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楊倩雯,一直都是,我想方設法的得到她,可是都因為你,所以……」趙亮欲言又止,依然驚恐的望著我。
我給了他一巴掌,喝道:「說重點,要不然下輩子你就不會有女人。」
趙亮渾身發抖,哆嗦道:「我在上次被打個半死後,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突然間就被幾個戴著鬼面具的人給圍住了,他們首先問我想不想出人頭地,說是願意幫助我,前提是聽從他們的安排和指示,如果想加入他們,就必須先去隨便殺個人。」
我心裡一驚,想起上次和齙牙抓住的那個人所說的話,不由問道:「他們想收買你?」島反雙弟。
「我是想這樣的,可是我不敢殺人啊,我試了幾次沒成功,他們揍了我一頓,讓我去抓楊倩雯,就給我一條活路,我心想這樣也好,起碼我還能夠見見楊倩雯呢,於是就出現了那天晚上的事,後來你出現了,之後的事你也都知道了。」趙亮垂頭喪氣的說道。
我想起上次那個漢子所說的,他們的人多半是從一些人中挑選出來的,都是鋌而走險的一群人,可以不要命。
「他們為什麼要抓楊倩雯?」我問道。
「我,我哪兒知道為什麼啊,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想成人之美呢,誰知道是這樣,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放過我吧?」趙亮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確定都說完了?」我說著動了動砍子,威脅他。
趙亮戰戰兢兢的,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吧,為了活命,我就告訴你吧……」
聽完趙亮的話,我一砍子磕在了他腦殼上,他暈過去了。
「天哥,看樣子,這事還有點麻煩呢。」耗子齜著大板牙說道。
「的確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試試看,看樣子,楊倩雯早被他們盯上了。」我突然想起和齙牙在山洞裡的情景,那個漢子說他們一直在找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找楊倩雯。
「我們馬上開始,必須要試試看。」我回頭看著老狗,他點點頭,表示同意。耗子立刻發動了車子,駛入了飄雪的夜色之中。
城東街一處十字路口,昏暗的路燈映照下,幾個篷車裡熱氣騰騰,一個老頭低著頭一邊忙活,一邊吆喝道:「包子,熱氣騰騰的包子,趕路的歇腳的,都來看看瞧瞧……」
「來十個包子。」我走過去,遞給那老頭一張整錢。
「哎呦喂,小兄弟,你看我這也沒零錢,再說你一個人吃十個包子也吃不完吧?」老頭笑呵呵的說道。
「沒零錢就找我五六塊就行,我有用,吃不完的話打包帶走,敢問你這面是打哪兒進的貨?」我不動聲色的說道。
老頭遲疑了一下,眼色異樣的說道:「小兄弟確定只要五六?」
「是的,老闆行個方便。」我想起了趙亮所說的接頭暗號,於是凝視著老頭,趙亮說,這老頭就是他和黑衣人的一個傳遞口信的,拿了不少好處,而五六的含義,就是問路的意思。
「我這面可進的新鮮了,那是打南邊的白屋來的,所以你看這色香味俱全。」老頭笑盈盈的說道。
「謝了,你忙。」我提著打包好的包子,低頭走進了風雪之中。
「天哥,查到了,這南邊的白屋,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停車場,我們現在趕過去不?」耗子問道。
「開車過去。」我說道。
車子開到目的地不遠處,耗子熄滅了車燈,我步行一段距離過去,這裡光線昏暗,除了門口一個路燈亮著微弱的光,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廢棄的汽車。
我走過去,一個看門的瞇縫著眼縮著大棉襖裡打著瞌睡,我敲了敲窗子,那人驚醒過來,拿著一個手電筒狐疑的看著我道:「你幹什麼的?」
「車壞了,想找個人處理下,你看能成不?」我笑了笑。
「這裡黑燈瞎火的,哪兒來的人,趕緊走。」那人不耐煩的揮揮手道。
「我給你帶了包子,不多不少十個。」我說著把包子遞給他。
那人看了看道:「這十個都不夠我吃的。」
「不夠吃的,再叫人來分。」我答非所問,然後注視著他的變化。
那人會心的笑了笑,說道:「你稍等啊。」
我點點頭,看著那人打了個電話,我想趙亮的口信應該是對的無疑了。
「怎麼說?」我見那人掛了電話,問道。
「看見場子那邊沒有,你去瞧瞧有沒有空位。」看門的伸手往廢車場的一邊指了指,然後又縮在了寬大的棉襖裡,瞇著眼打起了呼嚕。
