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抽屜拿了藥出來,這是上好的雲南白藥,應該很貴的,我正在猶豫要不要預備一點,我不確定以後陳棟樑會不會繼續揍我。
你在幹嘛呢,你過來。蘇月兒指著我。
我拿著藥過去,見她伸手過來,我以為她要打我,嚇的我腦殼縮了縮。蘇月兒噗嗤一聲樂了,奪過了藥瓶笑道:你怕什麼呀,人家又不會吃了你。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累嗎我給你按摩。我見蘇月兒要給我擦藥,我受寵若驚。
蘇月兒沒搭理我,她給我抹藥,一邊說道:呆子,我爸爸今晚上打電話了,他問你情況怎麼樣,他說你可以不住學校,晚上回來住。
我當時心裡一熱,我來了兩個月都沒有見到過蘇東山,他總是那麼忙,這裡的別墅就成了蘇月兒的單獨住處。有時候我就想,為什麼我爹會認識蘇東山這樣的有錢人。
你願不願意啊,傻了啊?蘇月兒嘟著小嘴,在我身上掐了一下。
我說我當然願意呀,我還是睡那個閣樓嗎?我心裡想我晚上來蘇月兒家裡,總比在學校寢室要強,最起碼晚上不用受陳棟樑他們的欺負。
當然了,要不然你想睡哪兒?蘇月兒嘟囔著,埋怨道:真不明白,我爸爸為什麼那麼關心你,隔幾天時間就打電話問你的情況,你是不是心裡特別的得意?
我不說話,我覺得蘇月兒今天晚上似乎特別的漂亮,不管是不是他爹跟他叮囑了什麼,我都覺得她好像有一點不一樣。
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我也要睡了。蘇月兒去洗了手,捂著小嘴打個哈欠,打算去房間裡。
我還不想睡,我陪小熊熊看會動畫片吧?我眼巴巴的看著蘇月兒。
蘇月兒愣了愣,沒好氣的說道:你神病呀,你明天不上學?
我不累,我待會兒再睡。我說。
隨便你,不過別讓小熊熊看太晚,它在長身體不能熬夜。
蘇月兒走了兩步突然轉過頭來,說道:對了,呆子,你沒有告訴別人你認識我的事情吧?
我連忙搖頭,我說我不會說的,打死我都不會說。
那就好,你要是說了,我就不理你,把你趕出去。蘇月兒說著過來抱著小熊熊親了一下,說了一句晚安,就進房間去了。
我心裡一陣發慌,我坐在客廳裡,無聊的看著電視。小熊熊蹲在沙發上,它很認真的盯著電視看。
我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我偷偷的去蘇月兒房間門口瞧了瞧,見門關著。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蘇月兒的更衣室裡,悄悄的打開了櫃子。
晚上陳棟樑在寢室打我的時候,他就威脅我,讓我把蘇月兒的內衣拿過去給他。我其實心裡很不願意的,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拿,陳棟樑一定會把我揍個半死。
我做賊一樣左顧右盼的,手有點發抖,終於找到了一件,我剛要揣進兜裡,回頭就看見了小熊熊。它歪著頭不解的看著我。
去,去看動畫片。我輕輕的呵斥了一聲,沒想到小熊熊汪汪叫了一下,它好像知道我心裡有鬼。
我有點急,剛要趕小熊熊出去,我就聽見蘇月兒叫了一聲,是那種很驚恐的叫聲。
我一聽見她的聲音,連忙把衣服放下來,我趕緊出去,這時候我看見孫叔幽靈一般的出現在了蘇月兒的房間門口,連忙敲著門喊蘇月兒。
過了一會兒蘇月兒把門給打開了,她滿頭大汗,臉色很蒼白。
是不是又做惡夢了?孫叔關心的問。
蘇月兒點了點頭,她好像很疲憊的樣子,苦澀的說道:沒事了,孫叔你去休息吧。
要不讓連姨過來陪你一會兒?孫叔提議道。連姨是蘇家的老女傭。
不用的,又不是第一次了。蘇月兒歎口氣。
我正想問問,蘇月兒把門給關上了。我回頭看見孫叔打算出去,我問道:孫叔,她怎麼了?
做同一個惡夢,好多年了。孫叔似乎見怪不怪,他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說道:你怎麼還不睡?
