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號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他這時候並不是坐著,而是在站在窗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院落裡面的屍體,眉頭輕輕皺著。
「該死的,難道是我的感知出了問題?這不可能,可是這該死的是怎麼一回事?」從感知裡面,第四號清晰的感受到艾麗絲的氣場從一開始的平靜變成了現在足以讓他感到心驚的強悍,那種淋漓的殺意,就算是從血雨腥風裡面過來的第四號也要為之色變,最讓第四號感到不安的是,在艾麗絲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隱隱的死亡氣息,這種氣息讓他感到恐懼,但他卻找不到原因。
驟然間,第四號的腦海中想到了一個可能,然後臉色更加陰沉了:「婊子養的,我早就該想到……不過,以為服用的基因藥劑將實力強行提升到十階就能夠幹掉我了麼?做夢吧……」
此刻的艾麗絲依舊沒有停下她的腳步,二樓並沒有預料中的遭遇太多的阻攔,艾麗絲輕易地從房間中穿過,緩步走上了三樓。她的動作看上去舒緩如流水,實際上快得不可思議。
很快,艾麗絲上了三樓,站在三樓大廳的門前,如同她上二樓一樣,三樓的樓梯全部化作木粉。
艾麗絲輕輕伸出手來去推門,大門的把手在她的手還沒有觸摸到的時候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擰開,然後大門輕輕開了。艾麗絲並沒有立即走進去,而是深深吸了口氣,打量著視線中所看到的一切。
大廳看起來要比一樓二樓的都還要小一些,但是裝修要比二樓一樓的要精緻奢華很多,此刻大廳裡面亮堂無比,寬大的大廳裡面卻只有寥寥十餘人,裡面有男有女,但是穿著的衣服都是僕人以及守衛裝扮,他們的年齡平均在二十多歲,無一例外,每個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波動至少都是四階。
艾麗絲的視線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停留很久,而是轉移到一間緊閉的深褐色的房門上,眉頭微微皺起,若有所思。
艾麗絲終於有了動作,她還是保持著緩慢而優雅的姿態緩緩邁開腳步就走了進去。手中的重劍依舊拖在地上,將昂貴的毛毯直接切開,並且發出刺耳的聲音,面對艾麗絲走來,這十餘個僕人以及守衛的臉上明顯多了忌憚,更是不自禁的微微退了兩步,生怕艾麗絲一個不滿意就將他們切成兩半了。
不過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艾麗絲根本就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彷彿他們的存在對於艾麗絲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艾麗絲的腳步對準了那一扇木門,頃刻間已經走了一半的距離,然後又停了下來。
下一秒艾麗絲立即握緊了手中的重劍,嘴角露出一道冷酷的笑容,同時身上濃郁的殺意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但持續了一秒之後又歸於平靜。艾麗絲身上散發出來的這一股殺意對於這十餘人來說無疑是恐怖的,他們的臉色此刻都滿是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更是連連後退幾步,連上前一步的念想都不敢泛起。
畢竟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無論是多麼忠誠的人都要充滿恐懼,因為這可不是以前的舊時代了。
艾麗絲的眼睛瞇了起來,終於看到第四號優雅的從另一端的小門走了出來,他一推開門就看到了靜靜站在那裡的艾麗絲,然後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黑色的眼睛更是如同獵鷹一樣瞇了起來。
從第四號出現之後,沒有任何再發出一點聲音,大廳裡面瞬間瀰漫了異樣的氣息,能夠站在這裡當上博士的僕人以及守衛,那就證明實力至少要比很多奧菲德的精英戰士要強悍,但面對艾麗絲以及第四號兩個強者,他們都知道自己存在於這個大廳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見到第四號,艾麗絲只是沉默了兩秒鐘,然後居然甜甜地笑了起來,她無聲地笑著,看起來似乎心情好的不得了,然後在三秒之後笑容驟然頓住,臉上滿是冰冷,淡淡說道:「第四號,我們又見面了,想不到你變化挺大的!」
第四號現在的模樣已經恢復到了一個俊朗的年輕人,曾經的在艾麗絲的眼中那個背脊佝僂的老管家早已一去不復還,當然,艾麗絲也知道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立場也從主客變成了敵人。
第四號右手橫於胸前,看起來非常有禮貌,並且臉上帶著很溫和的笑容,他微微躬身,表示對艾麗絲的恭敬,然後微笑著說道:「哦,是的魅影閣下,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
