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勢有點咄咄逼人,警察的證件被陳警官再次拿出來。
的確,我爸小三兒干的那些事情。雖然人神共憤,聽起來也十分的恐怖。但是法律上根本不足以判定他們有罪,要想定他們的罪,那就必須把他們和真正的人命案聯繫到一起。
我爸原本是很憤怒的,可是當他掃了一眼陳警官的證件之後,又看到陳警官腰間的配槍,臉色灰暗了下來。
不過他依舊不肯承認自己和照片上的人認識,立刻改了話頭,皺著眉頭的回答道:「他是誰?我不認識他。我沒去過這家醫院,和這個案子沒關係。」
「這個人是在醫院做保潔的,保潔工。案發前。已經有他的親友證明,你們兩個有密切的聯繫。你還說不認識!」陳警官的聲音一下變得大聲起來,他手裡面好像還有錄音的證據,一摁錄音筆,就放出來一段對話。
那段錄音有些嘈雜,好像是一個男人和我爸之間的對話,模模糊糊的聽不清具體內容,好像……好像是和龍鱗有關的。
這段錄音在這時候放出來,那多半就是和這個死去的死者有關。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這內容相當的怪異啊。如果說,另一個男人就是醫院死亡的保潔工,我爸他找個保潔工要龍鱗做什麼?一個保潔工能夠龍鱗這樣的東西嗎?
這段錄音中好像也提到了,醫院之類相關的字眼兒,不過兩個人好像都是知情人,所以很多話沒有詳說。聽起來讓人一頭霧水。
這錄音應該是保潔工在我爸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錄下來的,為的就是防止有一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我估計這份錄音是不能作為法庭上的呈堂證供,大概只能作為辦案的輔證。
我爸好像知道這一點,他只是撇了撇嘴,說道:「我即便和他有過往來瓜葛,也和他說過話。但是。好像和這個案子沒關係吧?」
「就是,那天我和我老公在一起,我可以證明他有不在場的證明。」圓圓媽。我爸的小三補充了一句,她說話的聲音又變得柔聲細語的。
這個女人,年輕的時候,聽說是被苗寨子裡趕出來的。她就是個巫婆,表面上看著清純無害,可骨子裡會的都是害人的玩意。
不僅會下蠱害人,更會用親人的魂魄弄出,五鬼運財風水格局的邪術。連她自己的族人都不要她了。才來找的我爸。
這些狡辯的話,也只有她有臉說出來。
只不過……
只不過陳警官調查的事兒,只有我姥爺知道,他們之前就聯繫過好多次。但是我沒想到,他連我爸和死者之間的關係都調查出來了。
只是單憑這一層關係,根本就沒法辦法讓他認罪。那個女護士的死亡,多半也跟我爸和他那小三有著聯繫。
我舅舅的魂兒還在他們手上,今天晚上不拿回來,就是遺禍無窮。
這個女人說完,她自己沒覺得有什麼,我爸的臉色一變,低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不會講話就不要亂說。」
「我……我怎麼亂說了,那天,你的確和我在一起……看電視啊。」那個女人平時看起來詭計多端的,可是到了關鍵時候又耍白癡。
我把手伸進口袋裡,偷偷的打開了黑莓手機的錄音功能,因為是鍵盤式的,所以比觸屏方便操作的多。
我朝那個女人笑了笑,說道:「阿姨,你都不知道案發時間。怎麼就能給我爸做不在場證明呢?這事兒,新聞媒體都還沒報道出來,可都還保密著呢。難道這事兒是和你們有關聯,所以你們知道了案發的時間。這人啊,言多必失,你可千萬別亂說話,把我爸給害了。」
那個女人聽了我的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有些怯生生的看著我爸,好像是怕惹我爸不高興,那表情很是擔心呢。
我爸哼了一聲,對我嘲笑道:「我聽說你失憶了?還真是和以前膽小怕事的個性不一樣,你小時候一天能說滿五句話嗎?你別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案子和我們沒關係。她作偽證,也只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小時候到底是什麼個德行,只是腦子裡實在是記不起來,失去的那段記憶。
只是感覺自己生來就是這麼的性格,聽我爸講來。也不過是聽聽罷了,根本沒當回事,這種話要想胡編亂造,我能給他編n種不同的版本來。
「爸爸,那天晚上,就是這個人要把我往玻璃渣子裡推,想讓我感染病毒。難道不是你派他,過去把我往裡面推的嗎?」我輕鬆的在床上坐下,打算套一套我爸的話,他哪怕不肯說實話,也能拖延一下時間。
一定有什麼辦法,能找到他們的破綻,把我舅舅給救出來。
我爸好像很瞭解我骨子裡的個性,抓起五斗櫥裡的五個回魂娃娃,居然是陰柔的笑著就這麼遞給了我。
我接在手裡面,還有些錯愕。
五個回魂娃娃正是我想要拿走的東西,沒想到那個女人精心佈置的陰謀,就讓我爸順手就給破了,直接交到了我手裡。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你不把它們拿走了,是不肯走的。我可告訴你,你的身體是圓圓的,我是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具身軀的。」我爸說的一字一句都如同見到一樣刺傷我的心靈,他冰冷的看著我,「所以,那個人不是我派去的,你也別糾纏了,還和曾在中這個老東西帶了一個有槍的警察來。算我怕了你了,快走吧。」
