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哥你保重,閃。」石頭翻了翻白眼,嗖的一聲就跑的沒影了。
武恭也顧不得扯鬍子了,一步跨幾米遠,一會兒就不見了。
我像個傻比一樣,愣愣的看著楊倩雯,不知道多尷尬。
「怪不得我說那麼巧,明天你越來越能幹了,你覺得你們這樣做很聰明對嗎?」楊倩雯眉眼間帶著幽怨,語氣中滿是責備。
「我,我不想看你被欺負。」我低著頭,不敢看楊倩雯。
楊倩雯歎息一聲,因為喝了酒,她醉眼朦朧,俏臉緋紅,很失落的說道:「你上午才答應過老師的,可是你這麼快就出爾反爾,為什麼?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老師,我覺得我沒做錯,我們要是不去,校長肯定會對你亂來的。」我試圖解釋。
「那我為什麼要去?你不明白老師的心思嗎?」楊倩雯眼睛有點紅,看樣子很激動。
「我不想你為了我做出那麼大的犧牲,你以後別理校長了。」我說道。
楊倩雯看著我,她變得很沉默,可是眼神讓我看了心酸難受。
「我被開除了也無所謂,如果有下次,我還會出手的,校長這種人就是該教訓。」我繼續說道。
「你說什麼?你還要打人?」楊倩雯質問道。
我看著楊倩雯,信誓旦旦的說道:「任何對老師圖謀不軌的男人,我都不會放過,別說打架了,就算是砍了他們我也會去做,我一定……」
啪……
我話沒說完,楊倩雯甩了我一巴掌,很清脆很意外。
我頓時懵了,捂著臉不解的看著楊倩雯,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向溫柔如水的楊倩雯會打我,說真的,我當時不覺得很疼,卻感到特別的委屈。
「老師,為什麼?我哪兒做錯了?」我很不甘心的問。
楊倩雯的眸子裡閃著淚光,她嘴角哆嗦了一下,似乎連她自己也覺得意外似的。
她有些遲疑的縮回手,聲音哽咽道:「老師只是不想你打架,不想你走上不歸路,不想你重蹈覆轍,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毀了。」
「老師,我覺得你想多了,沒有那麼嚴重。」我很委屈的說道。
「那你還想怎麼樣?你是不是想學那個阿五還有你口口聲聲喊的勇哥?你覺得他們很風光?」楊倩雯憤憤不平,她眼裡閃著一絲怨恨。
那是我從沒有見過她這樣子,我不知所措,楊倩雯似乎對阿五和勇哥有什麼過節和看法。
「老師,我的事你別操心了,關於學校處分的事,要開除就開除,還有你替我交的罰款和學費,我會自己掙錢補上的。」我很認真的說道。
「你還要學習,你不能這樣想。」楊倩雯說著,一滴淚滑下臉頰,她回頭輕輕的揉著眼睛。
我心裡一酸,我說:「老師,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沒事我就先回教室了,謝謝你替我做了那麼多。」
「明天……」楊倩雯喊了我一聲,卻是欲言又止。
我勉強的回頭笑了笑,我又看見了楊倩雯臉上的淚水。我一橫心,轉身離開了。
楊倩雯捂著額頭,癡癡的看著我的背影,憂心忡忡。
我不知道楊倩雯這次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我只知道,我已經違背了自己對她曾經的承諾,或許,是她傷透了心。
當時的我,只覺得她未免有點小題大做,過於擔心我,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我恐怕永遠也不會明白真正的原因。
我回學校的時候,正是午休時間,我心裡亂糟糟的,老是想著剛才的事情,突然就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堵牆」。
我抬頭一看,是武恭。他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臉色木訥的說道:「沈末在寢室等你,說有要事商量。」
我噢了一聲,和武恭一起回寢室。
石頭正扒著門框兩腿懸空,做著引體向上。
「臥槽,天哥,你,你沒事吧?」石頭問。
武恭一把扒開他,我進去看見沈末盤坐在木板床上,閉著眼睛掐著手指嘴裡在唸唸有詞,像是一個胖和尚在唸經。
「你在幹啥?」我不解的看著沈末。
「減肥。」沈末睜開眼,煞有介事的說道。
我看了看他肚子上一層層的贅肉,我說老子沒見過打坐減肥的,你能正常點嗎?
「主公有所不知,我是通過意念來減肥,這叫老僧入定。」沈末依然保持端坐的姿勢。
「好吧,你找我啥事?」我懶得理他,這貨總是跟別人不一樣。
「主公此行,怕是不怎麼順利吧?」沈末戴上了眼鏡,搖著扇子。
我懊惱的歎息一聲,我說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別提了,搞不好我過兩天就被開除了。
「臥槽,天哥,校長要是開除你,老子再去罵他。」石頭跳下門檻,不服氣的翻著白眼。
「我拿錘子砸死他。」武恭粗聲粗氣的低吼道。
沈末連連搖頭說道:「此言差矣,今日之行雖能暫時起到緩衝的作用,但主公被開除之事是遲早要發生的,靠武力是沒辦法解決根本問題,正所謂……」
「廢話,說重點。」武恭把錘子拿出來,瞪著沈末。
沈末愣了愣,乾笑兩聲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峰迴路轉又一村。」
「毛線,你找我來就為說這事的?」我有些不耐煩。
「當然不是,是為了我們的江山大計。」沈末說著,眼鏡閃過一絲光亮。
我一笑,我說你可以不逗嗎?
