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我媽?」陶琳有些吃驚,愣了愣,看了看我。顯然她雖然最好了準備,可是還是有些不適應,跟我先前一樣的不適應。
我這會兒算是知道我媽的用意了,突然對我媽的心懷感到佩服,陶琳應該是我爹和另外一個女人所生,可是現在,我媽居然主動承認,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呢。
當時我心情很複雜。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陶琳她再怎麼灑脫,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孩。當初蘇月兒為了尋找她的媽媽,一度那麼的瘋狂。
而陶琳雖然什麼都沒提,可是我想她心中還是很渴望的,否則的話。她不會那麼急著讓我引她過來。
我媽手有些顫抖,她有些艱難的起身,伸手抱著陶琳,撫摸著她的頭。動容道:「孩子,讓你受苦了,是媽不好,這麼多年也沒來和你們姐弟相認。」
陶琳有些出神,眼睛紅紅的,她扭過頭去揉了揉眼睛,笑了笑說道:「媽,我看看你,好好看看你。」
「唉,好孩子,轉眼間你已經這麼大了。」我媽演的倒是很像,我知道這是善意的謊言。
陶琳很開心,仔細看了看我媽,說道:「媽。你比我想像的要漂亮啊,我本來以為你滿臉皺紋呢。」
我媽哭笑不得,說道:「怎麼這樣說呢?」
陶琳撇撇嘴道:「你看爹,他就跟個老頭似的,我每次在街上看見老太婆,就在想,我媽會不會是這樣的呢,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麼年輕,媽你跟我這麼大的時候肯定是個美娘子吧?」
陶琳一句話把我媽給逗樂了,她笑了笑撫摸著陶琳的頭道:「好姑娘,你肯認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媽,你這身體怎麼回事?還有你這些年幹啥去了?」陶琳好奇道。
我媽看了看我,我想此刻我必須瞞著陶琳吧,就說道:「老姐,我跟你講吧……」
「噢,看樣子跟咱爹說的一個樣了,沒想到媽你命可真大,這一點,我覺得小天天跟你很像,他總是大難不死。」陶琳說著朝我笑了起來,那一刻的她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我想,陶琳的心思跟我一樣,在失去爹之後,媽回來了,肯定覺得心裡好受多了,我這會兒覺得我的做法是對的。
可是誰曾想,不久後發生的事,徹底否認了我此刻的想法。
那天,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倒是其樂融融的,這是我們難得的好時光,陶琳很少那樣溫柔過,她突然像是個乖乖女,在我媽面前撒嬌,摟著她的脖子,纏著讓她講以前的故事,尤其是她是怎麼和我媽分開的,還有諸如為什麼沒有聽我爹提起過。
我媽應該多半是編的吧,可是我看的出來,我媽也蠻開心的,陶琳雖然大大咧咧的,可是我媽好像很喜歡她的性格,也笑的很開心。
而陶琳聽的很認真,那天她居然在我媽面前撒嬌了,我很少看見她那樣的,那時的陶琳真的和以前判若兩人。
「媽,你好好保重身體哈,我和天天先回陰陽門去看看,很快就來看你。」陶琳拉著我媽的手,甜甜的笑,是的,甜甜的,而不是那種風風火火的女漢子。
「好,好,你們自己小心,有事聯繫。」我媽笑盈盈的說著,又從身上取出了一個項鏈來,給陶琳帶上了,說道:「媽也沒有什麼禮物給你,這東西隨媽一起好多年了,現在總算有機會給你了,能和你重逢真好。」
「媽,你真好,愛死你了。」陶琳說著在我媽臉上親了一口,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了。
我對陶琳的表現很是覺得自愧不如,當時我和我媽相認的時候,我都不好意思叫出口,沒想到她才不過一天時間,就和我媽黏在一起了。
「不行嗎?十好幾年不見了,要補回來懂不懂?」陶琳攔著我的脖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點頭,心想如果她知道這是個謊言,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呢,不過但願她永遠別知道的好,反正我有她這個姐姐倒是很不錯的。
「明天,你回來了。」一到陰陽門,蘇月兒就很快過來了,當她看見陶琳和我互相摟著的時候,眉眼間掠過了一絲愁緒,雖然她已經知道陶琳是我姐姐了,不過似乎還是不太高興。
「校花也在呢,怎麼樣,在陰陽門過的好不?」陶琳看了看蘇月兒,大大咧咧道。
