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來襲,總裁追妻成癮急救室的門在眼前關閉,血紅的急救燈亮起,顧柏寧握緊雙手,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籠罩在心頭,他只覺得心煩意亂。
身邊,顧琬儀一直在哭,那嚶嚶的啜泣聲越發讓他頭痛,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卻又不能發作,只能走過去,輕聲安慰,「琬儀,別哭了!」
「哥,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爸爸他會不會……」
「不會!」不等顧琬儀把那個字說出來,他就猛地打斷她,生怕來不及一般,急切地說道:「爸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可是……」
「沒有可是,琬儀,他那麼多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自然也能逃過這一劫,我們要相信他!」顧柏寧將顧琬儀攬進懷中,一邊拍著她的肩膀,一邊安慰。
「……」顧琬儀靠在他的懷裡,輕輕地抽泣著,這時,走廊另一端傳來腳步聲,不多時,江郗城便出現在兄妹二人面前。
「伯父怎麼樣?還好嗎?」江郗城下意識看了眼急救室,開口的聲音略顯低沉。
顧柏寧用下巴示意,「在裡面急救,之前暈倒了,情況不明!」
「郗城,我害怕!爸爸他……」見到江郗城來了,顧琬儀掙tuo開顧柏寧,一下撲進他的懷裡,哭得更加傷心。
江郗城下意識伸出手,虛攬了一下她,大手在空中微微一頓,這才拍著她的後背輕輕安慰,「沒事的,別這麼想,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郗城,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難過呀!」顧琬儀緊緊地貼著江郗城,小手繞到身後抱緊他的腰,彷彿溺水的人死死地抓住救命的籐蔓。
江郗城抬起頭,目光恰與顧柏寧相遇,猶如閃電一般在撞擊中碰出火花,兩人之間都心知肚明,但似乎又有著不能言明的默契。
幾秒鐘的沉默後,江郗城終究擁緊了顧琬儀,目光亦隨之移開,而週遭的氣氛卻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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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顏參演的《我愛你》拍攝已接近尾聲,這天,所有的演職員都到了場,參加最後幾個殺青鏡頭的拍攝。
當許曼迪和唐燁在人造雪景中激動地抱在一起擁吻時,導演一身,「cut」結束了所有的拍攝,整個片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而穿得厚厚的許曼迪和唐燁立刻分開,兩人皆是一臉痛苦,在服裝師的幫助下立刻tuo掉身上的棉衣,都長長地舒了口氣。
唐燁更是調皮地伸出舌頭,著哈巴狗的樣散熱,一番折騰下來,他早就大汗淋漓了,傾顏在一旁看著,同情他們的同時,也深深體會到做一個演員的不容易。
只要劇情需要,在酷暑穿上厚厚的棉衣,或者在寒冬臘月穿上清涼的夏裝,且還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幾個月的拍攝經歷,她不僅看到了,也體驗到了,但是,也更加堅定了她的信心。
對於傾顏來說,她並不是一個貪求名利的女人,而所以有這樣的動力,完全是因為言言,只要想到言言可以好起來,什麼樣的困難她都可以克服。
拍攝結束後,依照規矩是該吃殺青飯的,只是,飯吃到一半,許曼迪就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就說道:「諸位,只怕我們要一起去一趟醫院了!」
大家皆是面面相覷,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隨後她說道:「我剛剛接到電話,顧董事長突發狀況,正在急救!一來,咱們帝國娛樂隸屬於顧氏,二來,顧董事長在帝國亦持有股份,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帝國培養起來了,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去探望的是不是?」
眾人愣了一下,片刻的沉默後,導演率先發了話,「許xiaojie說得是,顧董事長生病,我們自然應該探望一下,這樣吧,一會兒……幾位主演和我一起去醫院。」
