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兒或許是因為病情的緣故,這一番催眠術使用下來,整個人都快虛脫了。渾身香汗淋漓的,有些氣喘的說道:「我盡力了,估計效果不會持續很久,我們得抓緊了。」
「你一個人可以嗎?我和他進去,你在外面等著我們,行嗎?」我商量道。
「我和你一起去,我擔心你。」蘇月兒說道。
「你去的話我還會分心,還不如我一個人去,你就在這裡躲著,等我進去找到阮博士,你就有救了,明白了嗎?」我安慰一番道。
蘇月兒點點頭,她回頭看了看。不遠處有一個茶餐廳,那裡亮著燈光,她說過去等著我,叮囑我小心點。
看著她的背影,我心裡很沉重,現在可是最後的機會了,希望可以有所收穫,得償所願。
「進去,告訴他們,我們是來接應的。」我說著推了推隊長。
這會兒的隊長像是一個木偶一般,任憑我的指揮,他在前面走,我跟著他,低著頭到了門口。
「站著,什麼人。施工重地,閒人免進。」一個漢子呵斥著,手放在兜裡,那裡應該是藏起來的槍。
「我是來接應的,剛才才過來。」隊長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個漢子疑惑的打量著我們,很是警惕。呵斥道:「靠邊站好了,搜身。」
我朝隊長使眼色,示意他配合,他木訥的站在那裡,一個漢子過來在我們身上搜了一番後,發現沒有什麼武器和威脅。就帶我們進去了。
沒多久,一個守衛出來了,看了看隊長,連忙打招呼道:「隊長,你怎麼來了,就你們兩個人?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出事了,沒想到那些人那麼厲害。好在被我們剿滅了,你們這邊情況怎麼樣?」我說道。
「正在等那邊的人來交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你受傷了?」那守衛狐疑道。
此時我已經簡單的化了妝,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決定隻身一人前往。
隊長並沒有回答,此刻他處於催眠狀態,神智根本不怎麼清楚,我趕緊道:「是的,他們那幾個人被幹掉了,我們是好不容易趕回來的。」
那守衛見隊長神色不太對,不解道:「隊長你沒事吧,怎麼無精打采的?」
我輕輕的碰了一下隊長,看著他說道:「你受傷了,要休息吧?」
「要休息。」隊長木訥的說道。
「快點帶隊長去休息吧,其他人怎麼樣,我們損失如何?」我說道。
「在裡面就打起來了,活下來的人都在這裡了,也就七八個人了。」那守衛說道。
「阮博士和畫呢?」我直截了當的問道。
「在裡面呢,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守衛說著帶著我們進去。
隊長麻木的跟上了,一到裡面,一個殘破的房間裡,點著昏暗的燈光,我看見阮博士耷拉著頭,望著一副畫發呆。
那畫看起來古色古香的,在路上我問過隊長,說是這畫是一副古跡,可以說是價值連城的,因為損壞了一點,所以要修補。
這會兒阮博士無精打采的坐在那裡,看見我們進來,只是微微的瞥了一眼,又低下頭去,他鬍子更加的濃密了,很是沒有精神,好像很沮喪的樣子。
「隊長好,你們可算是來了。」幾個守衛向隊長敬禮,打著招呼。
隊長也不動,只是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指示。
「隊長受傷了,剛才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我帶他去歇一會兒。」我說著推著隊長走,來到了旁邊。
這時候隊長似乎有些清醒了,看樣子催眠的時間快到了,我擔心他醒過來會露陷,直接對他說道:「現在快點下命令,讓他們帶阮博士過來,讓我看著,監督阮博士作畫。」
隊長似乎很矛盾,催眠的效應還在,他很是木訥的說道:「你們聽見了沒有,把阮博士帶過來,我和他看著,這畫必須要修復才行。」
幾個守衛也沒有說什麼,把阮博士和畫帶過來這個房間裡,然後在外面守著。
我和隊長進去,把門關上了,我假裝很大聲的吼道:「老不死的東西,快點把畫修復好,否則就殺了你。」
阮博士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會修復的,活該你們倒霉,想讓我玷污藝術,休想辦到。」
一個守衛想進來打阮博士,被我攔著了,我說道:「讓我來對付他,你們在外面看著吧。」
「看個屁啊,一會兒那邊的人來了,畫沒有搞好,估計價錢要減半,真是豈有此理,我不信這個老東西不動手,他不動手我來教訓他。」
「你們殺了我吧,死活我都不會修復的。」阮博士惱怒的說道。
