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羽在考慮任天情的消息可靠性時,遠處的任天情突然在空中一個疾飛,拉近了和黃羽之間的距離。
他這以舉動讓黃羽險些就要發動攻擊,只是任天情實力不高,卻不知修煉了什麼步法,速度極快,瞬息之間便來到了黃羽面前。
當黃羽看向他時,只見他兩隻手中各提著一個酒罈,以神識揭開壇蓋後,一股濃郁的酒香立刻瀰漫在四周。
黃羽聞之鼻頭微動,心裡立刻便知道了這是陳釀千年的女兒紅,這種在窖內珍藏了千年以上的極品,也十分難得。
「來,小弟平日沒別的愛好,只對好酒情有獨鍾,今日相見,便拿出一壇來和道友分享。」說話著,任天情便將一個酒罈遞向黃羽。
對於送到面前的美酒,黃羽雖然半年多沒有碰酒有些嘴饞,但卻還是有一絲理智的,沒有伸手去接。
誰知道這裡面有毒沒毒,萬一這廝打自己主意,要對自己不利怎麼辦?這就是黃羽心裡唯一的顧慮。
任天情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半天,見黃羽沒有反應倒也不覺尷尬,反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哈哈,道友大可不必擔心,如此美酒,若是下了毒那豈不是白白浪費?既然道友心有顧及,那我就先乾為敬。」
說完一句話後,任天情還真的將那酒罈放在嘴邊,仰頭就是一陣暴飲,一罈子烈酒少說也有半斤,竟是被他一口氣給喝的連底都不剩。
而且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任天情剛才喝的那罈酒,正是先前遞給黃羽的酒罈。
事情到了這一步,黃羽心裡頓時放鬆了不少,只見他抱拳對任天情行了一禮道:「海量,在下佩服。」
「黃羽道友請。」這一次任天情再次向黃羽遞來一個酒罈。
有了剛才的經歷,黃羽這次並沒有多少猶豫,很是乾脆的接過酒罈,仰頭舉壇之間,一股清流便湧入他的口中,毫不停留的滑過他的咽喉。
當那清流流盡了最後一滴佳釀時,黃羽方才對著酒罈點頭讚道:「好酒,應當是陳釀一千二百年左右的女兒紅,多謝道友款待。」
「哦,想不到兄弟也是同道中人,竟然能品出這酒的年份來?」
任天情聽到黃羽一語道破這女兒紅的入窖年份,不禁感到有些驚喜,頗有路遇知己的激動心情。
不知不覺的,任天情說話時已經將道友變成了兄弟,在他看來,既然兩個男人在一起喝過酒了,那就是兄弟了。
對於他的讚賞,黃羽倒也欣然接受了,「呵呵,只是幼時對吃喝很感興趣,所以就花了更多時間在這上面,還為此耽誤了修煉給師父丟了不少人呢。」
「呵呵,兄弟謙虛了,能殺了血魔族靈宗大公子的,怎麼也不會是泛泛之輩。」任天情拱手笑道。
黃羽聞言心中略加思索,便明白了,他口中的靈宗大公子,應該就是自己在陽村遇到的血靈了,沒記錯的話他還有三個兄弟呢。
他也不會奇怪任天情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畢竟陽村一役青玄門並沒有採取保密措施,而且地魁村的那些妖精也都知道。
從任天情的話裡不難聽出,那血靈和他的宗門在魔族還算小有名氣的,看來自己以後遇到了靈宗的人可得小心些。
這時黃羽又半開玩笑的說道:「莫非天情兄此行前來,是想為同族的血靈討個公道?」
他這話剛一出口,便見任天情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不屑,隨後任天情便冷笑道:「哼,他們血魔族是血魔族,人魔族是人魔族,何來同族之說?」
「魔族三大分支歷來都是不合的,血魔族驕傲自負,總對外自稱他們才是正統,人魔族更願意對外宣稱自己是人族。」
「至於那些只知道殺戮的修羅魔族,兩大分支更是不願與其來往過多,黃羽兄弟也不必對我此行的目的有所猜疑。」
聽了這任天情的一番說辭後,黃羽才算是放下心來,根據他對魔族的瞭解,魔族的情況確實如任天情說的一樣。
想通了這些之後,黃羽對任天情不禁有了些好感,不再像初次見面時那般冷漠。
只見他將雙手抱拳置於胸前,恭敬的問道:「敢問天情兄可知道,如今辰火關與天竺國的情況如何?」
這一次,黃羽的口氣已經沒了先前那般冷漠無情,彷彿要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任天情對此自然是喜聞樂見,只聽他笑道:「畢竟暴、亂星海雖然就在滅緣荒漠南方,卻也有一段距離,對於一些事情,我也不過有所耳聞。」
「天情兄不妨說來聽聽。」黃羽笑瞇瞇的看著他。
任天情倒也是個直爽的人,沒有絲毫扭捏做作。
「據說前些日子天竺國在元泱界來使,霸天雷神和火德星君的支持下,舉行了一場佛道交流大會,邀請了你那幾位師兄弟去參加。」
