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火關裡,如今大街小巷都充斥著一絲香火氣息,幾乎每條街道都有兩三間廟宇,廟中供奉的,不是這個佛祖就是那個菩薩。
城主府中,有一個穿著御林軍制服的人單膝跪地,面向上官浩恭聲道:「將軍,有情報說黃羽一行人已經進了滅緣沙漠境內,我們該如何是好?」
從那小兵說話的語氣裡不難聽出,現在他很緊張。
坐在城主府上座的,正是炎黃國御林軍的首領,上官將軍上官浩,他聽了屬下的匯報後,立刻放聲猖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罷了,如今我辰火關有降龍伏虎兩大羅漢坐鎮,我還怕他?」上官浩用質問的語氣對那屬下說道。
自從黃羽等人為治癒玲瓏離開了辰火關後,不到三天,天竺國的佛兵便攻入辰火關四個城門之下,十萬御林軍經過這一戰,只剩下三萬不到。
上官浩為了保全大局,只得與佛教使者立了一個協議,協議內容大概是這樣。
他上官浩繼續為辰火關城主,但是辰火關中要建立大小佛廟,以便普通民眾對幾尊大佛進獻信仰之力和香火之力。
佛教中人修煉,靈氣只是他們經過的環節中很小的一部分,大多數人提升實力,需要靠眾生奉獻的信仰之力,也可稱之為念力。
如今的辰火關,上上下下都幾乎被佛教的理念給度化了過去,上官浩知道,自己對他們來說,也只是個傀儡城主而已。
不過城中有降龍伏虎兩大高手在,他上官浩也不敢有什麼異動,畢竟這樣既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又可以不驚動皇室。
果然,如今三國大戰,辰火關這裡只要沒有淪陷,皇室那邊的注意力就都會放在陽國邊境,雖然也有些消息傳入唐王耳朵裡,不過都是被上官浩修飾過的。
此刻黃羽已經帶著身後的四十幾人,頂著漫天的黃沙來到了辰火關的南門城牆下,城門外並沒有御林軍將士把守,反而是立了兩尊羅漢雕像。
那兩尊羅漢一個比一個面目猙獰,看起來都是凶神惡煞,兩眼圓瞪好像能夠看破每個人的心思,手裡也各自拿著法輪和法杖兩種法器。
黃羽見狀眉頭一皺,但隨後臉上有泛起一絲笑意,便對身後眾人傳音道:「分散進入,兩三人一組,一路低調行事,不要引人注意。」
如今的黃羽,整體上的氣勢又有所改變,吸收了那荒漠蛇妖的毒血之後,提升了大劇毒術的威力,又煉化了那蛇妖不知從哪裡搞來珍藏的九竅金丹。
現在他的實力已經是易血期二層巔峰,只差一步,就能夠突破到三層,到時候在炎黃帝國也算得上是名震一方的小高手了。
說罷之後,黃羽便挑了兩名內門弟子,由他親自帶著進了南門,一路走進南門,三人都是裝作富家紈褲的樣子。
之後念生、向南、方辰、玲瓏、陳乾、林翰、方寒、何力,還有那武道司內門弟子的領袖,也都各自帶著兩三名師弟分別從四個城門進入。
剩下的師弟,則是四個人一組,扮作沙漠中遇難之人的模樣混入城中。
黃羽領著兩位師弟,剛一進城,沒走兩步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間佛廟,當下升起一些玩樂之心,帶著兩人一臉微笑的走進那間廟宇。
他們三人的佩劍全部交給黃羽,收入乾坤袋中,免得外人對他們的身份起疑。
三人剛剛邁入大門,便見到廟裡大堂供奉著一尊長耳佛,那佛像通體由赤金鑄造,長有六米左右,笑容掛在臉上甚是和善。
就在黃羽仔細打量眼前的佛像金身時,從旁邊的偏門中突然走出一位老僧,那老僧身穿一身金縷黑底袈裟,手持一個木魚,走兩步就敲一下。
「阿彌陀佛,施主是求財運還是驅病魔?」老僧瞇著眼睛走到黃羽身邊,端著木魚躬身行了一禮問道。
黃羽神識一探,便知道這老僧只有凝神期三層的實力,本身資質不行,就這點實力還是常年經念力熏陶才提上去的。
這廝知道對方實力不如自己後,眼珠子在眼眶裡微微一轉,臉上湧現出一抹獻媚的笑容,「哦?只能求這兩樣麼?」
老僧閉口不言,只對黃羽點了點頭,裝作一副道貌岸然深不可測的樣子。
黃羽見狀眉頭微微一皺,語氣裡含這些怒火的問道:「我聽聞佛祖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這才來這裡想要求個仕途平坦,怎的你說求不得,難不成是你這禿驢打著佛祖的名號,敢在這裡招搖撞騙?」
