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這號碼不是蘇月兒的吧?」耗子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很可能是萬霄的,也就是說,蘇月兒她現在還有意識,但願還來得及。」我緊張的看著短信,猜測著可能發生的事情,卻不敢繼續往下想。
「兄弟們已經在朝那裡趕過去了,你確定地方沒錯?」耗子疑惑道。
我臉色很憂慮,其實也不太拿的定主意,這短信應該是蘇月兒發過來的沒錯,也只有她會叫我呆子,只是就發了那幾個字,然後戛然而止,看樣子因為匆忙,沒有來得及發完,可能被萬霄發現了。
「是不是那個地方,也只能搏一搏了,再開快點。」我催促著,仔細想著短信的內容,我在這,我在這……
這天晚上,是我人生中最難熬的一個夜,我根本無法形容我當時的心情,我原本以為,我可以因為蘇月兒的絕情而選擇忘卻她,斷絕思念,可是我卻始終放不下她。
那個短信,好像一把利刃,穿透了我的胸膛,刺激著是的心跳,此刻我只有一個念頭,找到蘇月兒,再也不管其他,我只希望她能夠平安無事,我對天發誓,我不能自欺欺人,我從沒有那樣焦急和擔憂過。
我整個的神經繃的緊緊的,這是一次賭博和冒險,一旦錯了,全盤皆輸。
我們在和時間賽跑,都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刺破了夜空,在隨城的一條街道邊,車子一個橫甩尾險些翻車,突突了兩下,最終像是咳嗽的老人一樣匍匐在地上,震動了幾下,終於是沒了動靜。
車上的人都心有餘悸,片刻的寧靜,死亡方才於我們擦肩而過。
「我日,麻痺的,好像爆缸了,走不了啦天哥,得大修,這破車,破天氣。」耗子罵罵咧咧的打開了車門,沒等他說完,一道人影已經從車上竄了出去。
「喂,天哥,小心車……」耗子眼睜睜的看著我穿越了飛馳的車流,健步如飛,不由齜著大板牙,看著一輛輛離我近在咫尺的車子,長大了嘴巴,看了看從車上下來的老狗,摸著大耳朵道:「天哥瘋了,真的……」
「阿彌陀佛,但願我佛慈悲,一切安好。」
「臥槽,阿門!」石頭沒等老狗說完,在心口劃了個十字架,翻了翻白眼道:「其實,其實我信的耶穌,我,我覺得神比佛跑的快。」
老狗眨了眨眼睛,摸著絡腮鬍,目光炯炯的注視著飛一般消失在風雪之中的我,默默道:「佛神本一家,一切必有因,一切必有果,但願結果如願……」島長以亡。
「能別鬧嗎?趕快幫忙修長中不中……」耗子拿著個扳手,敲了敲,急躁的抓耳撓腮,卻只聽卡嚓一聲,車頭已經翹了起來,只見武恭蹬著銅鈴般的眼睛,手撐著車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耗子他們。
「哎呦喂,小伙子住店嗎,來來來,我們這裡二十四小時提供熱水器,保暖,有女朋友的提供安全措施,沒女朋友的提供女朋友,來嘛……」
還是那條街,還是那條巷子,還是那天夜裡,我帶著蘇月兒私自出逃,從骯髒惡臭的廁所裡,逃過了蘇家保鏢的監視,來到了這裡。
隨城最多小旅館集中的地方,男女青年的樂土,這裡燈火閃爍,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女人,葬送她們難忘的初夜。
曾經我和蘇月兒逃難的地方,不能成為她惡夢的開始,不能讓悲劇在她身上發生。
「還記得我嗎,還記得嗎?」我一眼看見了那個擺弄姿勢的老闆娘,她帶著雪帽拿著板凳,正在扭著水桶腰招攬客人,吆喝著嬉笑著,在客人身上推推搡搡的。
我拉住了她,激動而緊張的喊著,她愣了愣,卻並沒有認出我來。
「這,這都是你的,全部,告訴我,那個女孩,漂亮的女孩,和我曾經一起來過的女孩,你是否看見過,快點……」我急不可耐,連話都說不清楚,生怕遲一秒,就會發生不可挽回的錯誤。
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錢,塞到了她胖乎乎的戴滿了戒指的手裡。
她眼睛雪亮,也不過是稍微停頓,就恍然大悟道:「噢,是你呀,我記得,當然記得,那個女孩嘛,我自然也是曉得的,我還以為她劈腿了呢,找了個更有錢的,到底怎麼了……」
「彭」的一聲巨響,這一腳的力量我貯備了許久,瞬間爆發,連門框幾乎都被震裂。
「蘇月兒……」我喊完這一聲,看見被子裡在蠕動,還有女人的嬌喘聲,白花花的腿露著外面,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在動著。
我來晚了嗎?
那一刻我的頭腦短暫的短路,我無法形容我當時頭腦裡的憤怒,烈火充滿了胸膛,我喪失了理智,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拉開了被子,抓起了那個男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狠揍了起來。
也不過幾拳頭下去,就打的他目瞪口呆,血肉模糊,完全沒有了招架之力。
「呀,你神經病啊,你是誰呀?憑什麼打我老公?」那女人跳了下來,一手捂著被單一手拉著我,甚至用牙齒咬我,用指甲抓花了我的臉。
我手裡的男人也因此癱軟了下去,而我這才緩過神來。
眼前的景象卻讓我萬分驚訝,出現在我面前的不是蘇月兒,而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羞怒而無助,我看了看地上掙扎的男人,他不是萬霄,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我找錯了地方,打錯了人,我一時間手足無措。
「你有病啊,我要報警!」那女人哭哭啼啼的,開始拿電話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會賠償。」我丟下一句話,顧不得那麼多,回頭憤怒的望著那個老闆娘,她已經不見了。
我心裡一緊,立刻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我能給她錢讓她開口,那麼萬霄也可以給錢讓她保密,就像是當初蘇月兒給錢她保密一樣,這是個複雜的社會,我怎麼卻忘了?
我迅速的衝了出去,心急如焚,看見那個老闆娘正在一邊朝外面跑一邊打電話。
我怒吼著,迅速的追趕上去,從她手裡奪過了電話,一巴掌講她扇倒在地上,她嘴角流著血絲,跌倒在雪地裡,誠惶誠恐的看著我,嚇了個半死。
「我從來不威脅女人,更不會打女人,今天你是個例外,說!」我從身上抽出了一把刀,指著她。
「別,別殺我,那裡,二樓第二間,希望你還來得及,嗚嗚……」她說完掩面而泣,渾身發抖。
我轉過身,只狠自己不多生幾條腿,凌冽的風雪吹的我睜不開眼睛。
轟隆一聲,當門被踢倒的時候,我看見萬霄正光著膀子,渾身只有一個褲頭,搓著手,十分猥瑣的保持著淫邪的笑容。
此刻的蘇月兒,面紅耳赤,有氣無力的,衣裳有些凌亂的蜷縮在角落裡,那雙無助的雙眼顯得有些迷濛,渾身都在發抖。
「萬霄,我日尼瑪,你去死!」我嘶吼著衝了過去,在萬霄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我手裡的刀扎向了他。
隨著他一聲慘嚎,胳膊被劃了一條血口子,被我一腳踢翻在地上,他打著滾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一邊後退一邊摸索著一把椅子,朝我就扔了過來。
我一胳膊肘砸過去,椅子四分五裂,滿地木屑,我咬牙切齒的握著血淋淋的刀朝他逼近,隨著寒光一閃,狠狠的捅進了他的心窩裡,鮮血濺了我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