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波折,雞飛狗跳之後,葉斌終於頗有些無語的穿好了衣服,取出了一些乾糧與眾人後,大家關注的焦點重新回到了寶藏之上。
這時候,卻有玩家發現,另外兩扇原本怎樣也打不開的大門,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悄然露出了一絲縫隙。
凌霜和葉斌也顧不得彼此的尷尬,紛紛查探了起來。
沒有想像中的珠光寶氣,也沒有傳說中的逆天至寶,兩扇銅門之後,光禿禿的一片,看上去早已被人搜刮的一乾二淨,就連金末子都沒有留下。
「寶藏呢?」
「金磚呢?」
「不是說有斬蛇劍嗎?」
就好像是自己費盡心機積累的財富,突然被小偷盜走那種無力和慌張的感覺,讓大家有些崩潰。
「恐怕是被書皇拿走了……」
葉斌雖然非常失望,但還是可以保持鎮定,他那個老朋友是第一個來這裡的人,又有悄無聲息離開的能力,甚至連兵刃,都可以憑空取出,未必沒有辦法搜尋兩扇銅門之後的寶藏,並且將其拿走。
如果自己等人來得再晚一點兒,或許整個大殿,都被搜刮的一乾二淨?
「書皇到底是什麼人?」
也不是沒有玩家懷疑葉斌,可轉念一想,便覺得不太可能。
若是葉斌真的想要獨霸寶藏,沒必要非得弄得自己赤、身裸、體,畢竟,在場的玩家就算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當然了,大家還不知道,現如今的葉斌,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問題,可實際上,卻是半點兒動手的能力都沒有。
體內的細胞與靈魂的融合還沒有完全成功,雖然不似曾經那般劇痛難忍,但除了正常行動之外,稍微用一點兒力氣都做不到。
「吼!」
小黑低沉的吼叫之聲傳來,那一日書皇釋放不知名的迷藥,連小黑也中招了,它是最後一個清醒過來的,這時候還有些迷茫,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理所當然的分配寶物,有道是不患貧而患不均,若是沒有書皇的迷藥,恐怕就算葉斌的威懾力再強,玩家們也不會認為自己該少拿一分。
但就是因為昏迷的這一段時間,使得大家有了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
再加上凌霜的解釋,說葉斌趕走了想要獨吞寶藏的書皇,瓜分寶藏倒還算順利。
最重要的是,葉斌並不貪婪。
只要玩家能夠拿走的,他一概不阻止,甚至表態,自己可以最後挑選寶物。
到不是葉斌大方,實在是一個玩家能夠拿走的東西有限,其中最值錢的並不是金銀珠寶,反而是那些古書字畫。
畢竟這玩意份量輕,價值大,雖然一時間無法換成財富,但只要找對了銷路,每個人至少能夠得到一千萬金幣的財富。
這對於一般人來說,根本是難以想像的。
至於那些鎧甲,雖然看上去誘人,但卻都是一堆鐵疙瘩,就算能搬得動,也沒人犯傻去選擇。
最後輪到葉斌和凌霜選擇之後,大家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銅門之後的寶藏。
三口箱子只剩下了兩口,其中一口被趙雲的徒弟拿走了,按照他的話來說,雖然打不開,但他卻敢賭一賭,這裡面的東西,才真正的有價值。
剩下的兩口箱子,葉斌和凌霜暫時也沒辦法打開,兩人一人一口,而那三足大鼎,才是真正的大餐。
任誰都知道,這霧氣朦朧,看上去不似凡人使用的青銅鼎,或許才是這寶藏中最有價值的東西。
可惜,卻沒有人能夠拿走。
就連葉斌,甚至動用了次元戒,也無法將其移動分毫。
「外面那些破銅爛鐵,我就不和你爭了!」
凌霜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過這銅室之內剩下的金銀財寶,要給我留下五分之一!」她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又彷彿想起了什麼,俏臉有些紅潤,咬了咬牙,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葉斌的心情有些複雜,真正有價值的,除了這兩口不知存放著什麼的箱子之外,就只有那個無法移動的大鼎和外面的精良兵器鎧甲。
至於金銀財寶,在這亂世之中,雖然重要,但畢竟還需要一番周折,才可以轉化為實力。
凌霜知道,若是她什麼都不要,葉斌必然會內疚,這才有了五分之一財富的說法。
「好!」
葉斌似乎想通了什麼,也不再糾結,笑著說道:「神農谷確實缺錢,我也不和你客氣了……但是五分之一太少,對半分吧,我聽說血煞玫瑰內部總是有不同的聲音,似乎有些人已經開始坐不住了,有了這一批財富,便可以徹底的將他們壓下……畢竟,咱們是盟友,你強大了,也就代表著神農谷強大了。」