聽了導演的話,幾個『帝國』旗下的主演,如關宇凡和倪珊珊等都沒有異議,皆是點頭表示認同。
但許曼迪卻馬上說道:「導演,這樣……不好吧!大家同是『帝國』的藝員,雖然董事長生病需要靜養,但我想大家都有一份心意想去探望一下,畢竟……心意是不能代勞的,是不是?」
她有意無意地看了眾人一眼,一席話卻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呃……」導演尷尬地笑笑,「啊……對……對啊,還是許xiaojie想得周到,那……那就一起……一起啊!」
導演開了口,眾人自然要響應,吃完了飯,大家一起驅車趕去醫院。
傾顏即使滿心的不願意也沒辦法拒絕,只能隨著大批人馬一起坐上了車。
許曼迪自己開車,而傾顏和另外幾個小演員則上了倪珊珊的保姆車,倪珊珊為人和善,又沒有明星架,即使對一些龍套演員也是很和藹,因此,深得大家的喜歡。
傾顏和倪珊珊坐在前排,後面則坐了幾個小演員,寂靜的車廂裡,傾顏聽到幾個人在後面低低的議論。
「切,裝什麼裝啊?她想做顧家少奶奶自己諂媚就好了,幹嗎拉上我們墊背啊?」
「就是說啊!討厭死了,獻慇勤還要連累我們,說句不好聽的,顧董事長認識我是誰啊?去了都不一定能看到正臉,我們這是去給許曼迪壯聲勢呢!」
「哎喲,你知道什麼,顧董事長那是人家未來的公公,這個時候不表現什麼時候表現啊?」
「呸,才怪呢!」另一個鄙夷的聲音響起,「她
是自作多情吧?仗著被顧總睡得久了點,就想博取未來顧家女主人的位置,要我看啊,她是白日做夢。就算顧總願意,顧董事長也不會要她這種女人做兒媳婦!更何況,顧總自命*,處處留情,而且……他從來沒公開地承認過許曼迪。」
「是啊,是啊,根本沒承認過她,要我說啊,傾顏姐真的比她強一倍呢!難怪顧總喜歡!」一個沒心沒肺的小演員插話道。
坐在前面的傾顏不由地吸了口氣,雙手下意識地握在一起,接著耳邊傳來柔柔的聲音,「你們不要胡說,傾顏和顧總什麼事都沒有,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之前的事情完全是個誤會,以後……我若是再聽到誰拿這件事來嚼舌頭,我第一個不饒!」
說話的是倪珊珊,她拍了拍傾顏,又衝她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而身後那些小演員自然是很給倪珊珊面,「珊珊姐,我們錯了,以後……一定不會亂說了!」
「你們不需要跟我道歉!」倪珊珊淡淡的語氣,卻無法忽略其中的嚴肅。
「對不起啊,傾顏姐,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其實真的覺得你比那個許曼迪強多了!」
「就是啊,不知道顧總看上了許曼迪什麼,居然睡了這麼久!」
「你們還說?」倪珊珊杏眼一提,聲音微微不悅。
「對不起,對不起,珊珊姐,傾顏姐,你們原諒我們啊!」
傾顏轉過頭,笑了笑,「沒關係,總之,我和顧總之間什麼都沒有,以後……你們不要隨便說就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算了,算了,知道你們有口無心!」倪珊珊揮揮手,微微一笑,車廂裡的氣氛頓時一片和諧。
她轉而拉起傾顏的手,輕聲道:「傾顏,既然身在這個圈,就不能過多在意別人的議論,只要不問心無愧,嘴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們說去,我們對得起自己就好。」
傾顏轉過頭看她,只覺得心裡暖融融的,偌大的娛樂圈,倪珊珊是她遇到的最為真誠的人,她從來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圈裡,還會交到如此知心的朋友,這讓她覺得無比慶幸。
傾顏回握住倪珊珊的手,「謝謝你珊珊,你的話……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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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很快到了醫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到了醫院。
此時,顧展鵬還沒有從急救室裡出來,走廊上,顧柏寧高大的身影在急救室門口來回地踱著步,神情略顯焦慮。
一邊的長椅上,顧琬儀緊緊靠在江郗城的懷裡,低低地抽泣著,江郗城則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著什麼。
週遭的氣氛十分凝重。
寂靜的走廊突然傳來一連串腳步聲,由於人多,顯得凌亂而喧鬧,只一瞬間就將急救室門口包圍得水洩不通。
