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見過這麼追女生的,不僅要拿人家女生的寵物解刨,還要說人家的女兒不漂亮。要倒追媽。更有一種詭異的自信,覺得我媽一定能答應他。
我不想惹事兒,忍著笑沒說話。
「你有完沒完啊,我們年齡上不合適,你還年輕找個和自己適齡的姑娘不就成了嗎?找我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太婆,有什麼意思?」我媽瞇了瞇眼睛,頗有些不耐煩,她緩緩兒就抱著貓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連墨鏡都戴上了。
那男的根本就連一丁點的自知之明都沒有,他瞇著單眼皮的小眼睛笑了,「沒事,我可以不介意你的年齡。更不介意你不是處。也不會嫌棄你學歷比我低。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氣質好,而且很有修養。」
我媽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就揶揄的笑了一下,臉上再也沒有別的表情,安靜的坐著。已經不再回話了。和這種人說話,那簡直就是降低自己的等級。
我們提前一點來這裡,其實是想看一眼病房中的少年,沒想到撞到了這個傢伙。
「你這個醜東西,你有沒有點自知之明?你哪來的自信追她了?她是我的女神,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有什麼資格說她。」我媽懷裡的貓氣的那黃色的瞳孔當中都帶了血絲兒,它靈活的身子一下就跳起來,衝上去狠狠的就咬在男人的手腕上。
男人的手腕被出了一道血痕,血液滾滾流淌下來,痛得他失聲大喊:「啊,痛死我了,你這死貓,我殺了你。」
貓也不笨。在男人出手揍它的時候,迅速的鬆口。然後逃跑。
這一回貓沒有往我媽懷中跑,而是徑直的衝到樓梯的拐角,跳進一個穿著錦繡旗袍的女人懷中,它低聲喵叫了一聲,沉聲說道:「媽,救我,這男的要抓我。」
女人好像是和我媽認識,又不確定一隻貓喊她媽媽,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兒子。
所以她狐疑的看著懷中這只黑貓,又看了一眼我媽。她見我媽點了點頭,女人才柔柔的笑了,撫摸了幾下貓毛,眼睛裡面都是慈祥的意味,「你在外面受苦了。媽媽,會幫你報仇的,以後沒人敢傷你。」
女人五官精美絕倫,看著和我媽的年紀幾乎一般無二,精緻的鵝蛋臉上上了一層淡淡的脂粉,眉線彎彎,眉骨上有一粒淡淡的硃砂痣。
男子的確追上去了,只是在那個女人的跟前剎住車,被兩個保鏢一人一腳的就給踹出去了。他是屁股著地的,登時就捂著屁股齜牙咧嘴的叫喊:「你們怎麼打人?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們?」
「放肆,你怎麼敢對我們夫人無禮?」戴著墨鏡的保鏢喝了一聲,表情堅硬冰冷,而且身材魁梧壯碩。
一圈下去,估計能把活人的腦袋打爆了。
那個我學校的男學長再是狂妄自大,可是看著保鏢的架勢,估計自己也是惹不起,所以沒再說話灰溜溜的就離開了。
我歎了一口氣,這人我就記得他姓張,連叫什麼都不知道。他追完我,居然大搖大擺的追我媽了。我猜這個男的應該是在這家醫院實習,希望回去的時候別再遇到他了。
「瓊兒,這是你程阿姨。」我媽摘下了墨鏡,笑盈盈的介紹這個體態婀娜的中年女人給我認識。
我乖乖聽我媽的話,叫了一聲人,那女人友好的衝我點了點頭。
當她的目光落在了玄青的身上,忽然一凜,高跟鞋在地上往後稍微踉蹌了一小步,緩緩的張開了嘴吧,脫口而出,「龍先生……」
那聲龍先生叫的很是恭敬,這女人身邊的保鏢先是扶住那個差點摔倒的女人,也都低下頭來,??的喊了一聲:「龍先生,好。」
「你認得我?」玄青淡淡的綻出一個迷人的笑意,掏出一根煙準備要抽,看到我媽尖銳的眼神,手又縮回去了。
女人嚥了一口口水,剛剛身上的那種雍容富貴的氣勢一下弱下來了,低了頭顱說道:「我看過您的照片,我們大家都看過您的照片,立誓為您效力。照片……我爺爺那輩留下來的,沒想到您還那麼年輕。」
她說完似乎忘了自己該自我介紹,趕緊抬頭,伸出白皙的手,說道:「我叫程錦繡,東南亞程氏集團的繼承人,初次見面,還希望龍先生您海涵。」
「這是我妻子,王瓊,以後你可以叫她龍夫人。」玄青笑著指著我,然後又看了一眼我媽,「這是我丈母娘,如果她以後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盡量滿足她。」
程錦繡微微一愣,對我的態度一下變了,立刻恭敬的就喊我一聲:「龍夫人好,您和您的母親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她說完,身邊的保鏢遞上兩張名片,一張給我一張給我媽。玄青好歹是只混了很多年的鬼,在人世間有點地位,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
他這種貴族性格,好籠絡人心,沒弄出點名堂來,那才怪。
我心裡面特別的好奇,難道玄青姓龍?
他可從來沒告訴我自己姓什麼,我一直以為玄青兩個字麼,姓玄。
後來知道他玄青的名字都是假的,可我卻沒法聽他的真名,對於他姓什麼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當我聽到龍先生三個字,並沒有什麼異樣啊。團引畝圾。
我覺得好生的奇怪,這時候我姥爺來了,他是孤身一人提了一個黑色的文件包上來了的。程錦繡見到我姥爺之後,和玄青打了個招呼,立刻上前去迎接我姥爺,將我姥爺引進病房當中。
我姥爺只是點上了一根香,然後在貓臉上和病床上的那個少年臉上貼了一張黃色的符紙,然後便凝眉等待。
等待的過程有點無聊,我閒著無聊,就找了個話題問玄青,「你真的姓龍啊?怎麼沒聽你提過?我們的孩子叫龍什麼?」
「我不姓龍,只是行走人間要個稱呼而已。寶貝,你不覺得叫龍先生能保持一種神秘感嗎?」玄青瞇了瞇眼睛,眼中略微有些陰沉,他揉了揉我的髮絲,淡聲說道。「我沒有姓,古時只有貴族才有姓,我是孤兒,就更沒有姓。」
我想玄青說的應該是他生前的事情,玄青這麼個狐狸一般的人物,居然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還是個孤兒。小時候也許還遇到過什麼慘痛的經歷,他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總覺得這個話題有點沉重,更怕觸碰到他的傷口,立刻就把話題轉折出去,問道:「我們的孩子起名了嗎?叫什麼名字?你如果沒起好,那就讓我媽想一個。最不濟就是狗蛋,狗剩之類的賤名,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