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個蘇小姐是吧,其實我覺得吧,你大可不必去,你說你一個丫頭片子,弱不禁風的,還得有個人保護你,這是何必呢。」去往野鬼嶺的路上,我們幾個人坐了幾輛車,帶了一些簡單的行囊。
大熊嘟嘟囔囔的,他是個耿直的爺們,說話總是直來直去。
旁邊的柳媚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粗魯,你知道什麼,你認識那些藥草?除了蘇小姐,誰都不認識。」
「那咋不讓老頭去,他口口聲聲的說的那麼玄乎?」大熊撓撓頭道。
「鐵爺要照顧蘇叔叔,離不得身。」我解釋一番,看了看蘇月兒,她從出來後就很沉默,小熊熊蹲在她腳邊,正在蹭著她,似乎在安慰她。
孫叔和連姨傷勢過重,儘管強烈要求一同前往,卻還是被我留下來養傷。尤其是連姨,原本年紀就大,怕是以後很難熬,蘇家的浩劫,帶來了太多的創傷,好像一切都讓人猝不及防。
大熊嘿嘿笑道:「蘇小姐,那老頭給了你什麼玩意兒,拿出來瞅瞅唄?」
「你叫我月兒就好,鐵爺爺給的這個我也說不清,他讓我帶著,還有一個草藥圖案。」蘇月兒說著把她的包收好了,望著車窗外,俊俏的臉龐上,依然透著擔憂。
「那啥玩意兒,司機,聽個廣播解解悶唄,這去野鬼嶺,還有段距離是不?」大熊好像閒不住似的。
等廣播打開,裡面傳來了一個播報的聲音:「本台消息,蘇氏集團一夜之間股市全部崩盤,蘇家大院突然冒起大火,頃刻間化為烏有,蘇東山和愛女下落不明。
根據目擊者證實,蘇家昨夜很吵鬧,有打鬥跡象,有業內人士稱,蘇氏集團的迅速衰敗,是一場巨大的商業陰謀,蘇氏集團很可能會易手他人,由於蘇氏集團的劫難事發突然,對整個隨城的影響波及甚廣,很多與之相關的行業面臨倒閉風險,目前蘇家沒有代表出來解釋此事,進一步消息,我們還會……」
聲音突然嘎然而至,柳媚兒把廣播給關掉了,砸了大熊一拳頭道:「沒事聽什麼廣播,休息一會兒不行嘛,到了野鬼嶺,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我說媚兒娘子,這哪兒睡的著,這聽著正帶勁呢……」大熊欲言又止,見柳媚兒在朝蘇月兒看,然後使眼色,立刻捂著嘴巴。
「你想聽,我吹笛子給你聽,要不要呀?」柳媚兒意味深長的看著大熊道。
大熊連連擺手,忌憚的說道:「我,我還是睡覺,睡覺好了。」
這時候的蘇月兒明顯因為剛才的廣播觸動了傷心處,她表情更加的哀傷起來。
我握著她的手,安慰道:「都會過去的,目前是先救蘇叔叔要緊。」
蘇月兒點點頭,勉強的笑了笑,顯得很淒美。那一刻我想,蘇月兒媽媽藍玉下落不明,如今她爸爸蘇東山也危在旦夕,換做是我,也未必有她這樣的淡定和勇敢。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蘇月兒,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對你,都會一如既往。
顛簸了將近一天時間,我們按照老鐵匠所指的路線,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候,路越來越狹窄,最後再也無法前行,司機無奈的熄了火,建議我們步行。
所有人都陸續下車,除了我們四個人,還有幾個香梅堂的女子,以及鐵斧幫的幾個漢子,大家紛紛背上了行囊,臉色凝重,抬頭看著眼前的高山峻嶺。
野鬼嶺,顧名思義,據說這裡密林分佈,山巒起伏,抬頭望去,山頂直入雲霄,加上剛剛下了一場大雪,整個地方看起來霧氣瀰漫,朦朦朧朧中充滿了神秘。
這裡離隨城已經很遠,根據地圖顯示,已經是另外一個地方,所有人都徒步前行,越往前走,林子就越來越茂密,連一條路都沒有。
「野鬼嶺,老子來啦,你他娘的……」大熊豪情萬丈的吼了一聲,聲音在山脈間迴盪。
柳媚兒踢了他一腳,呵斥道:「你個死肥牛是不是有病,趕緊開路,趁著天黑,找個地方落腳呀。」
「遵命,媚兒娘子,馬上,看老子的。」大熊咧嘴乾笑著,朝幾個漢子呵斥道:「磨蹭個毛線,趕緊的,耽誤了我娘子的時間,我劈死你們。」
幾個漢子不敢怠慢,揮舞著斧子和鐮刀披荊斬棘,大伙走的很慢,小心翼翼的,地上都是**的葉子和厚厚的積雪,踩上去卡嚓作響。
一進入密林之中,四周就全是瀰漫的霧氣,可見度變得特別的低,時不時的有積雪從樹枝掉落下來,讓人猝不及防,為之一個激靈。
