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要不帶幾個人,路上注意安全。」陶琳送我出陰陽門的時候,有些不大放心。
「沒事,老姐你回去吧,爹不在,好多事等著人處理呢,我很快就回來的。」我勸道。
陶琳叮囑道:「柳媚兒那毒藥很厲害的,雖說吸了出來,又服下了她的解藥,但是還需要注意,那婆娘原本是鬧著玩,試試你的,誰知道被你擋回去了,真是氣死了。」
「都是陰陽門的人,算了,那我去了。」我說道。
陶琳點頭,不悅道:「那楊倩雯也真是的,什麼事電話裡不說,還非得約出去談,又扯上了蘇月兒,能有什麼好事,真是的。」
「應該是因為別的什麼事,去了就知道。」我解釋一番,又問道:「咱爹說出去有什麼事不?」
「他走的匆忙,說是查到什麼線索,就讓我照顧你。」陶琳道。
「爹會不會是追查到關於鬼面人的消息了?」我疑惑道。
「也許是的,希望這次爹能夠有進展。」陶琳擔憂道。
「老姐,辛苦你了。」我突然由衷的感激陶琳,很多時候,都是她陪在我身邊。
陶琳推了我一下,不以為然道:「墨跡什麼呢,跟娘們似的,一家人還說這樣的廢話。」
我嗯了一聲,一本正經道:「老姐,我和蘇月兒的事,你是不是很失望?」
「有什麼好失望的,誰讓你們是訂過親的呢,要不然咱們這身份,也不能跟蘇家扯上關係,還是那句話,這次說清楚些,解釋不了就算了,大小姐咱愛不起。」陶琳沒好氣的說道。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老姐放心,這次如果蘇月兒去了,我不管怎麼樣也要說個明白,至少要瞭解這件事,有個結果。」
陶琳白了我一眼,問道:「那若是沒有結果呢?蘇月兒要是不去呢?或者她又對你愛理不理呢?」
「她若是不去或者不理我,我就當做沒遇見過她吧。」我自嘲的笑道。
「得了吧你,給我裝什麼十三,我還不知道你,做夢都在叫名字,我真是服了你。」陶琳捂著額頭,訕笑道:「我看你是中了毒了。」
我撓撓頭,一時間無言以對,我對蘇月兒,當真是無法做到灑脫自在,說走就走,這是我的軟肋。
「老姐,可是為了陰陽門,這些兒女私情,我還是會懂得分寸的。」我說道。
「但願是這樣,行了,有事聯繫,快去快回。」陶琳拍著我的肩膀,目送我離開。
我回頭看陶琳,她朝我豎著拇指,示意我加油,一甩齊耳短髮,依然那麼英姿颯爽,我突然覺得,我有她這個姐姐在真的很幸運。
「楊老師,對,是我,上次你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到,嗯,有點事情耽擱了。」我到了隨城街道的時候,是黃昏,陶琳告訴我,楊倩雯寒假的時候在補課,所以約在這個時候。
「明天,聽說你生病了呢,好些了嗎?」楊倩雯那邊傳來小孩子的讀書聲,應該是在做家教。
「嗯,好了,普通的感冒而已,老師你忙好了吧?」我說道。
「就好呢,對了,我跟蘇月兒約好了,在市中心那家叫陽光咖啡屋的地方,你先去,我馬上就到。」楊倩雯說道。
「老師,是因為那件事嗎?」我有些擔憂道。
楊倩雯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道:「也可以說是,不過還有件事,就是關於我哥哥的事,想必你還記得吧?」
「噢,你是說申請見你哥哥的事嗎?」我想起之前,蘇月兒懇請楊倩雯的事,因為楊風存了東西在銀行的儲物庫,必須本人才能拿到。
「是呀,當然老師也想當著你們的面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楊倩雯說道。
「嗯,那個,老師,蘇月兒,她答應去了嗎?」我有些緊張道。
「她說會按時去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聯繫到她,當然我沒有明說,只是告訴她,我哥哥的事有著落了,想約她當面談,不過你去的事,我沒有明說。」楊倩雯解釋道。
我愣了愣,心想如果蘇月兒知道我也去了,會樂意嗎?我道:「老師,你哥哥的申請批下來了嗎?」
「嗯,我已經聯繫到我哥哥了,只是電話,不過我希望和他見面。」
「那行,老師我讓耗子他們來接你。」我道。
「好,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我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攔了一輛車,隨城的傍晚,天氣灰濛濛的,偶爾飄落零星的雪花,已經記不得是這個冬天的第幾場雪。
「你好先生,請問幾位?」咖啡屋的服務員打開門,很客氣的說道。
我看了看時間,離約定的還有半個多小時,瞥一眼裡面,沒見到蘇月兒,有點失落。
「三個人,要個包間,謝謝。」我說道。
「這邊請。」服務員把我領到一個包間,給了我菜單,給我倒了白開水。
「等人來再點,你先忙。」我點點頭,握著水杯,透過門簾望著咖啡屋門口。
「先生,需要再加點開水嗎?」女服務員過來熱情的問道。
我望著不再冒煙的水杯,搖頭道:「不必,謝謝。」
看看時間,已經離約定的過了,不免有些失落,蘇月兒,她該不會不來了吧?