凌霜一怔,葉斌的最後一句話用意難明,哪有這麼親密的盟友,不過很快,她便想到了什麼,一抹紅暈,染滿了脖頸。
風淒夜寒,許昌丞相府前,有一女子,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
往來的行人,盡皆躲避,今日的許昌,並沒有因為前線的捷報而輕鬆下來,反而更加的沉重了。
「本相對她不夠好嗎?」
/>相府之中,一排排燭光,將整個書房照的燈火通明,曹操似乎在欣賞著自己收藏的一把把名劍,但嘴角卻呢喃出聲:
「真的不夠好嗎?」
空氣中只有碳火盆在辟里啪啦的作響,彷彿在回答著曹操的自言自語。
「她到底要什麼?」
曹操喜歡美女,但他卻很少動感情,這是梟雄應該有的品質之一,可對於來鶯兒,他是真的喜愛,否則,絕不會為了一個名妓,而傷神痛心。
「典韋,去將她帶進來,本相要好好問問她……她要什麼!」
曹操的聲音並不大,但幾乎是他影子的典韋卻知道,主公是真的火了。
在美麗的花朵,當即將凋零的時候,都顯得有些悲傷,來鶯兒雙膝跪倒在地,一雙美眸,帶著霧氣,隱約間,可以看到那個熟悉的面孔。
很多記憶,都在這時候,悄然打開。
就是那一日,醉仙樓中,第一次有人為了她區區一個風塵女子,得罪四世三公的袁家,甚至大打出手,掃了袁家嫡子的面子。
那時候她在想,自己這一輩子,或許就只能愛上他了吧?
應該再也不會有別人的影子!
英雄救美,在任何時代,都可以打動女孩兒。
何況,這個英雄還是權勢滔天的丞相呢?
「你說你不喜歡後宅之中的勾心鬥角!」
曹操雙眼微瞇,仔仔細細的盯著自己真正動了心的女人:
「所以,曹某猶豫再三,為你重建醉仙樓,讓你有事可做……」
他呵呵一笑:「很久以前,神農侯和某說過一句話,女孩子,雖然大多數心思,都在另一半身上,但總是要有自己的事情去做,才不會成為一隻金絲雀,看似華貴,但卻百無一用。」
曹操的笑聲有些苦澀,大抵這就是他心中的味道:
「這小子總是語出驚人,但不得不說,卻有那麼一點兒道理,曹某以為,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有了許昌的醉仙樓!」
來鶯兒肩頭聳動,淚水橫流。
「雖然說軍中無戲言,可只是一個侍衛的生死罷了,曹某隨隨便便,就能夠收回成命……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也牽涉其中。」
以曹操的性子,很少有這種耐心,他喜歡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讓別人猜測,卻從來沒有說過這麼簡單明瞭。
可這也恰恰是曹操心痛的原因。
「葉小子利用青樓來收集情報,這個曹某是知道的,可你知道我為何不這麼做?」
來鶯兒淚眼朦朧,曹操那平淡的語氣,讓她心如絞痛,這一刻,她甚至有些茫然,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愛誰更多一點。
「你應該知道的!」
曹操自嘲的一笑:「你的舞姿很美,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做作,很灑脫,某……總是在想,若是有一天,天下太平,每日夜晚,不必一直忙碌,一壺清酒,一盤小菜,欣賞著你最美的舞姿,豈不是人生樂事?」
他似乎看到了那一天。
來鶯兒巧盼嫣然,頻頻回眸,一朵朵紅藍花瓣下,翩翩起舞……
「只可惜我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曹操終於從意想之中跳了出來,看著來鶯兒的眼眸,並沒有太多的怒火,有的只是濃濃的不解。
「只要你想要,某都會給你!」
曹操撥弄了一下,燃燒著的碳火盆:「可你的心,卻還是沒有在我這裡。」
他似乎有些頭痛,揉了揉太陽穴:「為什麼?」
見來鶯兒只是哭,卻沒有回答,曹操好笑的搖了搖頭:「天下未定,兒女私情,卻也可笑!」
他似乎在笑自己,又似乎在笑來鶯兒,或者在笑那個自不量力的侍衛:「如果你們兩個只可以活一個的話……你會有什麼選擇?」
來鶯兒終於抬頭,掛滿了淚痕的俏臉之上,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猶豫。
也許她不怕死……
但是,她真的有些害怕。
大抵是害怕,現在的曹操吧?
或者是不想聽到那漠然的,沒有死感情的話語?
又或者是……她不想再一次用鋒利的言辭,去刺傷曹操那顆已經漸漸冰封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