艾麗絲也微微笑了,她突然歎了口氣,視線離開了第四號的身上,轉移到了不知道哪裡的遠方,聲音近乎夢囈:「其實我來這裡之前想了一整夜的,對於我來說,你算得上是我的前輩,按道理來說我不應該這麼晚來這裡打擾,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來找你,所以很抱歉。」
第四號顯然不急著出手將艾麗絲幹掉,他聽了艾麗絲的話之後,笑著說道:「魅影閣下說笑了,能夠讓您降臨這裡是我的榮幸,如今博士不在,魅影閣下不妨暫時將我當作這裡的主人,既然你來這裡,那就是客人……」
他沒有說完,艾麗絲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這就免了,這次來,我不是為了做客,像你這種聰明人,也不用跟我多繞彎子了,我這次來,是來殺你。」艾麗絲的性格永遠都不會讓她說出虛偽的話,而這樣的人很顯然也是最容易讓人感到反感的。
當然,她今晚的舉動就已經注定她不能輕易從這裡離開,並且第四號也不會輕易讓她離開,這個道理艾麗絲當然也是懂得的。
第四號聽了艾麗絲的話之後,很從容地笑了起來,他俊朗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的神色,輕輕說道:「魅影閣下,說一個事實,你算得上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但不可否認曾經我都十分佩服你的智慧,可以說如果沒有你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奧菲德,奧菲德也不會擴張到現在的地步。但是,這一次很顯然你犯了一個十分低級的錯誤。」
艾麗絲面無表情看著他,卻沒有說話,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更加明顯了。
而似乎被第四號強大的自信從容的氣場所感染,那十餘個守衛以及僕人對於艾麗絲的恐懼感在剎那間消失不見,甚至還表示出對艾麗絲強烈的敵意。這不禁讓艾麗絲感歎無論是在舊時代還是這個該死的年代,人們欺軟怕硬的性格都不曾有過絲毫的改變。
第四號緊緊盯著艾麗絲,絲毫沒有對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有半分的色變,他驟然張開雙臂,驕傲地滿懷情感地宣佈著:「這裡是我的地方,而我,現在是唯一的主宰。」
似乎在對應著他說出的這句話,也沒有任何的氣勢從第四號的身上爆發出來,但整座城堡在第四號說出這句話之後居然開始抖動了起來,似乎在對於第四號這句話表示著絕對的臣服,那十餘個僕人以及守衛更是滿臉激動,他們都忘記了對於艾麗絲的恐懼,甚至於紛紛上前了好幾步,手中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握緊了各自的武器。
這一刻,除了艾麗絲之外,所有人都是驕傲的,每個人都忘記了這個地方原本的主宰是博士,因為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是第四號,似乎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不但第四號這樣認為,就連這十餘個僕人以及守衛也是這樣認為的。
艾麗絲散發出來的殺意並沒有因為第四號這句話有絲毫的減少,甚至於連身形衣角都不曾有半分動彈,她就靜靜地站著,靜靜地看著第四號,然後輕輕說道:「我知道,並且我還知道你不會下到一樓二樓,而是會選擇在這裡等我,所以我才上來了。」
剛剛不久前還被艾麗絲的殺意所嚇到的十餘人之中的一個黑人守衛聽了這話忍不住猛地上前一大步,然後手中的雙槍指著艾麗絲的腦袋,嘿嘿怪叫著說道:「嘿,婊子,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絕對強大,你以為在第四號閣下的面前還會有半分抵抗嗎?看你長得不錯,身材也足夠讓我心動,我看你還是乖乖住手留在這裡讓我們幹上幾天再說,說不定還能活命。」
「不得無禮!」第四號表示出了非常好的涵養,他輕輕出聲讓那黑人守衛住口,然後繼續對艾麗絲說道:「這樣一來我就有些疑惑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實力要比你的強大不少麼?雖然你已經喝了該死的基因藥劑,不過還是很可惜,這樣你的實力還比不上我,在我的主場裡面你竟然還敢來挑釁我,真佩服你的膽量,其實從一開始你如果轉身離開,或許我會考慮讓你離開的。」
艾麗絲微微笑了,搖頭說道:「第四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既然我能夠幫助奧菲德擴張領土,我就不會是你所想著那麼愚蠢的人,既然我能夠來到這裡,敢來這裡,那就證明,我有殺掉你的能力。」
第四號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他冷笑說道:「殺了我?恐怕你沒有這樣的實力,不是因為你擁有這樣的想法就能做到的。」
艾麗絲又搖了搖頭,笑得如夢般輕淡飄盈,輕聲說道:「你又錯了,我來了,證明我無所畏懼。因為我來這裡,惟一的目的是將你毀滅,奧菲德的能量足以讓一個人的力量提升到神階,雖然我還不能達到神階,但殺掉你,已經足夠了!」
第四號瞳孔驟然收縮,悚然而驚,他終於知道了開始時候心中的那一抹恐懼從何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