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漢依舊是不敢動彈一下,可是他的眼瞳中那一絲得意與警告卻一覽無遺。
很顯然,他的父親所擁有的四階雙搶手的名頭在他看來足以讓許多人感到忌憚,他並不認為眼前的這個傢伙真的敢扣動他手中的槍,畢竟,一個四階的雙槍手可並不會讓一般人願意去招惹。
尤里安眼瞳深處裡面閃過一絲濃濃的欣喜之色,然後他立即表現出了忌憚的樣子,似乎被那女人說出的警告給嚇住了,然後他聳了聳肩膀,說道:「那還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希望我剛剛的舉動沒有嚇到你。」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那把金色的手槍已經移開了那大漢的口腔。
被一把槍堵住口腔的恐懼感在這一刻已經消散而去,大漢顯然是以為尤里安被自己父親的名頭嚇到了,等到槍口移開之後,他冷冷注視著尤里安,說道:「很顯然,你看到了,我並沒有被你嚇到,可是,我被你的無禮舉動弄得心情很不好。」
尤里安歎氣說道:「噢,那真的是讓我感到很難過,不過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因為你剛剛的舉動並不會讓我感到心情愉悅,我不喜歡別人弄髒我的衣服。」
大漢看起來又被激怒了,他瞪著尤里安,說道:「小子,難道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你不想惹上一個你惹不起的敵人,現在,立即跪下給我道歉,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
大漢身邊的那個女人臉上帶著傲據的神色,她並不認為這個看起來無論身材還是氣質都比不上她男人的男人,會有膽量去招惹一個四階的雙槍手,所以她認為這個傢伙一定會怪怪的聽大漢說出的話,因為想要活著,有時候做出一些自損尊嚴的人,她見的實在是太多了。
酒吧裡的人也饒有興致的看著尤里安,很顯然,他們現在的想法都跟那個女人一樣,沒有人認為這個傢伙會是一個超越四階的存在,更沒有人想到這個傢伙會說出拒絕的話來,畢竟,沒有人願意去死。
在時刻都充滿了死亡氣息的世界,所有人都見慣了死亡,卻更加恐懼死亡。
尤里安看起來像是在憂鬱,然後他聳了聳肩膀,看向徐麗,徐麗看起來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緩緩點了一下腦袋。
尤里安似乎看懂了徐麗的心思,然後回頭看著大漢,很無奈的說道:「還真是抱歉,請原諒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了,我沒有給人下跪的習慣。」
大漢憤怒了,對尤里安吼道:「雜種,你知道在說什麼嗎?你想死了嗎?」
他對著尤里安嘶吼,又跟剛剛那個想要占徐麗便宜的黑人一樣,口水夾雜著惡臭氣息從他的口腔裡面噴了出來,就算是尤里安速度夠快後退了一步,那口水還沒有噴到他的臉上,卻依然濺到了他的衣服上面。
「拜託,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哦天啊,看來我要換一身衣服了。」尤里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對大漢很認真的說道:「看來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大個子,你又弄髒了我的衣服,我生氣了。」
大漢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尤里安,這傢伙的腦袋被門夾了麼?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惹上一個四階的雙槍手嗎?難道他不怕死嗎?
他想說話,又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剛剛張開嘴巴,他的嘴巴裡面又多了一把金色的手槍。
大漢的嘴巴張得老大,瞪圓了雙眼,死死地盯著深深****自己嘴裡的金色手槍,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這把槍是怎麼出現在自己的嘴巴裡。可是即便他的父親是一個四階的雙槍手,現在的他也沒有敢動一下的舉動。
死亡,對於他來說,是讓他感到恐懼的。
那個女人顯然沒有想到尤里安竟然還敢做出這樣的舉動,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這個白癡,你瘋了嗎?你……」
她看起來實在是過傲據了,眼裡像是看著一個最低等的賤民一樣,即使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眼中的不屑與驕傲依舊高高在上,像是在跟一個奴隸講話一樣。
只是她的話只是說到這裡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尤里安原本還有些笑瞇瞇的臉色瞬間變得暴怒了起來,他的左手握緊成拳一甩,就打在了那個女人的腦袋上面,將她整個人抽飛了出去,這一次尤里安動用了一階的力量,這一拳將她打得在半空中就已經暈了過去,撞倒了一張椅子跟幾個酒瓶。
「婊子養的,你應該慶幸你是一個女人,不然你已經死了。」尤里安眼中閃爍著嗜血般的寒芒,看了一眼暈過去的女人,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然後又對大漢說道:「我很討厭你說話的語氣,這讓我感到非常不高興,還有,你弄髒了我的衣服,這一定要付出代價,不然我的心情會很不好。」
說完,然後卡的一聲輕響,尤里安已經扣開了保險。而那個大漢的臉色立刻變得青白了起來,連帶著身子也是在輕輕顫抖著。
幾乎沒給那個大漢思考的時間,尤里安已經冷笑著扣動了扳機!