我本來還在猶豫,可是我找不到理由留下來,只好跟著孫叔出去了。我回到了閣樓,後悔剛才沒有把衣服及時的拿出來,我不知道明天要怎麼面對陳棟樑他們。
我越想越害怕,閣樓裡的蚊子又很多,不停的咬著我。而且我肚子又很餓,我一晚上都輾轉難眠。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我吃的特別多。我知道今天一天我又要挨餓和挨打了。
蘇月兒反倒是沒什麼胃口,她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秀眉微皺,吃了兩口就去上學。孫叔連忙放下碗筷,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我看了看樓上,想了想要不要再去試試看,等我趁著連姨收拾碗筷的時候,我上去才發現門鎖了,我只好垂頭喪氣的背著破舊的書包走。
我到門口的時候,遠遠的看見蘇月兒坐車走了。我只好徒步走到了學校去,我又怕早自習遲到,又怕見到陳棟樑不好交代。等我到學校的時候,早自習已下了。
傻比,過來。我剛到教室門口,就被陳棟樑給逮住了,他們三個人好像故意在等我似的。
我很慌亂,退後了幾步想要逃跑,被黃毛和長毛一左一右的扭著胳膊送到了陳棟樑面前。
陳棟樑坐在書桌上,他讓長毛去放哨,然後扇了我一巴掌,吼道:你怎麼現在才來,東西拿來了嗎?
我不敢說話,低著頭。陳棟樑把我的破書包拿過來,把裡面的東西都騰了出來,沒有看見他想要的,他讓黃毛在我身上搜,也沒有搜到。
陳棟樑頓時火了,從桌子上一躍而起,一腳就把我踹倒在地上,立刻拳打腳踢的,一邊打一邊吼道:小狗日的,你居然敢不聽指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拿來,我就弄死你。
我捂著腦殼連連點頭,這時候長毛喊道:楊倩雯來啦。
陳棟樑連忙和黃毛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坐在位子上隨便拿了一本書裝正。
楊倩雯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地上撿書包裡的東西。她過來看了看,問道:怎麼了?
楊老師我沒事,剛才不小心跌倒了。我覺得我一點也不會撒謊,我聽見陳棟樑在冷冷的笑。
楊倩雯皺了皺秀眉,看了看陳棟樑他們,然後走過來彎著腰幫我撿。我一瞥眼就看見了她敞開領口裡的雪白半球,鼓鼓的,連粉紅色的衣服也看得見,我連忙別過頭去。
我看見陳棟樑他們正在背後盯著楊倩雯的後面看,悄悄的指手畫腳的。我故意走過去遮住了他們的視線,我說老師我自己來。
楊倩雯微微一笑,站起身把東西交給我,然後對我說道:明天,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我看見楊倩雯走準備跟過去,陳棟樑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威脅我不要告訴楊倩雯。
怎麼回事呀,你剛才是不是在撒謊,陳棟樑他們欺負你了對不對?楊倩雯坐在辦公桌前,很關心的望著我。
我瞥了一眼,她似乎對我沒有任何防備,兩條**微微的分開,隱約能夠看見短裙下的光景。我連忙低下頭去,有些心慌的說道:沒有,他們什麼都沒做,是我跌倒了。
楊倩雯歎息了一聲,她過來用手碰了碰我臉上的傷,還看了看我身上的鞋子印,說道:老師也是讀過高中的,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見到過,而且陳棟樑他們是什麼樣的學生我也清楚呢。
我感受著她溫柔如水般的撫摸,聞著她身上茉莉花一樣的香味,似乎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我搖搖頭說道:我沒事,真的。
這次是沒事,下次呢?楊倩雯看著我,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師不可能每次都出現的那麼巧,有些事情還是要靠自己。
我看著楊倩雯殷切的期盼,堅定的點點頭,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我說老師我明白了,我回教室了。
等會兒,你早自習為什麼沒有來?還有你昨晚上怎麼不在宿舍?楊倩雯問我。
我支支吾吾的,解釋不清楚,想了想我撒謊道:我昨晚上去我親戚家了,我以後在那裡借宿。
噢,那你辦了走讀證了嗎?楊倩雯說道。
我說我沒有。楊倩雯說辦走讀證需要你親戚來簽字做擔保,這兩天學校剛開學可能管理的鬆弛一點,以後沒走讀證就出不去。
我知道了。我說。
楊倩雯點點頭,說道:好了,馬上就軍訓了,別被這事影響了,以後他們欺負你,可以來告訴我。
我想說聲謝謝,可是我沒說出口。我知道我不可能靠楊倩雯來保護我,她能保護我一時,卻不能總是看著我,我突然覺得我真沒有用,要靠一個女人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