我摸著黑朝廢車場走,這裡到處都是各種廢棄的車子,看起來黑黝黝的,我剛走了沒多遠,就聽見有動靜,卻不動聲色繼續走。
嗖的一聲,從一輛破車裡竄出來一道黑影,朝著我就撲了過來,手法迅速,帶著濃重的殺氣。
我心裡一緊,卻故意嚇的就地打了個滾,連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那黑影在我面前站立,透過面具凝視著我,甕聲甕氣道:「你又是哪個?」
「大哥,我是趙亮派來通信的,亮哥說他發現了一些情況,因為事關重大,不方便出面,就讓我進來試探一下,免得出漏子。」我裝作很害怕的樣子。
「他人呢?」鬼面人狐疑道。
「就在外面的車上等著呢,要不,你,你請?」我戰戰兢兢的說道。
鬼面人遲疑了一下,示意我帶路。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領著鬼面人出了廢棄的停車場,指著前面的車道:「你看,亮哥在等你呢。」
這時候,耗子將趙亮弄醒了,打開了車窗,讓他探出頭去,背後頂著一把刀說道:「趕快打招呼。」
趙亮要死不活的,朝那鬼面人招了招手。
鬼面人加快了腳步,但是他很快察覺到趙亮的臉色不自然,又站定了,說道:「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亮哥說做這買賣有前途,我就跟著他混呢。」我說道。
「是嗎?那趙亮以前的兄弟叫什麼名字?」鬼面人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我不由一愣,卻是答不上來,那鬼面人嗖的一聲從身上抽出了一根鐵刺鏈,朝著我就飛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一閃,那鬼面人當下就朝我再次刺殺過來,不由分說。
我見事情暴露,顧不得許多,伸手一拽,那鬼面人身手也十分了得,當即收回了鐵刺,等再次奔襲而來,我凌空一跳踢了過去,他揮舞胳膊一擋,急速的後退了幾步,頓了頓,轉身就朝夜色中奔逃。
匡噹一聲,夜色裡迸濺出一道火星來,但見老狗擋住了這人的去路,鐵刺和掃把相撞,發出了匡當的聲響,那鬼面人警惕的注視著老狗,後退了幾步,我已經追趕過去。
鬼面人有些驚慌起來,鐵刺再度拋出去,老狗不緊不慢,鐵掃帚橫空一揮,纏住了鐵鏈子,朝著跟前生拖硬拽,那鬼面人被凌空拉了過去,老狗跳腳一踹,鬼面人硬生生的被打飛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竄過去,連連轟擊幾拳頭,鬼面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我一個猛子過去死死的摁住他,勒緊了他的脖子。
老狗立刻過來幫忙,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將這鬼面人捆了個結實。
與此同時,我揭開了他的面罩,直接拿布條封堵住了他的嘴巴,他胡亂掙扎幾下,終於動彈不得,被我和老狗拖到了車子裡。
「別動,要不然你就死。」我拿砍子擱在他脖子上,耗子立刻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這人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目露凶光,十分不服氣,死死的瞪著我們。
「說,你們還有其他人在哪裡?」我低吼著,將他嘴上的布拿開。
可是他緊緊的咬著牙,嘴角泛著笑意,好像無所畏懼的樣子。
耗子把車子停到一個偏僻處,上去就扇了那人幾巴掌,吼道:「是不是你們抓了楊倩雯,為什麼要抓她?不說老子宰了你。」
「大哥,你就說吧?求你了。」趙亮哭喪著臉看著那人,卻被那人瞪著,嚇的不敢吱聲了。
「你身上有炸彈?」我試探的問道。
這小伙子眉頭皺了皺,很顯然是被我說中了,卻不以為然,依然很倔強。
「我日,天哥,他也太嘴硬了吧?我給他點顏色瞧瞧。」耗子惱怒道。
「不妥,他仗著自己不怕死,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們要另外想想辦法。」我說著,拿出電話來,聯繫了一個人。
「天哥,咋辦?」耗子問道。
「時間拖長了,他可能會自爆,希望能夠從他嘴裡得到線索。」我說著把手機收起來,不管是楊倩雯的消息,還是我娘的消息,我都希望能夠有所進展。
我望著外面的夜色,已經很深了,雪還在飄,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