卡嗒!
保險瞬間落下的聲音完全被大漢驚天動地的嗚嗚叫聲給蓋了過去,然而本該更加巨大的槍聲卻沒有出現。
然後再下一秒,大漢那顫抖著的身子突然就靜止了下來,然後尤里安皺著眉頭拿開了堵住他口腔的槍身,他那粗壯無比的身子就癱軟了下去,竟然是被尤里安剛剛的舉動給嚇得生生暈了過去。
「噢……」酒吧裡面頓時沸騰了,人們紛紛尖叫出聲,不知道是在嘲笑那個壯漢的膽小,還是在讚歎著尤里安的舉動,更多的女人看著尤里安的眼神中充滿了原始的**,她們都覺得,這個傢伙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竟然不惜冒著四階雙槍手的潛在威脅而還敢開槍。
雖然槍裡並沒有子彈,但是這樣的舉動,足以說明這個傢伙的膽量大到了極點。
尤里安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塊手帕,然後狠狠地拭擦著金色手槍的槍身,這才看向徐麗,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道:「噢麗麗,你都看到了,這並不是我的錯。」
徐麗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聽了這話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尤里安,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她徑直走到吧檯的老西斯面前,右手磕了一下吧檯,低聲說道:「你知道他的父親嗎?」
老西斯似乎這才恢復了正常,他看了徐麗一眼,然後笑著說道:「麗小姐這是擔心他的父親會找你夥伴的麻煩嗎?」
徐麗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想知道他父親是什麼人。」
老西斯說道:「麗小姐你真是問對人了,我跟那小子的父親是老朋友了,他的父親在這一帶地區都是響噹噹的一個四階雙槍手,不屬於任何組織跟軍隊所有,他是一個獨來獨往的賞金獵人,很殘忍,也很強大,死在他手上的高手很多,沒有人願意招惹他,你讓你的朋友最好小心一些,你朋友打了他的兒子,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徐麗冷冷說道:「他住在哪裡?」
老西斯聳了聳肩膀說道:「誰知道呢?雖然我跟他是老朋友了,可是在這個時代,四階的雙槍手的居住地方從來都不是定時的,我看就算是他的兒子也很少見得到吧!不過你要是想找他,可以去熱血酒吧試一下,畢竟那裡可不是我這個地方能比的,裡面全是賞金獵人,他會經常出現在那裡……哦老天,麗小姐你該不會想去找他吧?」老西斯瞪大了眼睛。
徐麗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說了聲謝了之後,然後直接朝著大門走去。
這一次沒有人阻攔,很輕易地她就推開了門走了出去,然後尤里安罵罵咧咧的跟著走了出來。
「哦,麗麗,你一定是認為我是一個很粗魯的男人是嗎?千萬不能這麼想,我是一個翩翩君子,你說我說的對嗎?」尤里安很快追上了徐麗,然後一臉認真地盯著她的側臉說道。
徐麗不理,冰著一張俏臉,步伐精準的邁動著腳步,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
尤里安似乎已經見怪不怪,又埋怨了起來:「天啊,我這一身衣服真的是不能要了,這味道真是讓我受不了,這一次真是受罪,早知道就讓蘇秦那個傢伙來了,然後我們可以舒服的一邊休息一邊等他回來,你同意我這麼說嗎?」
徐麗停下腳步,冷冷看著他,然後說道:「白癡!」
尤里安:「……!」
兩人走得看起來不快,卻很快的消失在了街角,然後朝著荒野的方向走去,大約十分鐘之後,兩輛衝力車的影子在灰濛濛的環境下若隱若現,然後徐麗跟尤里安的腳步加快了一些。
「嘿,夥計,你一定猜不到我們聽到了一個什麼消息。」尤里安嘿嘿笑著,快走幾步,對著衝力車旁邊正蹲在那裡的一個人影大叫道。
蘇秦頭也沒抬,依舊在專注地擦槍,頭也不抬的說道:「什麼消息?」
徐麗的聲音冷冷傳來:「四階的雙槍手,我們找到了。」
蘇秦終於抬起了頭,藍色的瞳孔裡面閃過一抹紅芒,咧嘴笑著說道:「噢,那還真是一個讓人感到意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