「你好,你們這裡是不是陽光咖啡屋?」我突然有些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
「嗯呢,隨城獨家噢,先生你還需要什麼服務?」女服務員彬彬有禮道。
「那個,現在幾點了,你看看我這手機時間對不對?」我有些急促道。
女服務員看了看,甜甜的笑道:「是呢,沒問題呀。」
「謝謝。」我乾笑一聲,半躺在沙發上,總覺得此刻的時間有些漫長。
「你好,你們一共幾位?」華燈初上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服務員熱情的招待聲,我朝外面瞥一眼,看見蘇月兒和幾個保鏢出現在咖啡屋裡。
蘇月兒穿著漂亮的格子棉布裙,踩著高跟鞋,將雪絨披肩和手提包遞給了身後的保鏢,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朝手心裡哈了幾口白氣,俏臉微紅。
「稍等,我約了人。」蘇月兒微微一笑,晶亮的眸子四處看了看,朝包間這邊走過來。
我站起身,望著蘇月兒,她也看見了我,同時愣了愣。
「你也來了?」蘇月兒瞬間明白了什麼,眉眼間泛起一絲幽怨。
「月兒,裡面坐。」我將門簾掀起來,示意道。
蘇月兒臉色有些難堪,語氣冰冷道:「不必了,如果這是你們的把戲,我當真沒空,我剛從公司開完會過來,楊老師呢?」
「還沒到,可能是堵車什麼的,她在家教。」我說道。
「噢,我給她打電話問一下。」蘇月兒扭過頭去,拿出手機打電話,過了一會兒,秀眉微皺道:「電話打不通,到底怎麼回事?」
「可能是下雪,信號不好,楊老師一般很守時的。」我說著也打了一遍,沒有通,不免有點擔心。
「是嗎?你來做什麼?」蘇月兒冷不丁的問道。
我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解釋,說道:「因為那件事我也有參與,關於你母親,所以楊老師讓我過來一趟,而且還關於那天……」
「我來是談正事的,你沒必要說那天的事。」蘇月兒打斷了我的話,眸子裡透著幽怨,這麼多天了,她依然是餘怒未消。
我不免有些尷尬,說道:「要不你先坐會兒?」
蘇月兒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下來了,只是經常接電話,好像很忙碌的樣子,電話過後,氣氛突然變得沉悶起來,彼此之間似乎有著無法逾越的隔閡。
「要喝點什麼味道的?」我把菜單遞過去。
蘇月兒瞥了我一眼,撇撇嘴道:「隨便吧。」
「檸檬味的嗎?我記得你喜歡喝。」我說完看了看蘇月兒。
蘇月兒怔了怔,臉色有些變化,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神有些驚訝。
「薯片也來點,謝謝。」我叫來了服務員。
東西端上來,蘇月兒嘟著小嘴喝了一口,卻低著頭不說話,氣氛再次變得尷尬起來。
我搓著手,沒話找話道:「月兒,最近公司還好嗎?」
「不好,挺忙的。」蘇月兒說著起身打電話,皺眉道:「楊老師怎麼回事,還是接不通呢?你們確定不是故意的?」陣在反技。
我愣了愣,心突然一陣寒意,望著蘇月兒狐疑的眼神,幽怨的表情,我突然意識到,那天和楊倩雯的事情,對她的傷害和影響,恐怕很難再彌補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即便你認為我是這樣的人,楊老師也不會吧?」我懊惱道。
「是嗎?那為什麼她還不來?我公司一會兒還有事,要不就改天再約。」蘇月兒冷冰冰的說道,站起身準備走。
「你公司的事,比得上你媽媽的事嗎?」我望著蘇月兒。
蘇月兒怔了怔,輕咬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