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顧柏寧點點頭，便推開自己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顧琬儀頓了一下，立刻跟了上去，「哥，我們顧氏……真的出了問題？」
顧柏寧一頓，眉頭蹙了一下，「這些事……你就不要問了！公司的事，你一向不管的，以前不管，現在……也沒必要知道！我會處理的！」
說完，他推開她，繼續往房間走去。
「哥……」顧琬儀再次追了上去，「你不要這樣！就算我以前不關心公司的事，那是因為公司一切運作良好，而且……有你在管理，我當然不用擔心。可是……現在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在乎？我也是顧家人，你覺得……我能夠置身事外嗎？」
「琬儀，不要鬧了，公司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管好你的『帝國』不就好了嗎？」顧柏寧沉聲說道。
顧琬儀瞪著他，「你以為……就憑顧氏現在這個樣子，我會對顧氏感興趣？會覬覦什麼嗎？你在怕什麼？我跟你爭顧氏爭什麼？爭一屁股債務嗎？還是爭被騙了十幾個億之後的一座空殼？哥，你為什麼不想想，我如果不是真的關心，又何要管？」
「……」顧柏寧驚愣地看著她，「你……你說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我不能知道嗎？」顧琬儀冷笑一聲，「哥，這麼大的事……你覺得……你能瞞得了我嗎？還有爸爸，雖然現在……你可以瞞過他，但是……總有一天，當你瞞不下去的時候，當報紙上登出來的時候，你要如何向他交待？」
「……」顧柏寧沒想到，顧琬儀已經知道了，他沉默不語，她的質問讓他無言以對。
「怎麼了，哥？你沒話好說了對不對？」顧琬儀看著他，「能告訴我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虧那麼多錢？」
「……」顧柏寧煩燥地扯了扯領帶，幾步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戶，一陣夜晚的涼風吹進來，彷彿可以讓人一瞬間就清醒過來。
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支香煙，霎時間，一股淡淡的煙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融入呼吸之間。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我會想辦法，不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而且……已經著手在尋找我們被坑的原因！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
「那……如果找不到呢？如果這十幾個億真的打了水漂呢？」顧琬儀追問：「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顧柏寧無言以對，「我……」他搖搖頭，「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你！」
「到了那個時候，你不可能還隱瞞爸爸，你打算怎麼說？我真怕……他會承受不住。」顧琬儀擔憂不已。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顧柏寧歎氣，「希望在此之前，我可以找到究竟是誰坑了我們的錢，或者……能夠聯繫到給我們融資的銀行，不然……」
「不然怎麼樣？」顧琬儀緊追著問：「哥，你告訴我，情況到底糟糕到什麼程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柏寧躊躇了一下，「事實上，這項投資是爸和我都看好的，最初的時候，更是爸的想法，我們都希望藉著這個項目可以讓顧氏徹底擺脫錢荒的麻煩，而且……這個項目的前景也著實吸引人，未來……顧氏會因這個項目而名聲大噪！所以，父親和我都千萬百計想要標得這個項目。」
「那後來呢？為什麼會一下子虧十幾個億呢？」顧琬儀問道。
「……」顧柏寧用力吸了口煙，緩緩吐出青白色的煙霧，漸漸朦朧了他的臉，良久他才說道：「就是為了爭得這個項目，因此，顧氏傾盡所有，壓上了所有的周轉與半周轉資金，幾乎是抱著一種近乎於視死如歸的勇氣。可哪裡想到……」
「為什麼？」顧琬儀吸了口氣，「即使我不會做生意，但也明白，不應該這麼冒險的呀，萬一失手，那後果……」
「你以為……我不懂嗎？還是……你在懷疑爸的經商資格？連你都明白的道理，他又豈會不知道？只是……顧氏已經別無選擇了，如果不得到這個項目，就憑現在的情況，不知道要小心翼翼到什麼時候，萬一有個小差錯，就可能陰溝裡翻船，與那樣膽顫心驚的過日子，倒不如放手一搏，若是搏到了，那麼顧氏從此就可以鬆一口氣了，而且發展是無可限量的！」
「可……失手了呢？就像現在這樣！」顧琬儀反駁，「就像今天這樣，你們就不擔心嗎？失手了，就準備大家一起都變成乞丐嗎？為什麼……你們也和爸也會有如此不理智的時候。」
「琬儀，你不懂！」顧柏寧打斷她，「你不會明白的，如果可以……你以為爸他願意嗎？沒有誰會比他對顧氏的感情更深，他也是無可奈何啊！」
「……」琬儀難以置信，「看來……真的嚴重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了！可是……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不知道！」顧柏寧搖頭，「我想了很久，一直懷疑，會不會是之前坑了顧家的那個人所為呢？興許是看準了顧家這次一定會借這個機會翻盤，所以……才會設下這麼一個大陷阱，等著顧家來跳。」
「什麼？」顧琬儀驚吸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人又跟我們有什麼仇，顧家究竟怎麼得罪他了？」
顧柏寧依舊搖頭，「沒有人知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顧氏垮台，為了這個家，為了爸爸，我都得保住顧氏。」
「……」顧琬儀沉吟了一下，「哥，讓郗城幫你吧！以郗城的能力，我相信……他可以的！」
「……」顧柏寧眼神一凜，「什麼？江郗城？你想讓他進入顧氏。」
「哥，這個時候，不是算計私人恩怨的時候，你不覺得……郗城在這方面比你更有能力嗎？你放心，我完全沒有覬覦顧氏的想法，我只是不想看著公司就這麼倒了！讓郗城幫你，你們倆聯手，一定可以讓顧氏起死回生的！我相信！」
「不行！」顧柏寧幾乎是想都沒想，「爸對他一直防範，你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可能讓他進入顧氏！」
顧琬儀看著他，緩緩道：「如果……爸同意了呢？你又怎麼說？」
「什麼？」顧柏寧幾乎是不敢相信似地看著她，「你……跟爸說了？而爸他……真的同意了？是這樣嗎？」
「……」顧琬儀抿著唇，點點頭，「是的！爸不再像之前那麼排斥郗城了，他說只要我們倆結了婚，郗城進入顧氏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他說……他會考慮。」
「結婚？」
「對！我要和郗城結婚，馬上就結婚！我不想再等了！」顧琬儀深吸了口氣，盡量掩飾著臉上的神色，「我已經等的太久了！四年的時間足夠了！」
顧柏寧有些疑惑地打量著她，「江郗城……會同意嗎？」
顧琬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把目光轉向窗外，片刻後幽幽地說道：「他會同意的！」
「什麼意思？」顧柏寧越發覺得奇怪，妹妹的神情中有著一種讓他捉摸不透的東西。
「哥，這是我和郗城之間的事情，總之……我有辦法說服他！」顧琬儀回頭看著他，「哥，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也為了顧氏。希望你……不要誤會我！」
「你是想用什麼要挾江郗城嗎？」顧柏寧幾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琬儀，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哥，你放心吧！」顧琬儀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轉身向門口走去，還沒走兩步，就被顧柏寧叫住，「琬儀，你今天那麼急找我，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件事吧？你……究竟要說什麼？」
顧琬儀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沒什麼！其實……就是讓你答應，讓郗城進顧氏！」
「你就那麼確定我會答應嗎？就算爸答應了，那也得由我這個總裁批准才行，否則……也是沒門。你知道……我一向很討厭他。」顧柏寧毫不掩飾地說道。
「哥，我覺得……你太關注了郗城了！你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倒不如好好看好你的女人！這才是你該做的不是嗎？」
「什麼？」
顧琬儀轉過頭，「如果你真的認定了沈傾顏，那麼……就看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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