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數的金碧輝煌,瓊樓玉宇,都在黃羽這一聲怒吼中化作齏粉,這一驚天異象,立刻引來了帝都多方勢力的關注。;23+wx
最早收到消息的,卻是那三大家族中的另外兩家,比謝家財大氣粗人才輩出的黃埔家,比謝家略有不及的歐陽家。
黃羽爆出法相一聲怒吼之後,再也沒了其他什麼舉動,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而他的徒弟陳乾則是一臉惶恐表情,身形一個閃掠,便來到了那與謝楚楚長的有八分相像的少女面前。
看著眼前的鵝蛋臉,陳乾幾乎有一瞬間驚呆了,反應過來後,他語氣冰寒的對那女子問道:「謝楚楚是你二妹?」
被他質問的女子先是後退一步,一臉謹慎的模樣,待得芳心寸定時,這才點了點頭算作回復。
回憶起曾經謝楚楚的話,陳乾這才想起,這女子應該是謝峰的大女兒謝如雲不假。
光噹一聲,夜天槍從陳乾的手中掉落,緩緩躺在他腳下的青石地板上,而陳乾也是萎靡不振的蹲下身子,瘋狂的抓著自己的滿頭白髮。
與他情況相似的,還有那謝家家主謝峰。
此刻謝峰也是一臉沮喪的蹲坐在地上,一臉沮喪的表情只差兩行熱淚映襯,「完了,我謝家六成的家當全部毀於一旦,還拿什麼跟黃埔家歐陽家爭。」
促成這一幕的黃羽依舊是面容陰冷,目光森冷的盯著王林屍體旁站著的天月,其他人早已是傻了眼,哪個還敢上來要黃羽賠償不成?
就在場面漸漸歸於死寂時,一群謝家的奴才突然跑向人群,來到謝峰身邊,他們看著眼前這詭異的場景,一個個都是震驚不小。
但這些惡奴中還是有一人來到謝峰身邊,「家主,咱們謝家在帝都的所有坊市店舖,全部被歐陽家的人襲擊了。」
這個消息一出,不光是謝峰,還有那些長老,以及那些謝家子弟,都是感到猶如五雷轟頂一般。
那上前匯報的奴才見府中還有外人在,還刻意的附耳上前壓低了聲音。
然而他的這一舉動,換來的卻是謝峰一個白眼,「白癡,你以為你這麼做他們會聽不到嗎?」
一邊在那奴才身上發洩著心中的怒火,謝峰的目光還警惕的掃過了場中所有外人,包括他們家的客卿天月長老。
只是當他目光掃向黃羽時,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只見他喉頭一番不安的滾動之後,還是下狠心做出了一個決定。
謝家絕學凌天步一經施展,謝峰的身影便直接向黃羽衝了過來,身體移動的瞬間,他那爆射出拳芒的拳頭也早已蓄勢待發。
「混蛋,你害我謝家千年基業毀於一旦,我要你償命!」
「哼,蚍蜉撼樹,自尋死路。」黃羽對於打算與他同歸於盡的謝峰不屑一顧,低聲自語了一聲後,已經有一道劍罡出現在他右掌之上。
這謝峰貴為謝家家主,以謝家那龐大的財力,好歹也給他推到了法相期二層的境界,然而世上法寶難得,縱然謝家財大氣粗,也沒能為他置辦一件稱手的兵器。
黃羽說的不錯,赤手空拳撲上來的謝峰,即便是他不出含沙、寂滅、閻君三劍,也依舊不將其放在眼裡。
眼看著自己父親想不開要去尋死,那謝如雲一時間也顧不上和陳乾應對,直接與自己的兩個弟弟謝如海、謝如濤二人作勢就要衝過去。
原本蹲在地上的陳乾卻突然起身,一桿夜天槍自手裡探出,槍身攔下了姐弟三人的身影,陳乾頓時惹來了三對怨恨的目光。
這時那些個謝家長老們也都作勢欲出,不過他們的動作就明顯慢了許多,很顯然是在做樣子,或是貪生怕死。
那些個長老們一個個刻意放慢腳步,然而在他們之前,卻有一道黑色的殘影眨眼將至,擋在黃羽和謝峰二人之間。
謝峰先是感到喉嚨上傳來一股涼意,那前衝的攻勢不得已停了下來,而黃羽看清了來人之後,則是刻意收了幾分力道,將那劍罡的飛行軌跡強行扭轉了一番。
所有人都定睛一看,只見夜天槍那冰寒刺骨的槍尖正抵在謝峰的脖子上,謝峰的喉部一下已經被那槍尖挑出了一絲血跡。
而黃羽本該甩出去的右手,則是被陳乾左右一擋,將那道劍罡帶到天空中去,沒入九霄雲層之中。
「陳乾?」黃羽滿心疑惑的盯著自己這徒弟,並未開口,似乎在等著他的解釋。
被師父叫到的徒弟先是看了看一臉震驚的謝如雲,隨後又看了看不敢有絲毫異動的謝峰與諸位長老,這才將目光落在黃羽身上。
「師父,算了吧,楚楚已經走了,這裡畢竟是楚楚的家,這個男人畢竟是他父親。」
陳乾一臉平靜的對黃羽說道,從他的臉上,還能看出兩道未干的淚痕,但他的眼神卻體現不出絲毫的情感色彩。
聽到弟子的要求,黃羽不禁點了點頭,隨後竟然放聲大笑起來。