他顯得底氣很足,在外人面前,直接說出要拿走我身體的話。
我感覺耳邊傳來了轟隆一聲,整個身子好像都在搖晃。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我爸對我不會有一點情的,可是真的面對起來,依舊是心如刀絞。
不管他怎麼對我,但是我血管裡,卻流著和他一樣的血。
但凡我還有一絲血性,都會因為他的冷酷無情而感覺到心猝,那淚水即將要湧出來,卻被我生生的嚥回去。
這時候,絕對不能哭,不能漲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你到底怎麼當人爸爸的,你居然要你大女兒的身體,給你小女兒的亡魂居住,你……」陳警官聽的是勃然大怒,就要衝上去對我爸不客氣。
這時候,他前進的地方,被我姥爺用手攔住了。
我姥爺顯得十分鎮定,他先對我說:「保持心情的愉悅,別被人渣影響了,如果毒蠱爆發了,就隨了他們的願了。他們……是故意氣你的……」
我一下反應過來,我爸他是故意要氣得我體內的毒蠱再次爆發,好讓遠遠藉機上我的身。雖然我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理,但好像只有親姐妹之間才能用這樣的邪術。
否則,我爸大可以找別人,而不是大老遠的從南邊跑來四九城裡面作亂。
我姥爺雖然先對我說的話,可是手卻牢牢的拽住了陳警官的胳膊,就是不讓他動手,「你先別打他,我還有事兒要問他。潘家園古玩舊貨市場裡有家鋪子,三千元就買了兩個片所謂的龍鱗,聽說買主就是個普通的醫院保潔工。這事兒你知道嗎?」
龍鱗,終於有人提到龍鱗了。
我聽錄音的時候,就感覺到奇怪,這個世界上是要有龍的存在,才會有龍鱗。所以心裡面是特別的好奇,我姥爺提出來以後,我對龍鱗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這龍鱗,他們拿來又是要施展什麼邪術嗎?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如何?」我爸他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眉毛緊緊的蹙到了一起,「我的確要和他買龍鱗,但是他的死,和我無關。」
「你搶了他的龍鱗,他知道你需要瓊兒的身體,作為圓圓的肉身,所以才會故意破壞。那天晚上,圓圓要殺那個男的,最後卻被小護士看到了。所以……小護士死了。」我姥爺就好像親眼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一樣,這幾天他天天在家忙著我舅的喪事,卻沒想到把事情都查到了潘家園了。
這種順籐摸瓜,不露聲色的辦案精神,讓人不由的對他肅然起敬。
陳警官立刻來幫腔,「想證明曾老說的話,只要在你家搜一搜,是不是有龍鱗在,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我爸已經氣得渾身直哆嗦,從口袋裡拿了兩片黃色干皺的東西出來,「不用搜了,不就是這兩片東西嗎?這是給圓圓治病的,這東西現在也沒用了!要就拿去好了!當初被兩個沿海的漁民從海裡撈上來的,我們要買可是沒錢,只能讓它流落到潘家園。好不容易有錢去買,卻被那個勢利小人給買走了……」
我爸繼續說著,把兩個人的恩怨都說出來了。
原來,那個醫院的保潔工,知道我爸急需龍鱗。所以漫天要價,我爸沒辦法了,只能讓他的小三兒略施障眼法,用冥幣買走了龍鱗。
保潔工偷聽了我爸和小三的對話,知道他的計劃,所以發現錢是假的之後,就一直在想辦法對付我爸。縱匠呆劃。
之前的幾次見面,都是交涉。
後來,保潔工知道我住進醫院了,就狠了心腸,想把我給毀了,報復我爸騙走了龍鱗。圓圓情急要殺保潔工,又被小護士看到了,所以小護士就倒了大霉。
這時候,我心裡面有點可憐我爸,圓圓是他的心肝寶貝,可是他卻眼睜睜的看著圓圓死,心裡面一定十分的難過。可……miao筆ge.更新快
可他要拿我的命去換圓圓的命,我怎麼能答應呢?
陳警官緊繃的臉色這時候放下來了,低聲問道:「那……那他們就是操控鬼魂殺人了?那該怎麼定罪啊?」
「殺人的真兇,我給你找到了,至於怎麼處理,好像不關我的事吧。」我姥爺拉著我的手,笑了笑,又說道,「王明德,我看你還是把解藥交出來。省的事情捅出去,要受牢獄之災!」
我姥爺向我爸要解藥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要到,但是現在是個時機。我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我爸的三兒,我看著那個女人嘴裡面唸唸有詞,好像是在念什麼咒語一樣,她好像是在對我們眾人下蠱!
我衝過去摀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念下去,大聲的提醒姥爺和陳警官,「小心這女人下蠱,她肚子裡有金蟬蠱。」
這時候我姥爺和陳警官都有所警覺,陳警官抽出手槍抵在了女人的腦門上。女人嘴裡不能說話,肚子裡卻發出了聲音,「開槍啊,開啊!你們身上都中了失心蠱,今天知道了這麼多的秘密,還想離開?」
她這是要殺人滅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