「這事已經傳到暴、亂星海了,三大魔族分支也很是關注,我也是被家父派來觀戰的,順便帶著兩個隨從搜集些佛脂佛膏。」
黃羽聞言不屑一笑,「哼哼,什麼佛道交流大會,還不是想找機會先消耗辰火關的中流力量,然後才發動戰爭。」
「呵呵,黃羽兄弟果然聰明,天竺國這次舉辦的佛道交流會,規定了兩方只能派出法相期之下的弟子參加,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黃羽聞言心裡咯登一下,辰火關究竟能拿出多少易血期的高手,他自己心裡清楚,而堂堂天竺國一大國教,這樣的高手自然不會缺少。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子陳乾還偏偏在這時候閉關了,也就是說辰火關能夠派出的人又少了一個。
想到這裡,黃羽不禁感到一陣心煩,如果這大會過後,天竺國馬上派出佛兵發動戰爭,辰火關能夠帶隊作戰的高手也就那麼幾個。
如果在戰鬥中他們被佛教中人給傷了,那更不用說參戰。
即便是沒受什麼傷害,到時候在戰場上見了曾經打敗過自己的人,心裡也會有些心魔作祟,難以發揮全力。
倒不是黃羽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辰火關的中流力量與對方相差太過懸殊。
看著黃羽那有些煩躁的神態,任天情依舊是滿臉笑意瀰漫,「黃羽兄不必擔心天竺國事後發動戰爭,既然你我二人今日結實了,那我人魔族便會幫助辰火關。」
聽了他的話後,黃羽先是眼前一亮一陣驚喜,不過他很快反映過來。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是在這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一個剛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白白幫助自己應付一場戰爭?
不過面對任天情如此盛情的好意,黃羽總不好直接提出質疑,但他又怕人魔族是有什麼陰謀,利用了自己。
俗話說,人道,乃取己之長,補眾之短。天道,乃取眾之短,補己之長。
這句話充分說明了天道的殘酷,在修真界中,哪一個不是萬事只為自己利益考慮,什麼友誼義氣,只有在凡人之間才能偶爾遇見罷了。
任天情雖然外表看似直爽,其實他的心思也不少,黃羽目前心中的顧慮,他只看表情便已知曉。
「黃羽兄不必有所顧慮,不妨直接向你說明,我人魔族覬覦近鄰的天竺國也不是一兩天了,不論他們對辰火關的態度如何,不久之後我們都會發動戰爭,說是幫你,其實這也是我的一點小心思,想要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黃羽聞言佯裝大悟之態,對任天情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既然如此,看來天情兄的這個人情,小弟是不能不受了。」
話畢,只見任天情伸手在腰間一個布袋上一模,手裡便多出了兩個腦袋大的酒罈。
看來他腰間掛著的黑色布袋,應該是與乾坤袋,須彌袋有共同妙用的輔助類法寶了。
只見他端著兩個酒罈,將其中一個遞向黃羽,「哈哈,今天我心情好,就再拿一壇來和兄弟分享,你我乾杯為誓。」
這次黃羽並沒有多少顧慮,接過酒罈打開來後,一股較先前更加濃郁的酒香瞬間撲鼻而來,多餘的還飄散在周圍的空氣中。
任天情看到黃羽那震驚的神色,不由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這可是三千年陳釀的女兒紅哦,就算是我,也只收藏了那麼幾壇而已。」
聽說了那驚人的年份,黃羽不禁面色震撼的舉起手中的酒罈,仔細端詳一番,又放在鼻子附近聞了聞酒香。
在酒香衝進他鼻孔的一瞬間,黃羽幾乎是真心覺得任天情這人不賴,差點就要跟他拜把子結兄弟了······
不過他還算是理智,總算是沒有表現的太過不堪,只將那酒罈往前一送,撞上了任天情手中的罈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既然如此,小弟今日算是有福了,先乾為敬。」黃羽也做出一副豪邁的姿態,說完之後,竟真的將那酒罈舉過頭頂。
清澈的瓊漿流盡他的咽喉,不一會兒,那一罈子價值不菲的烈酒便被這廝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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