陳乾看到黃羽忽然大笑,險些誤以為他是受了什麼刺激變的瘋了,思量片刻之後,還是開口問道:「師父,你怎麼了?」
「哈哈哈,我本就沒打算要謝峰的命,因為我怕謝楚楚的死在你心裡留下積怨,讓你在日後的修煉中墮入魔道,不過你的選擇我很滿意。」
黃羽說完之後,陳乾竟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而那謝峰在生死線上遊歷一番後,也終於變的冷靜了許多。
勾了勾手指喚來那先前回報的奴才,謝峰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損失的數目是多少,統計出來了嗎?」
「目前所有坊市的負責人都在計算,具體數目應該很快就能出來。」那奴才忙上前一步,來到謝峰身邊低眉順眼的回答。
謝如雲三姐弟此刻都跑來謝峰旁邊,上下打量著自己的父親有沒有事,這時謝如雲出言提議,「爹,不如請黃埔伯伯幫幫咱們,我答應黃埔家大公子的那門親事便是。」
聽到女兒的提議,謝峰先是眼前一亮,隨後輕撫著謝如雲的後背,淡淡說道:「苦了你了,是爹無能,對不起你。」
謝如雲默默的流下了兩行清淚,倒不是因為那黃埔家的大公子有什麼不好,相反的,那黃埔浩然還是個能文能武,才貌雙全的俊秀。
京城第一大族黃埔家的大公子,小時候在皇家狩獵森林中歷練,不想碰到一頭妖獸,險些喪了命,正好被碰巧路過的謝峰救下。
從此謝家與黃埔家便常有生意上的往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關係越來越好,直到黃埔家的大公子行及冠禮後,對謝家謝如雲提出一門親事。
本來謝峰對此也是喜聞樂見,不過他知道,自己這大女兒的心思在別人身上。
二女已喪其一,謝峰平日裡對這唯一的掌上明珠更是倍加愛護,甚至勝過愛護兩個兒子,自然也不會去強迫女兒跟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與此同時,黃埔家一間唯有在繼承家主之位時才能知道的密室裡,帝都第一大族的族長正在與一名老者促膝長談。
一張佈滿機關的石桌,一對能要人命的石椅,兩個上等美玉精雕細琢的酒杯,以及一個盛滿千金二兩美酒的酒壺。
奇怪的是,那黃埔家的家主黃埔新野卻不是坐在上座,反而對上座的那名老者畢恭畢敬。
整個炎黃帝國上上下下,知道這位上座老者存在的,不過兩人,第一是當今炎黃帝國的君主唐王,另一個便是這黃埔家的家主黃埔新野。
「老祖宗,不知此行前來有何指示?」
二人誰也沒有去碰面前石桌上的美酒佳餚,黃埔新野在面對他口中這位老祖宗時,一如既往的心驚膽顫。
而那密室的黑暗之中,老者的面容依稀可見,竟然是當初被高人指點,使唐王暗中幫助黃羽的先皇之弟唐天。
這位在炎黃帝國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祖宗正襟危坐,目光中閃爍的精芒在黑暗裡尤為可見。
「新野啊,謝家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平淡的古井不波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
黃埔新野聞言微微一愣,但不敢有絲毫怠慢的點了點頭,「謝家如今遇難,詳情我已略有耳聞。」
「嗯。」唐天回了一聲點了點頭,「謝家的人已經在黃埔家大堂上候著了,應該是要向黃埔家求援,關於此事,我有話要囑咐你。」
「老祖宗但說無妨。」黃埔新野眉頭略微一皺,隨即恭敬的應了一句。
唐天斟酌了一番言語之後,緩緩開口,「我知道謝峰對黃埔家有恩,但我希望你去了以後,只可好言幫謝家求情,若黃羽執意要毀了謝家,黃埔家不可插手。」
聽了唐天的話後,黃埔新野眼神中突然閃過一抹無奈,不過他沒有過多提問,因為唐天在說完這句話後已經消失在這密室之中了。
「唉,這該如何是好,我黃埔新野掌管家族二十年來,一向是義氣為首,但是老祖宗既然親自出面了,我又不得不聽。」
黃埔新野獨自坐在密室的石椅上,一口氣將酒杯裡的瓊漿喝了個乾淨,熱流穿腸過腹,卻無法為他帶走一絲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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