這裡屬於那種無人區,聽老鐵匠解釋,這裡的氣候有時候會像是熱帶雨林,有時候又像是高原山地,十分的詭異,至於危險什麼的,老鐵匠沒有詳細的介紹,他只是讓我們加快速度,因為蘇東山堅持不了幾天,當然如果萬一出現意外,就要立刻撤離。
畢竟我們這麼多人,都是為了蘇東山而來,而很有可能,會丟掉性命。
我牽著蘇月兒,跟著大部隊前進,看著他們,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們這些人進去,會有多少人活著出來?但願只是他們把危險擴大化了。
「嗷嗷」一聲,在林子裡竄動的小熊熊突然叫了起來,在前面不遠處顯得很焦躁。
我意識到肯能出現了什麼事情,立刻過去看,當我看見有一堆白骨的時候,立刻轉身摀住了蘇月兒的眼睛,她愣了愣,問道:「怎麼了呀?」
「別看,沒什麼,繼續走。」眼前的白骨觸目驚心,我們才進來,就看見了這樣的景象,為這次征途增添了更加詭異的氣氛,先前還有說有笑的隊伍,這會兒變得有些緊張不安起來。
「他娘的個蛋子,這哪個倒霉催的,怎麼一進來就死這裡了,可憐哇。」大熊扛著大板斧,搖搖頭顯得很是惋惜。
「小熊熊,趕緊走。」這會兒柳媚兒朝小熊熊喊了一聲。島協夾劃。
大熊一愣,眉開眼笑的說道:「媚兒娘子,你也不必當著這麼多人叫那麼親熱,還小熊熊呢,這樣老子會難為情的。」
柳媚兒哭笑不得,呵斥道:「肥牛,我看你是吃多了撐的吧?老娘叫的可是那隻狗。」
「它叫小熊熊?他娘的,胡說八道。」大熊懊惱的瞪著小熊熊,橫眉豎眼的,揮舞著大板斧嚇唬道:「你個狗日的,誰給你取的名字,老子劈了你。」
「別動,大熊,千萬別動啊。」此時,柳媚兒突然緊張的喊了起來。
「媚兒娘子,我跟這狗逗著玩呢,你何必那麼慌張,我……」大熊話沒說完,就發現我們所有人都回頭看著他,他不免有些納悶起來,可是卻漸漸覺得哪兒不對勁。
我定睛一看,大熊的頭頂上一根樹枝上,一個拳頭大的東西在緩緩的朝他的頭頂逼近,身上吊著一根絲,那東西像是蜘蛛又不是蜘蛛,嘴巴一開一合,一滴絲液正在朝大熊的頭上滴落下去。
我心裡一緊,立刻捻動手指打算彈出石子,卻聽嗖的一聲,柳媚兒紅唇含著笛子吹了一下,寒光一閃,一根飛針直奔而去,釘在了那蜘蛛身上,卻聽嘶嘶一聲,那東西徑直朝大熊身上跌落下去,一股毒液噴灑而出。
大熊就地一個打滾,爬起來衝上去就是一斧子,那蜘蛛頓時稀巴爛。
卻只見它屍體四周,地上的草藥開始枯萎,就連那白骨也瞬間化為了灰燼,冒著白沫子。
「他娘的,什麼玩意兒?」大熊心有餘悸,摸著腦門上的汗。
「應該是腹黑蛛,我聽鐵爺爺講起過,這種蜘蛛毒性猛烈,擅長偷襲刺殺獵物,被咬過之後會全身癱瘓,肌肉還會潰爛,成為它們的美餐。」蘇月兒睜大眼睛,解釋一番,有些驚恐起來。
我這會兒終於知道老鐵匠為什麼說蘇月兒要過來了,看樣子,她知道不少的事情,我問:「鐵爺對你講了不少這裡的事?」
「算是吧,我那時候只當是聽故事,沒想到會真的來這裡,大家趕緊走吧,可能周圍還會有這種毒蜘蛛呢。」蘇月兒四下看了看,催促起來。
「嘿嘿,沒想到這蘇小姐還懂不少,我收回剛才的話,他娘的,沒想到一來差點就掛了,這破地方,還不知道有啥玩意兒,哥幾個都給我打起精神,這才是個開始。」大熊扯著嗓門喊了起來,湊到柳媚兒跟前去道:「媚兒娘子,你看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還是對你以身相許吧?」
「滾粗,臭不要臉的,下輩子,不知道老娘心裡有人了?」柳媚兒說著嬌媚的看了我一眼,示意她的屬下幾個女子跟上。
我們繼續徒步在密林中穿行,夜色漸漸的籠罩下來。
「晚上就在這裡紮營,這地方夜裡肯定特別不安全,大家都小心點。」大熊說著就開始整理行囊,幾個人開始搭起了帳篷,順便吃了點乾糧。
由於時間緊迫,我們輕裝簡從,所帶東西並不多,收拾一番後,大家又趕了一天路,除了兩個站崗的漢子,其他人都鑽進帳篷裡避寒。
深夜的野鬼嶺,四周顯得詭異而陰森,我心裡沒底,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危險和困難等著我們。
夜半十分,一個漢子突然慘叫了一聲,接著就聽見小熊熊的嗷嗚聲傳來,我迷迷糊糊驚醒過來,一個箭步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