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岫將這件事交代給青杏之後,便沒有再關注了,陳家畢竟不是由紅岫來當家,丫鬟婆子在下面議論主子,這完全是蕭氏應該管的事情,紅岫想著等再見到蕭氏的時候,可以對她隱晦的提一提。
而陳白玲將陳有卿叫住之後,和她說的一樣,紅岫還沒有走回院子,陳有卿已經在後面趕過來了,紅岫沒有問是什麼事情,但是陳有卿卻是主動說了。
「白玲她也想要去東宮,所以希望明天我帶著她去。」陳有卿對紅岫說道。
聽到陳有卿這樣說,紅岫倒是奇怪了,陳家人現在其實正在守孝之中,何況死的人還是陳白玲親爹,親爹的屍骨未寒,陳白玲就出席這種慶宴,難道就不怕別人說她不孝嗎?
紅岫於是問道:「她為什麼要參加?」紅岫之所以要參加,是因為要看紅菱,要是紅菱能出東宮來見她的話,她也不會自己親自過去了,直接將人請到陳府來就是了,可就是因為不能,紅岫才要親自去了。
「她要給紫霞郡主送件東西,因為郡主要的急,所以她要給她送過去,而明天紫霞郡主肯定要參加冊封儀式的,所以要我帶著她去參加宴會,將東西給了郡主之後,她就會提前回來的。」
紅岫聽到陳有卿的話,倒是有些意外了,陳白玲什麼時候與紫霞郡主走得近了,而且紫霞郡主當初可就是要搶她丈夫的人啊,陳白玲和紫霞走得近,難道是示威不成?
「你答應了嗎?」
陳有卿點了點頭,「她說是紫霞郡主請她畫的一幅畫,也算是給五姨妹的禮物,她剛剛畫好,沒有時間送去親王府了,只好明天一早去,在東宮候著紫霞郡主。」陳白玲的丹青還是很好的,這是公認的事情。
紅岫和陳有卿說著話,便到了院子,既然陳有卿已經答應了,紅岫也不會再有異議,也不會去問為什麼不讓她送過去,很明顯陳白玲不信任她,怕她將畫給毀了吧!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用了早飯,不緊不慢的收拾好了,然後又等著陳白玲到了他們的院子才出發。陳白玲倒是沒有與紅岫和陳有卿坐在一起,而是坐了另一輛馬車。
紅岫從馬車內一直睡到了宮門口,還是陳有卿將她叫醒的。紅岫迷茫的睜開了眼睛,睜著大眼睛像是不知道為什麼睡得好好的,陳有卿要將她叫醒。
陳有卿看著紅岫呆呆可愛的樣子,在紅岫的嘴唇上親了親,「到了,你不是要見五姨妹嗎,我是不想進去我們就回去吧!」陳有卿溫和的提醒著紅岫,他自然不希望紅岫去複雜的環境,要是紅岫改變注意了,他立刻打道回府。
紅岫眨了幾次眼才明白過來,對著陳有卿嗔怪道:「都到了地方了,怎麼還能回去。」她知道沒有人希望她來這裡,可是她也有她堅持的理由,她不希望她的家人出事。
陳有卿知道紅岫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何況這段時間因為自己無條件的縱容,紅岫的性子似乎越來越大了,只要不順著她的意思來,她就會不理你了,這樣小孩子的舉動,讓陳有卿覺得很是新奇,感覺自己和紅岫的距離拉進了許多。
陳有卿將狐裘給紅岫穿上,全身上下捂的嚴嚴實實的才讓她下了馬車,而下馬車之後,兩人便看到了陳白玲已經等在了他們的馬下。陳白玲知道肯定是趙紅岫磨蹭才會這麼晚下來的,不由眉頭又皺了起來,想要說兩句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忍住了。
紅岫才不管陳白玲的欲言又止,由陳有卿摟著進了皇宮,紅岫看著這威嚴的皇宮,似乎她每次進皇宮的記憶都不愉快呢,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順利呢!
在路上陳有卿又細心的叮囑紅岫萬事小心,不厭其煩的來回重複那幾句話,最後終於將紅岫說惱了,對著陳有卿的耳朵低聲吼道:「知道了,管家婆。」
陳有卿被紅岫吼了,而前面帶路的太監也吃驚的回過頭來,看著紅岫的眼神有些吃驚,這新封的郡主脾氣可真是大啊,居然敢對著夫君大吼大叫,就不怕陳大人休了她?
