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羅斯柴爾德家族城堡。
離開東方赦已接近四個月,虞瑾幾乎每一天都會到那一片向日葵花海中思念著他。
陽光明媚,春風和煦,恍惚間竟然已是四月份。
april……
四月。
虞瑾想到了東方赦的媽媽,想到那一****陪他一同去祭祀,他在april的墳前笑著介紹,「這是我老婆,你兒媳,怎麼樣,長得靚吧?」
「東方赦,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吶!」
那時候,她笑得天真無邪,誰都不曾想接下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不答應爺就強娶,反正淺水灣房子一裝修好我就把你綁過去,管你答不答應!」
男人霸道如故,說一不二,桀驁的語氣至今迴響在耳畔。
只是想想心都會痛,都會酸。
虞瑾抬手抹了抹眼角,孕婦的情緒自然多愁善感了一些,只是像她這樣終日以淚洗面的孕婦卻很少見。
東方赦,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再一次與你相見?
我想你想得都快要瘋了!
女人修長的手指輕撫自己的腹部,那裡孕育著新生命,她一直瞞著全家族的人。
然而肚子越來越大了,再寬鬆的衣服也有遮蓋不住的那一天,更何況,她的身體注定了每一天都會與醫生接觸,隨時都有可能穿幫。
她可以收買一個醫生,卻不能收買所有醫生,等到這個孩子被發現,只怕下場會很慘。
怎麼辦?
東方赦,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
否則的話也不可能都四個月了,你都不來找我。
但是東方赦,請你相信我,請你等我,我會帶著真相回去找你!
向日葵花海中,美麗的女人再度崩潰,扶著其中一根向日葵,失聲痛哭,悲痛欲絕!
四月的天氣叫人捉摸不透,就像人的心情一樣,明明方纔還艷陽高照,這會兒卻是烏雲密佈,天空響起陣陣悶雷。
城堡裡,氣壓很低,家主親眼目睹了女兒的崩潰,他的心情很壓抑,他必須有所行動。
「來人,去將小姐帶過來。」
「是。」
不一會兒,傭人們便領著虞瑾走進來。
她已經擦乾了眼淚,渾身長滿了刺,以高度戒備的狀態來對抗自己的父親。
「有事?」虞瑾冷聲問道。
「醫生說你最近身體有些反常,怎麼回事?」父親盡力表現出慈眉善目的樣子,只是他說出來的話依舊冰冷無比。
也對,一個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怎麼也不會溫柔起來。
虞瑾心頭警鐘大響,然而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德國的天氣變化多端,有些不適應罷了。」
「這倒是個好借口,你在城堡裡也悶了不少日子了,對父親的怨恨減少了嗎?」
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將她囚禁在城堡裡就是為了減輕對他的怨恨麼?!
這未免太過可笑!
虞瑾捏了捏手掌,「如果我說減少了,你就會放我出去麼?」
家主瞬間勃然大怒,一掌拍向桌子,清脆的聲響震得一屋子的傭人全都膽怯下跪,「家主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