
有一個黑西裝的保鏢走過來耳語:「蘇少爺,人已經佈置好了,二十六個,不是那種街頭巷尾的混混,全是見過血的狠人。那小子如果敢來,保證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不!我要他出不去。」蘇雲澤品了一口酒,瞇著眼睛嘴角掛著冷笑。
保鏢一點頭,小聲道:「是,少爺您放心。」
蘇雲澤輕聲問道:「我的美人在哪裡?」
「還在巴黎路,余小姐和那小子正在看電影。」
「看電影?」蘇雲澤瞇著眼睛,呵呵笑著,道:「我追了她兩年,她從不曾正眼看我一下。竟然陪著別的男人看電影。唉……也罷,反正我的耐心也用光了。就先縱容他們一次,等晚上她來了……」
他頓了一下,一口把杯子裡的紅酒喝掉,眼神中全是冰冷和陰險:「哼……我保證她********,永遠忘不掉我。去,催催夢沁,晚會已經開始了,她這個主角還不來,可有點不好。」
保鏢點了點頭,剛準備出去,耳麥裡有人匯報情況。他聽了半響,道:「蘇少爺,他們來了,已經到了外面。」
海景酒店停車場,一輛破爛的連教練車都不如的捷達停下來。和周圍拉風的保時捷法拉利寶馬卡宴之類的豪車比起來,更加顯得寒酸。
車上下來的美人,卻足以讓這些豪車裡坐過的姑娘汗顏。
楊偉走在前面,余夢沁卻站著不動。
「怎麼,緊張?」
余夢沁搖著頭,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我要再聽你說一次。」
楊偉一愣:「說什麼?」
余夢沁小臉有點羞紅,道:「巴黎路廣場上那個疤臉男人問你的那句話。」
「哪句話?」
「會死的。」
楊偉恍然大悟,嘴角泛起微笑,點了一支煙,兩隻手捏著,站在昏暗的地下停車場,遙遙望著俏生生明明應該膽怯慌張,卻倔強堅強的姑娘。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整個人看起來那麼光彩奪目。
他吐了個煙圈,道:「為了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尤物,死一次不值得嗎?」
余夢沁撇了撇嘴,貝齒咬著下嘴唇,大聲喊:「再說一遍。」
「為了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尤物,死一次不值得嗎?」
余夢沁眼睛紅了,聲音有點嗚咽,捂著嘴,更大聲音喊:「楊偉,我要你再說一遍。」
楊偉沒說,緩緩走回到她近前,叼著煙,一副痞子模樣。幫她擦了擦眼淚,動作算不上溫柔,大大咧咧,雙手捧著她吹彈可破的嫩臉,笑著道:「大美女,我們不是來送死的。」
余夢沁沒掙扎,就那麼任由他捧著臉,問道:「那我們來做什麼?」
「我做給你看。」
楊偉牽著她的手,一隻手捏著煙,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電梯走去。停車場的燈光迎面照來,他們的背影拉的越來越長,卻始終連接在一起。
酒店大堂裡,蘇雲澤的小夥伴們正在鬧騰。
有人喊道:「蘇少,這都差不多九點了,你女朋友呢?正主還不來,是不是太不給你蘇少面子了?」
「哈哈,雲澤,不會是被佳人放了鴿子吧。如果真是那樣,你的面子可沒地方放了。」
「說什麼呢?我們蘇少英俊瀟灑,看上誰,那就是誰的福氣。我身邊的姐妹,可有不少都仰慕蘇少呢。那姑娘如果不給蘇少爺面子,簡直就是犯傻。」
蘇雲澤站在眾人之中,笑的陰沉。
……
喧鬧聲中,楊偉和余夢沁走進來。蘇雲澤望著余夢沁挽著楊偉的手,哼哼冷笑。喧鬧聲頓時安靜下來,偌大的大堂,幾十個人,鴉雀無聲。
大多人都等著看笑話,心中感慨這年頭還真有不知道死活的傻子。這是哪裡?這是海景酒店,同時也在台山區。
台山區是蘇九爺的底牌。蘇九爺總共就兄弟兩個,手足親情無可比擬。蘇九爺對蘇雲澤的疼愛,從來都不比自己那個上不了檯面的兒子差。敢來這裡打蘇雲澤的臉,那就是打蘇九爺的臉。在台山區得罪蘇九爺,只有死路一條。
有幾個死黨替蘇雲澤抱不平,叫囂道:「小子,你是誰?」
楊偉笑瞇瞇道:「聽說蘇少爺在這裡為我女朋友舉辦了一個生日宴會。我如果不來參加,豈不是很不給蘇少爺面子?」
死黨大罵:「他瑪的,你想死是吧。余夢沁是雲澤的女朋友。想活著,跪下磕頭謝罪,立刻滾出濱海市。」
楊偉還是笑的那麼欠揍,側身調笑著問余夢沁:「妞,你
背著我又有了個男朋友?」
余夢沁緊張的手心全是汗,這種一條牛仔褲穿三年的姑娘,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合。一輩子活了二十一年,今天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有錢人。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還有點顫抖,卻刻意站的筆直,緊緊的挽著楊偉的胳膊,清脆響亮的說:「我余夢沁,這輩子只有一個男人,也只會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我身邊的人。他叫楊偉!」
鄭重莊嚴的有點過分,不像是介紹,而像是宣誓。
這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了蘇雲澤臉上。蘇雲澤比他那個堂哥可出類拔萃多了。那個堂哥比他長九歲,只會玩女人泡明星。而蘇雲澤放蕩不羈的同時,也有著讓蘇九爺都讚揚的城府。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蠻橫囂張的同時懂得克制,不可一世的時候又同時有算計心機。
蘇雲澤端起一杯酒,眾人面目猙獰,他卻面帶微笑,緩緩的走到楊偉身邊,把酒遞給他,碰了下杯子,瞇著眼睛,聲音溫柔,一字一頓道:「今天,我在頂樓開了套房,玩的,就是你的女人。」
他瞥了余夢沁一眼,眼神冰冷,有著濃郁無比的佔有慾和毀壞**。
余夢沁身體明顯的一震,抱著楊偉的胳膊更加緊。
楊偉輕輕抿了一口酒,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紅酒的品質。放下杯子後,才對蘇雲澤笑著說:「你會後悔說出這句話的。」
蘇雲澤問:「你威脅我?」
「不,我要懲罰你。」
蘇雲澤冷冰冰的望著他,看了足足有十秒鐘,仰頭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後退,退開十幾步,啪的一聲把杯子摔了個粉碎。
角落裡,瞬間衝出來一群彪悍大漢。三十六個,見過血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