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誤會了,剛才只是王爺在較考謹娘的詩詞,並非寫詩與世子爺。」錦娘淡笑著對玉娘說道,對玉娘的語氣也很恭敬。
冷華堂聽了便微頷首,外面簡親王已經走出了一段路。
錦娘忙對冷華堂再施一禮:「恭送世子!」
冷華堂這才瀟灑轉身離去。
孫玉娘站在花廳裡看關冷華堂離開的背影錯不開眼,錦娘不想理她,便還著秀姑悄悄往外走。
「孫錦娘!」孫玉娘反應過來,喊道。
錦娘無奈地停步:「二姐還有何事?」
孫玉娘冷笑走過了過來,突然一揚手,一聲脆響打在錦娘的臉上,錦娘不知道她會猝然出手,半邊臉頓時火辣辣痛了起來。抬眼憤怒地看著孫玉娘,真是個瘋子!
「你在男人面前還蠻風騷啊,連簡親王世子都對你刮目?也不想想自己什麼德行,一副病殃子相,你配和世子說話麼?」孫玉娘尖刻地罵道。
錦娘環顧四周,白大總算早跟著老太爺送簡親王去了,在屋裡的不過只是幾個小丫環正在收拾茶碗點心,顯然那幾個小丫環看到孫玉娘打自己後都嚇到了,收碗的手都有些哆嗦,這府裡誰不知道二姑娘最是暴戾了,誰也不敢觸她的霉頭。
錦娘看了這情形便知道,這裡沒人會為自己說話,就算告到老太太那,不過也是一個打一巴掌的事,算了,何必與瘋子計較。
她輕蔑地看了孫玉娘一眼,轉身繼續往外走。
孫玉娘好不容晚逮著一個欺負她的機會,哪裡肯就此放過,見她要走,就拽住了她的胳膊,「怎麼?被我說中了?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嗎?你不是連我都敢大的嗎?怎麼不還手了?」
一旁的秀姑實在看著氣憤,二姑娘還想要怎麼樣?四姑娘都忍氣吞生了,她很想上前去拉開二姑娘,可是不敢,她只是個奴婢,莫說二姑娘是嫡出的姐姐,打庶出的妹妹原就是常見的,就算二姑娘也是庶出的,那也是主子之間在鬧的事,做奴婢看著主子不出大事,就算盡責了。
「二姐,老太爺可就要回來了,你最好不要再鬧。」錦娘扯著自己的衣袖,警告玉娘道,她實在有點心疼,這件裌襖可是才穿上身的呢。
「哼,你少用老太爺來壓我,上次你在老太太那陰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今天,得一起討回來,看我不打死你個小婦養的賤蹄子。」孫玉娘看錦娘就些服軟,就不依不饒起來。
說著作勢又要打,錦娘回頭就看見桌案上的紙寫了詩的紙卷,突然靈機一動,說道:「你想知道世子剛才寫了什麼麼?」
孫玉娘一聽,高抬的手便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急切地問道:「他寫了什麼?」那個男子翩翩身影立即浮現在了孫玉娘的眼前,她的心立即噗噗直跳起來。
「你先鬆開我,鬆開了我才告訴你。」錦娘趁機說道。
孫玉娘遲疑地看著她:「你個死蹄子若敢騙我,我會讓你好看。」但還是鬆了手,眼裡帶著絲急切。
錦娘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真像只瘋狗,好好的衣服又被她弄得皺巴巴的了,可惡。心裡將孫玉娘罵了千百遍,但還是走到桌案前,奇怪地發現自己寫的那首詩不見了,桌上只有冷華堂寫的那首,便拿起丟給孫玉娘:「看吧,這是世子寫的詩呢。」
孫玉娘如獲至寶地接過,看了起來,世子的字如他的人一樣俊逸挺拔,筆力強勁瀟灑,詩更是氣勢磅礡,很大氣,孫玉娘的一顆芳心再也抑制不住對那個男子的喜歡,臉漸漸紅了起來。
見她拿著那張紙發花癡,錦娘趁機往外溜,快點離開這個瘋子就好。
秀姑也很有眼力地悄悄跟上,一出花廳門,錦娘鬆了一口氣,秀姑卻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太狠心了,下這麼重的黑手!」眼圈跟著也紅了:「都腫了呢,一會子我給你弄個藥膏子塗塗。」
錦娘捉住她的手,心裡有些感動:「不疼呢,沒關係的。」總算沒像上次那樣抓頭髮,心裡還是覺得憋屈,但總與個瘋狗似的人打架也沒必要,再說了,上次的事大夫人還沒使手段呢,誰知又會出什麼妖蛾子,還是老實點好,不能太衝動了。
「回吧,別一會子二姑娘又追來了。」秀姑看了看身後,小聲說道。
「你們兩個在說二妹妹什麼話?我可聽見了。」孫芸娘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正冷冷地看著錦娘和秀姑。
錦娘嚇了一跳,才逃過一個呢,這位怎麼也出來了,這些日子孫芸娘一直在自己院裡備嫁妝,連到大夫人那晨昏定省也免了,錦娘看到她的日子少,這會子突然在前院的花廳邊上見了,著實詫異。
「錦娘給大姐姐請安!」錦娘不太熟悉孫芸娘的脾氣,記憶裡這位大姐比孫玉娘性子要溫和一些。
「你的臉怎麼了?」孫芸娘看著自己的四妹,想起她剛才聽到的談話,心裡有絲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