「主公啊,玉不琢不成器,想要出人頭地,總要經過萬千磨難,方能成就大氣候。其實我對我們的未來還是很有信心的,你看看我們不是成功的將鄭優材打的落花流水嗎?」沈末語重心長道。
「高,高富帥算個球,臥槽,他都沒上學了。」石頭插嘴道。
「可是就因為他,老子要被開除了,還惹楊倩雯生氣了。」我有些懊惱。
沈末搖搖頭,說道:「主公不必灰心喪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我們已經成功在高一站住了腳跟,在學校也逐漸聲名遠播了。」
「怎麼講?」我問道。
沈末把他的校園三國棋譜拿了出來,擺上了棋子,說道:「你看,我們已經在這個版圖上佔據了三分之一,就好比當年劉備成立了蜀國,跟曹操魏國和孫權的吳國形成了三國鼎立之勢。」
我看了看那個棋譜,我說你那麼肯定我們就佔據了高一的勢力?
「千真萬確,我可不是胡言亂語,我是按照實事說話,主公你們稍安勿躁。」沈末說著,趕緊把手機拿出來,打了個電話。
我正有些疑惑,沒多久就有好幾個男生來到了寢室門口。
武恭和石頭一看,連忙擋著門,警惕的看著他們。
「自己人,趕緊讓他們進來。」沈末連忙拉開了武恭和石頭。
「天哥……」他們一進來,就紛紛的朝我喊了起來。
我有點蒙圈,他們一共有七八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是等閒之輩,總之要麼五大三粗,人高馬大,要麼一身匪氣,他們一進來,就有好幾個男生遞給我煙抽。
我揮揮手說我不會,然後我看著沈末,不知道怎麼回事。
「主公,這些都是我們高一每個班的領頭人,他們都知道是我們擊敗了鄭優材,所以前來投奔我們,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的隊伍就更加的壯大了,如虎添翼,如虎添翼啊。」沈末搖著扇子笑瞇瞇的說道。
「你們為啥要跟著我們呢?」我撓撓頭,有點受寵若驚。
「天哥,我叫於浩,你叫我耗子就成。」一個有些消瘦的男生出來,朝我伸手。
他一說話,兩顆門牙就露出來,眼睛小而晶亮,滴溜溜的轉,留著個「小尖頭」,一對「招風耳」格外的醒目,乍一看還真像一隻大老鼠。
我點頭,我說耗子你好,歡迎加入我們。
「天哥客氣,我們早就在開學典禮那天就知道了你,當時我就看出你與眾不同,雖說大家都在笑話你,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簡單。」耗子賊賊的笑著,兩隻眼睛滴溜溜的轉,油嘴滑舌的。
其他人也都跟著隨聲附和,我知道他們不過是說些客氣話罷了。
「臥槽,你,你們哪個最能打?過來過招。」石頭歪著頭打量一下這些男生,嗖的拔出了雙截棍,哼哼哈伊的揮舞著,挑釁的看著他們。
「石哥,你的大名我們早聽說了,當初在軍訓時候,你打翻了教官,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裡啊,我們哪兒敢在你面前顯擺。」耗子眨著賊亮的眼珠子,抱拳說道。
石頭翻了翻白眼,撓撓頭道:「這,這多沒意思,我事先說好,伙食費自理。」
「沒人跟你搶稀飯喝的。」我白了石頭一眼,輕輕的笑了笑。
耗子他們這些人一聽,都跟著笑了起來。
「說真的天哥,我們以前在高一混不起來,就因為被鄭優材壓住了,你這次可算是給我們出了口惡氣,以後我們都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耗子一笑,兩顆門牙露的老長,加上他那個小瞇眼,活像一個老鼠。
其他人都跟著吆喝起來,都是激情昂揚的樣子。
「就你們幾個人?」武恭突然粗聲粗氣的說了一句,耗子他們都仰頭看著他。
「武哥,早就久仰大名,學校裡傳言,天哥身邊有一個巨人相助,狀如牛猛如虎,一個人守著門其他人都別想進來,以後能和你並肩作戰,可真高興。」耗子露著門牙,嘻嘻哈哈的仰頭看武恭。
武恭撓撓頭,表情木訥道:「你比沈末還能吹,我不是很喜歡。」
沈末一臉冷汗,連忙揮手道:「大家既然匯聚於此,以後定要聽從主公安排,我們現在就來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正所謂……」
「好像有人來了。」耗子突然打斷了大家的話,豎著耳朵聽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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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一個翻滾就竄上了窗戶,朝外面一瞅道:「臥槽,教導主任來查寢了。」
我心裡一緊,教導主任以嚴厲著稱,背後大家都叫他老虎臉,意思是得罪不得,凡是被他抓到一點把柄,一定會追根究底,哪個學生犯一點錯,輕則檢討罰款,重則就是記過處分。
一旦被他發現我們這麼多人在一個寢室,肯定會很麻煩的。何況我都快被開除了。
「主公莫急,我有一計。」沈末說著,就在石頭耳邊迅速的嘀咕了起來。
石頭連連點頭,貓著身子一閃就出了寢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