「我看你有多倔強,我弄死你。」那個守衛說著就把槍上膛了,對著阮博士要開火,可是阮博士梗著脖子很是憤憤不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你們先別急,我來教訓他,保證讓他修復,這不是有隊長在嗎?」我說著將守衛推出去,再次把門內關上了。
這時候隊長眼神變得靈活了,他吃驚的看著我,眼看就要清醒過來了,剛想張開嘴說什麼,我揮著槍把朝著他的面門就砸了過去。
一聲悶響,隊長頭暈眼花的,一跟頭就栽倒在地上,暈死了過去,我上去又踢了他幾腳,他這才動彈不得了。
「怎麼回事,什麼聲音?」外面的一個守衛喊道。
「沒事,我在打這個老東西呢,他已經開始修復了。」我說道。
「讓他快點吧,再過半個小時那邊的人就來了,煩死了。」外面的守衛嘟囔起來,開始推門了。
我擔心露陷,立刻將隊長扶了過去,讓他靠在牆壁上,將帽子遮起來,裝成他睡著的樣子。
此時阮博士有些吃驚的看著我,大概明白了什麼,小聲道:「你是什麼人?」
「沒時間解釋了,自己人,你趕緊作畫。」我說道。
「我不會作畫的,你不說我就不動手。」阮博士很倔強的說道。
「開門,我們進來看看,這個老東西怎麼剛才沒有修復,還是隊長厲害。」守衛說著開始敲門了。
阮博士有些驚慌起來,卻還不動手,我連忙將背包裡的畫筆遞到了他手裡,焦急道:「來不及解釋了,你要是想活著,就照做,盡量演的好點。」
我說著去把門給打開了,此時幾個守衛進來了,發現阮博士在對著畫比劃著,都覺得很高興,有守衛說道:「還是隊長有辦法呢。」
「是啊,隊長不愧是隊長。」我心虛道。
「隊長怎麼了?」守衛不解道,準備走過去了。
我連忙說道:「隊長見這個老東西開心修復了,他說要休息會兒,還讓我們別打擾他,現在我們出去吧。」
我說著率先朝外面走,幾個守衛見阮博士在動手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出來後還給我發煙。
我緩緩關上門,心裡卻是在打鼓,現在只能拖延時間了,等那邊的人來之前,盡量抓住時間帶阮博士走,否則的話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喂,兄弟,怎麼看著你面生呢?」一個守衛打量一下我說道。
我怔了怔,不過先前已經想好了托詞,不由笑道:「怎麼你忘記了嗎?行動的時候,我是跟著隊長一起坐車過來的,一直跟著他。」
「是嗎?怎麼沒有一點印象呢?」那守衛狐疑道。
「可別開玩笑,這可開不得的,當時現場亂糟糟的,我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印象呢。」我假裝鎮定,把煙含在嘴裡,悠閒的抽了幾下,卻很擔心接下來的事情。
那幾個守衛也沒有說什麼,開始互相瞎扯,有人說等做完了這筆生意後,就洗手不幹了,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再也不用過這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了,簡直受夠了。
還有人說可不是嗎,這次簡直是玩命賺錢的,想想都後怕,就剛才在那地下道裡,簡直是九死一生啊。
我見他們聊到這裡了,不由想起了耗子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就旁敲側擊道:「對了,先前那幾個在外面的人呢,你們解決掉了嗎?」|.
「噢,你是說那幾個啊,叫什麼阿彪的對不對?」一個守衛吐著煙霧說道。
「是的,他們被搞死了沒有?」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死了,應該是死了沒錯的,一槍爆頭,就這麼彭的一聲。」一個守衛伸手比劃一下,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心裡一緊,難道說耗子已經死了嗎,我忍著怒火笑道:「那麼差勁啊,不是有好幾個嗎?都死了?」
「怎麼不死,當時我一梭子子彈過去,大概是三個傢伙,我們這邊的兩個笨蛋,先前勸他們入伙,他們不聽,我看著他們倒在血泊裡的,那叫一個慘烈。」一個守衛說的輕描淡寫的。
我捏了捏拳頭,恨不得上去一槍幹掉他,怪不得沒有見到耗子,沒想到就那麼死了,我又後悔又自責,都是我害了他,早知道就不讓他過來了,想想他死在那裡,我就覺得怒不可遏。
可是為了顧全大局,我只好忍著,耗子啊耗子,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我會讓這些混蛋血債血償的。團吉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