站在他身後的兩名內門弟子,自進門以來就一直在打量著廟宇中的佈置,還不時的低聲討論些什麼,絲毫沒有為黃羽的安全擔心。
那老僧聽到他這不羈的說辭,兩行白眉在額間略微靠攏,隨後又舒展開來,敲了兩下木魚說道:「施主若是一心求佛,便在貧僧處買兩柱香,若是有意滋事,還望尊重佛門淨地。」
「你這禿驢說話也忒沒良心,我家少爺既然大老遠的來了,自然是一心求佛,何來有意滋事一說。」
黃羽對身後兩位師弟一使眼色,其中一人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來到老僧身前指著他的鼻子問道。
就在那內門弟子話音落下後,黃羽頓時感到一股莫名的神識威壓,那神識威壓並不強悍,只是突如其來的降臨,讓黃羽有些措手不及。
一個呼吸的時間,黃羽便將那無形的壓力從身上卸去,冷艷看著先前這黑袍老僧走出來的偏門方向,因為先前那股威壓正是從那裡傳來的。
站在黃羽身後的兩位師弟,此時是富家少爺保鏢的身份,感受到那股威壓之後,自然是要挺身站在黃羽前面。
「南無阿彌陀佛。」
一個沉穩平緩的聲音自那偏門之內傳出,隨後,門戶被緩緩推開,一個身穿白色僧服的中年男子從中緩緩走出。
那男子左手合十放在胸前,右手拿著一串念珠不停的撥動著,見到黃羽之後,先是恭敬的行了個僧禮,隨後對那老僧說道:「師弟,你退下,這位施主由我來招待。」
先前那手持木魚的老僧聞言躬身對中年人行了一禮,又用目光隱晦的瞧了黃羽一眼,這才說道:「遵命,師兄。」
再看黃羽,這廝就像沒看見那中年和尚似的,露出一副紈褲的嘴臉對兩位師弟說道:「你們看到沒有,這兩個禿驢也太有意思了。」
「剛才那個分明比這個年齡大出很多,看模樣,當他老子都有餘了,卻要叫年輕的為師兄,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兩位內門弟子聽黃羽如此說,其中一人立刻點頭笑道:「哈哈,少爺真是明鑒,這家寺廟果然奇怪,依我看分明是些江湖術士招搖撞騙,不妨一把火燒了去。」
黃羽此刻一對眼珠子在眼眶裡一轉,像是不經意的瞟了一眼那中年僧人,只見此人聽說別人要燒他的廟,卻是喜怒不行於色,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看他這樣子,像是有什麼倚仗似的,好像料定了黃羽三人不敢動他的寺廟。
就在黃羽的目光掃過那人時,他也衝著黃羽微微一笑,隨後也不靠近三人,只是站在門口,「施主,貧僧乃是這間寺廟的住持,法號法河,不知施主要求的是什麼?」
「哦?原來是住持大師,我要求個仕途平坦,敢問高僧,此處可能求得?」
「求得,求得,只要心中有佛,任你行遍大千世界,佛都會在冥冥之中庇佑於你。」
黃羽聽的差點笑出聲來,強忍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不發生變化,緩了口氣問道:「那為何先前你那師弟說求不得?」
站在黃羽前面的兩位內門弟子中,又有一人懂得審時度勢,站在法河身前笑道:「難不成,如今的出家人開始打誑語了?」
法河聞言先是看了看黃羽,見他這所謂的『少爺』對於僕人的放肆並沒有什麼反應,只得歎了口氣,「唉,我那師弟所言並非誑語。」
「此辰火關中,大小廟宇共有一百八十座,各自供奉的佛祖菩薩都不盡相同,不同的寺廟接納不同的香客,按理來說,施主要求得仕途平坦,應當去地母廟才是。」
黃羽眉頭緊鎖,眉宇間流露出一股霸氣,裝作有些不悅的樣子,「那為何你這禿驢又說可以,難不成你是不按常理辦事?還是你們師兄弟二人戲耍於我?」
只見法河面對黃羽的怒火,依舊不動聲色,念珠往手腕上一掛,雙手合十置於胸前。
「阿彌陀佛,我觀施主印堂中隱現慧光,絕非池中之物,拜佛燒香,只是為你日後在仕途中打下更好的基礎,有與沒有差距不大,所以才敢有此一說。」
「哦,那依你看,我能在這辰火關裡謀個什麼官位?」
法河閉目沉思片刻,隨後開口,「三日之後,城主會貼榜招收一名督查職位,若施主去揭榜,必然會被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