可是這領路的小太監擔心錯了,一向面無表情的陳大人,被老婆吼了反而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伸手對著紅岫凍得有些發紅的小鼻子刮了刮,「越來越淘氣了。」
紅岫睜大眼睛使勁瞪著他,對著那還在自己鼻子上停留著的手,張口就是一口,不過沒有用多大力氣就是了,「淘氣也是你慣出來的,哼。」
陳有卿看著手指上留下來的一排小牙印,眼神有些發暗,他和紅岫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先前是與紅岫鬧彆扭,要不是他中了幻情藥,估計要等很長時間呢。
可沒有想到紅岫居然懷孕了,之後紅岫的身體一直不好,他也沒有心思想這種事,可是近段時間以來,他處處順著紅岫,一開始是為了讓紅岫更加的離不開自己,讓她明白誰對她才是最好的。
可是到了現在,看到在自己面前不一樣的紅岫,他倒是開始反思以前是不是做的不好,這樣可愛的紅岫以前為什麼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以前存了目的的寵著紅岫,換成了現在這樣,單純的只是對她好,只是為了那毫不介意的依賴,依稀之間陳有卿知道他與紅岫之間,到底存在什麼問題了。
陳有卿湊到紅岫的耳邊說道:「是不是想我了?等我問過府醫,看能不能行房之後,再滿足你可好?」看著慢慢地變得粉嫩的小耳朵,陳有卿伸出舌尖舔了舔。
兩人離得近,陳有卿在紅岫的耳邊說悄悄話,丫鬟也不好意思盯著他們看,紛紛的垂頭走著。而陳白玲看著三哥對著趙紅岫這樣好,看著就夠心煩的了,所以也不會看。
紅岫被陳有卿這樣對待,小臉瞬間紅了個徹底,看著前面領路的太監沒有回頭,又偷偷地往後看丫鬟的舉動,看著確實沒有人看到,才不知不覺的送了一口氣。
陳有卿觀察著紅岫那可愛的小模樣,不由哈哈的笑了出來,自然換來了紅岫在他腰間的一陣狠掐,不過因為冬天穿的衣服少,所以陳有卿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眼看快要到東宮了,陳有卿才收起臉上愉悅的表情,對著紅岫說道:「不要將我說的話不放在心上,要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記得你現在的身份可是郡主了,東宮之內出了太子妃,就屬你最大了,不行就拿出你的郡主架子,捅了天我給你兜著,不要讓自己心裡不痛快。」
陳有卿的這些話,完全是說到了紅岫的心裡去了,讓她不由得感覺暖暖的,臉上也帶著得瑟的說道:「現在也沒有幾個人敢惹我了,我要是受了什麼委屈,一大家子要給我撐腰呢!」
陳有卿心想這倒是,由他和岳父編成的權力大網,將他們需要保護的人,都納入了這大網之內,誰要是敢越過他們對保護的人下手,付出的代價絕對就是慘重的,賢妃的娘家杜家和太子妃的娘家顏家就是例子。
東宮內自然也分內殿和外殿,陳有卿只能在外殿止步,而紅岫和陳白玲則是進內殿的,看著跟在他們身後沒有說話的陳白玲,陳有卿說道:「一切都聽你嫂嫂的,不要丟了陳家的臉面。」
陳白玲雖然對三哥的偏心不滿,但還是忍了下來,低著頭答應了下來,跟在紅岫的身後進了內殿。殿內的門口,等著的自然是紅菱身邊的青枝了,青枝看到紅岫之後,對著她福身行禮說道:「奴婢給慧郡主行禮了,是趙側妃讓奴婢在這裡等著的。」
紅岫對著青枝點了點頭,如今跟在紅菱身邊的青枝和綠枝,看上去倒是越來越穩重了,現在紅菱又成了側妃,身邊的事情也必定要很多的,要指望她們的地方還是有很多的。
紅岫並不擔心兩人的忠心問題,別說她們的家人可是在趙府,就是她們想要對紅菱不利,也要為她們的家人著想。還有就是一開始就跟在紅菱身邊的人,別人都會以為她們是紅菱的心腹,別人拉攏的話,也要顧忌她們是不是將計就計,到關鍵時刻反而將自己供出來。所以貼身丫鬟很少有人拉攏,除非主子對貼身丫鬟不好,那就另說了。
紅岫讓青枝帶路,半路正好碰到了從太子妃那裡過來的紫霞郡主,隨即陳白玲便將丫鬟手中的畫遞給了紫霞郡主,兩人寒暄了起來,紅岫對著紫霞郡主客氣了幾句便對著丫鬟先走了,留下了陳白玲與她說話。
等走了一段時間之後,青枝對著紅岫說道:「奴婢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慧郡主。」見紅岫點頭,青枝便說道:「主子之間的事情,不知道奴婢可否要勸上一勸?」
紅岫等著青枝說明白,便聽青枝說道:「側妃娘娘將太子殿下夜夜管在殿外,就是不讓殿下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