「柏寧,琬儀,伯父他怎麼樣?」許曼迪頭一個衝在前面,叫著兩人的名字,卻是徑直走到顧柏寧身邊,旁若無人地挽住他的胳膊,表現得異常親暱。
「還在急救!」顧柏寧緊蹙著劍眉,只是淡淡地瞥了許曼迪一眼,隨即不著痕跡地將胳膊從她手中抽離。
許曼迪的雙手一空,她微微有些尷尬,但卻再一次表現出關心,轉而拉住顧柏寧的手,「怎麼會這樣呢?伯父一向身體健朗啊!怎麼會突然……」
「都怪我!是我不好!」顧柏寧歎了口氣,抽出手,轉身一拳砸在牆上。
「哎呀,柏寧,你幹什麼?你不可以這麼傷害自己。」許曼迪一把抱住他的手,尖叫起來,心疼的模樣溢於言表。
「我沒事……」顧柏寧推開她,「我只是恨自己過衝動,不該頂撞他的。」
「柏寧……我相信,伯父不會怪你的!」許曼迪小心翼翼地開口,「你看……我們大家都來看望伯父了,有這麼多人替他祝福,他一定不會有事。」
顧柏寧頓了一下,緩緩轉過頭,滿是焦慮的眸染著疲憊,卻是一眼就穿過人群,看到了夾在其中的傾顏,剎時間,他的目光劃過一絲莫測的神情。
傾顏站在那裡,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饒是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面,可……真的看到了,就猶如一塊大石頭壓在了胸口,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此時,她越發明白,為何許曼迪會這般熱心腸,招呼大家來看顧董事長,原來……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招呼其他人來是假,逼自己來才是真,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看清楚,她才是顧柏寧身邊的人,當著眾人的面,她這是在宣示自己的位置。
傾顏不由地微微搖頭,只可惜,許曼迪打錯了算盤,她和顧柏寧如何,從來就與自己無關,她更加不會關注。因為她的目光只會無法控制地落在一個人身上。
而此時,他正摟著另一個女人,在輕言柔語地安慰著她,看著他們親密相擁,傾顏只覺得心裡劃過一絲隱痛,即使她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才是合理的,可她就是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此時,顧柏寧已經走了過來,對著眾人微微點頭,「有勞有各位,只是……家父現在還在急救,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不如……」
許曼迪幾乎是立刻接過顧柏寧的話,「是啊,是啊!柏寧說得不錯,伯父即使急救結束也需要靜養,不適宜多人探望,不如大家就先回去吧!改天等伯父恢復了,大家再來。」
許曼迪這話一出,立刻招來不少白眼,身
後,亦有人不滿地嘀咕起來,「神經病,拿我們開涮呢!鬧了半天,我們都是為她服務了!」
話音剛落,急救室上方的紅燈一下滅了,「出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顧柏寧和顧琬儀猛地一驚,立刻奔了過去……
「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他還好嗎?」兄妹倆幾乎是異口同聲。
醫生掃視了一圈,看到眼前的陣仗著實愣了一下,隨即微微沉吟了一下,像是在醞釀著怎麼回答,「顧總……」
「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顧琬儀急了,不由地跺了跺腳。
「琬儀,稍安勿躁。」顧柏寧按住她肩膀,提醒著。
「顧總,顧xiaojie,是這樣……顧董事長現在還沒有醒來,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用藥之後,慢慢會甦醒,不過以後……千萬不要再讓他受刺激。」
「醫生,我爸爸究竟是什麼病啊?」顧琬儀追問。
醫生扶了一下眼鏡,「怎麼,顧董事長有心臟病,你們難道不知道?」
「心臟病?」顧柏寧和顧琬儀都愣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
醫生也頗感意外,「顧董事長之前一直是我的病人,每年二次的體檢也都在我這裡做,難道……你們從來沒看過他的檢查報告嗎?」
「這個……」顧柏寧和顧琬儀都有些內疚。
「哎……你們年輕人忙我能理解,但是……顧董事長畢竟上了年紀,你們也該多關心他了!」醫生拍了拍顧柏寧的肩膀,「好了,一會兒送顧董事長去病房,今晚留一個人陪*就好了。」
「噢,謝謝……謝謝醫生!」