蘇月兒點點頭,再沒有從前的高傲,輕聲細語道:「我還好,這裡的人都很照顧我,你的傷怎麼樣了?不是說還需要休養的嗎?」
陶琳似乎有些驚訝,看著蘇月兒道:「校花,我這身子板好著呢,倒是你變化挺大的呀?」
「怎麼了嘛?」蘇月兒眨著漂亮的大眼睛,不解起來。島溝私劃。
陶琳呵呵笑道:「不是,你以前可不這樣,怎麼可能跟我好好的說話呢,也更加不會關心人。」
「噢,人家以前真的那麼差嗎?不好意思啦。」蘇月兒嘖嘖的撇撇嘴,很是難為情的樣子。
「哎呦喂,這是唱的哪一出呢,我說校花,你就甭跟我客氣了,陶姐我就是個粗人,從來不計較那些,你現在什麼也別想哈,在這裡好好的住下,雖然你家沒了,就把這裡當成家,那什麼,等事情瞭解了,你就和小天天完婚,咋樣?」陶琳說著,過去習慣性的摟著蘇月兒的肩膀。
蘇月兒有點臉紅,看了我一眼,嬌嗔道:「這,再說嘛。」
「再說什麼呢,怎麼著你還不願意?」陶琳一本正經的凝視著蘇月兒。
我簡直無可奈何,我見蘇月兒似乎有點不自在了,說道:「老姐,你少說兩句,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也還不是時候談。」
「是呀,陶琳你餓了嘛?我給你弄點吃的去。」蘇月兒提議道。
陶琳點點頭,蘇月兒馬上就轉身去了,這會兒陶琳蹙眉,推了我一掌道:「喂,小天天,這是咋的了?這是蘇月兒嗎?」
「咋不是呢,老姐你想說什麼?」我不解道。
「這,這變化也太驚人了吧?我印象裡,蘇月兒怎麼可能主動給我做事,她現在怎麼搞的像是我們陰陽門的家庭主婦了,你說你用什麼辦法調教她的?」陶琳打趣道。
我一臉冷汗,說道:「老姐,你這是什麼話,蘇月兒她可不是那麼嬌貴的人,只不過以前身份不同,這說明她這個女孩不簡單,她夠堅強,容易適應環境。」
陶琳嘖嘖嘴巴,白了我一眼道:「瞧瞧你,把她誇的多好,我都吃醋了,我只怕是到時候你們真結婚了,眼裡沒我這個姐姐了。」
「瞎說什麼呢,老姐你這玩笑開不得,怎麼說我們倆……」我正說話呢,就看見陶琳轉身在朝一個門口看,我停下來一瞧,蘇東山在一個門徒的攙扶下出來了。
「蘇叔叔,你怎麼出來了呢,你要休息的呀。」我說著連忙過去扶著蘇東山。
蘇東山臉色還很蒼白,坐在輪椅上,他苦澀的笑了笑,緩緩道:「沒事,我在屋裡太悶,想出來看看,春天都來了,我都快發霉了。」
「蘇老闆,身體可好?」陶琳打量著蘇東山。
「噢,這位是百花館的陶琳吧?」蘇東山看著陶琳,有些驚訝道。
「蘇老闆你可真是好記性,我還以為我這種普通人入不了你的眼呢,你居然還記得我。」陶琳有些受寵若驚。
蘇東山微微咳嗽兩聲,點點頭道:「怎麼會忘記呢,當初要不是你們救了月兒,她現在恐怕也不可能陪在我身邊,說起來我都來不及感謝你們。」
「過去的事就甭說了,我這人從來不記得那些,你在這裡好好休養,有什麼事儘管找我,陰陽門的人對你伺候不周到的,我有誰好看。」陶琳說著甩了甩齊耳短髮。
蘇東山點點頭,眉宇間平添了幾分悲涼,他仰頭看著外面的春光,似乎有無盡的心事。
「哎哎,你們都是傻子呢,不知道幫忙端一下?」這時候,蘇月兒端著什麼出來了,陶琳連忙呵斥幾個門徒,然後小跑著過去,接過來。
蘇月兒明顯有些燙著了,她吹著手,摸著耳朵,卻依然笑盈盈道:「陶琳你嘗嘗唄,我剛剛熬的燙,聽說對身體有好處呢。」
「哎呀,蘇月兒你這對我可真夠好,你還沒過門的弟媳婦,我這做姐姐的就享福了。」陶琳哈哈一笑,惹的蘇月兒俏臉微紅的。
「哦,我看還是留給蘇老闆喝吧,來。」陶琳說著端過去,遞給蘇東山。
「謝謝,我還不餓,就是想透透氣。」蘇東山禮貌道。
「說什麼呢,這可是你女兒做的,你不喝可不行。」陶琳說著又搬來一個凳子,又道:「你別動,你不方便的,我幫你。」
蘇東山有點不知所措,可是陶琳卻毫不在意,她居然舀湯遞給蘇東山喝。
「這,我自己來吧?」蘇東山為難道。
陶琳眨了眨眼,自嘲的笑道:「噢,你看看我,要不讓蘇月兒餵你喝唄,我這笨手笨腳的。」
我朝蘇月兒使個眼色,蘇月兒過去了,嘟著小嘴吹冷了,又遞給蘇東山喝。
陶琳有些羨慕的看著蘇月兒和蘇東山,喃喃道:「哎,我爹要是活著多好,他都沒怎麼喝過我親手熬的燙,關鍵是我根本就不會。」
「姐,說這個幹嘛呢。」我見陶琳突然又傷感起來,不由勸起來。
陶琳揉了揉眼睛,拉著我道:「天天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什麼話,就在這說吧。」我納悶道。
「這裡不太方便呢,你來。」陶琳說著將我拉到屋裡去,讓幾個門徒下去了。
她一本正經道:「咱爹臨死前跟你說過什麼沒有?」
「不就是那把鑰匙嗎?怎麼了?」我有些疑惑道。
陶琳噢了一聲,說道:「可是爹臨死前跟我說過一件事,我覺得特別的奇怪。」
「什麼事?」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