沒多一會兒,顧展鵬便被推了出來,除了顧柏寧和顧琬儀,許曼迪也一下擠上前,壯似關心倍至,「伯父,您覺得如何?還好嗎?」
江郗城則站在身後,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隨著推*往病房走去。
眾人立刻讓開一條,經過的時候,江郗城與傾顏擦身而過,他並沒有停留,傾顏卻覺得全身都要僵住了,明明想要轉身逃離,可雙腳卻像被凍住一樣,怎麼也抬不起來。
直到目送他們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傾顏覺得一顆心就像被掏空一般,且有陣陣酸意往眼睛裡沖。
「現在怎樣啊?我們留在這裡做什麼?還是撤吧!」有人不滿地開口。
「就是啊!走吧,走吧!人家顧家未來的少奶奶,有資格靠近,我們這些人算什麼?」另一個發著牢騷,人群也隨之散開來。
「傾顏,我們也走吧!」身邊,倪珊珊輕聲提醒。
「啊……」她猛地回過神,趕忙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濕意逼了回去,隨即擠出一絲笑,「噢,我……我去一下洗手間。那個……珊珊,你不用等我了,我自己可以叫出租的。」
「那怎麼行?我等你就是!」
「不,真的不用!我一會兒……還要去辦點事,和你不順的,改天……我們再相約一起吃飯!」傾顏搖頭,再次婉拒。
「可是……」
「哎呀,你這個女人真囉嗦……」不等倪珊珊再堅持,唐燁不耐煩地插話,「既然傾顏有事,我們就先走啦!」邊說邊攬上她的肩膀。
倪珊珊騰地漲紅了臉,掙扎了一下,卻並沒有推開他,含羞帶嗔地說道:「誰跟你是我們啊?」
「還用說嗎?」唐燁瞇著漂亮的桃花眼,衝著傾顏笑了笑,「美女,我們先走了!」說完,摟著倪珊珊一同離去。
拐過走廊的一角,倪珊珊推開他,「你幹嗎不讓我載傾顏一程啊?她客氣一下,你就當真的了?她是我的朋友!」
「哎呀,我的心肝,你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唐燁無奈地撇撇嘴。
「看出什麼?」倪珊珊一臉不解。
「呵……」唐燁故作神秘地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嘛……天機不可洩露。」
「哼,不說算了!」倪珊珊推開他,「你今晚別去我那兒,我還有事!」
「喂……」唐燁頓了一下,急忙追上去,「我說還不成嗎?不過……得等晚上,你知道的,我喜歡……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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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顏兀自在原地愣了一下,直到倪珊珊和唐燁走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這才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失魂落魄,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一顆心卻是仍然不受控制的再次淪陷了,她的眼前不斷地浮現著江郗城擁著顧琬儀溫柔輕語的情景,心房就像是被浸了鹽水,醃得生生的疼,甚至是吸一口氣,都覺得鑽心。
她清楚自己不該如此的,可是,經過了香港之行,她覺得自己的心無論如何都硬不下來,就算是江郗城偷偷取了言言的頭髮驗dna,她亦對他恨不起來。也許,兜兜轉轉這些年,她從來就沒有恨過他,有的不過是怨,怨他的背叛,怨他的拋棄,怨他的狠心和移情別戀。
抬起頭,凝望著鏡裡泛著蒼白的容顏,傾顏抑制不住失控的情緒,頓時潸然淚下……
自己的身影變得模糊,她低下頭,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再抬頭的瞬間,她不禁倒吸了口氣。
鏡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高大挺拔,目光深沉,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她心弦一扯,忙轉過頭,並本能地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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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來襲,總裁追妻成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