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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小丫頭臉蛋通紅,「鹿……鹿……鹿那個不好尋,這東西大夫囑咐要用新鮮的最好,走了幾個藥鋪也沒尋得,這東西還是管家尋了牛的,二少爺且委屈幾日吧。」
不但這一頓要吃著牛的,還要委屈幾日?
「什麼時候才有鹿鞭?還有我說的那虎鞭,到底讓沒讓人去尋?」他這身子剛剛見好,吃了這牛鞭,豈不是要打折扣?
曹潔羽少爺脾氣上來,氣的一碗熱湯劈頭蓋臉的砸過去。「混賬東西,是不是不把我的話當個事兒?看我病了,就想踩到我頭上是不是?」不管枕頭、被子,一股腦的都砸過去,小丫頭嚇得抱頭痛哭。
曹清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鬧哄哄的景象。
「羽兒,你在做什麼?」本就心氣不順,看兒子這樣,他更是惱火。
「爹。」見到爹過來,曹潔羽不敢繼續放肆,卻也抱怨道:「明明前幾日還有鹿鞭送來,今天就換了牛鞭,爹,我這身體剛剛好了些,這不是讓我斷藥嗎。」
「真的好了些?」曹清然眼睛一亮,就要去看他的傷。
曹潔羽如今傷勢好了大半,衣裳已經穿的規整了,忙拽住了衣襟。「爹,你也不是大夫,看什麼。」
見兒子羞惱。曹清然倒也不大在意。
「好了就好,有用就好。」他想想,「縣裡也有人養鹿。回頭爹讓人再給你尋幾個新鮮的,今日且吃了這牛鞭對付一下。別斷了藥。」
小丫頭哭著提醒,「牛鞭剛被二少爺砸了。」哪裡還去尋了。
曹潔羽怒道:「給我滾!」嚇得小丫頭慌忙退下。
曹清然蹙眉,「羽兒,不是爹說你,你這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
曹潔羽不是傻子,他的一切都是爹給的,自然不敢違逆爹。當即委屈道:「爹教訓的是。兒子也是擔心這身子,脾氣急了些。還請爹教訓。」他從桌子底下抽出一個戒尺,規規矩矩的遞過去,隨即伸出雙手。「爹教訓兒子幾下,消消氣。」在這方面他可比大哥強多了,顯然是知道怎麼討好父親。
曹清然接過那戒尺摸了幾下,「你小時候就聰明,卻是不愛讀書,爹教訓你的事兒,想必你還記得吧。」
「孩兒還要感謝爹的教訓,不然哪有今日縣學的我。」曹潔羽很清楚爹在意的是什麼。忙恭敬道。
曹清然點點頭,自己的選擇果然沒錯,這個兒子倒是個懂事兒的。
「你別擔心。你的傷爹遲早會想辦法給你治好的。」
曹潔羽咬牙,「爹,那西域人還是沒有找到嗎?」
提到這事兒曹清然也惱火,「到處都找了,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許是真的回了西域了。」
「可他包了玉如意,就一定會回來的。」曹潔羽咬牙切齒道:「爹,那人似乎就是故意抱負我的,當日他跟我說的話。現在想來,許是有人故意害我。」
「嗯?」曹清然第一次聽到這話。愣住了。「他說了什麼?」
「我記不得了,不過意思我知道。就是讓我不要惦記不該惦記的女人。」曹潔羽瞇著眼睛,這些日子他也沒閒著,隱隱找出了這事情的苗頭。
「你惦記了誰?」曹清然聽了卻是變色道:「上一次你無緣無故讓你大哥去找那凌旭的麻煩,誰想到他竟然是內衛的人,冤孽,你這一次又得罪了哪家的女眷?」在他看來,兒子肯定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女人了。
曹潔羽搖頭,「爹,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喜歡女人,可也不至於糊塗的去招惹那些有夫之婦。我仔細想了想,這段日子,我除了惦記梁家一個姑娘,卻是誰都沒有招惹過。」曹潔羽也不是傻子,有些事兒仔細一聯想,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梁家?什麼梁家?」這次曹清然也糊塗了。
曹潔羽忙把梁家的事兒說了,末了道:「本來我是想教訓梁家那兩兄弟的,結果沒找到人,就讓大哥幫忙教訓了凌旭。」事到如今,他也不敢胡亂隱瞞了。
曹清然蹙眉,「一個商戶人家,難道真有這樣的本事?」況且兒子只是有了這樣的苗頭,也沒對那梁家姑娘做什麼事兒,按理說對方不應該這樣缺德才是。
梁家的確還不至於出手這麼狠。可曹清然不知道,梁家梁田田有個醋罈子一樣惦記她的小子,連小舅子的醋都吃,更別提曹潔羽這個好色的傢伙了。沒弄死他都是凌旭手下留情了。
人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就怎麼都收不住。
曹清然比兒子老道多了。「不管是不是這個梁家,咱們試探一試。」
「怎麼試?」有爹做主,曹潔羽一下子都活泛了,提醒道:「爹,梁家那丫頭姿色可不錯,不如給我弄來做個通房丫頭。」
曹清然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梁家跟凌旭的關係非同一般,還敢讓梁家的姑娘給你當通房丫頭?」腦子是傻了吧。
「可她一個商戶人家的閨女,難道還給我當媳婦不成?」曹潔羽不樂意了,「爹
,我娶媳婦,咋地都不能比大嫂的家世差吧。」大嫂還是個縣官的閨女呢,他的媳婦怎麼能是商戶的女兒。
「說你傻還真傻,都說了是試探,娶不娶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曹清然點了他一下,「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回頭我找個官媒,先試探試探。」
「爹。不如先讓人打聽打聽,看梁家到底有多少產業。如果真是個富裕的,像是郝家一樣。那不妨娶了當妾。」一想到當日看到的那個靈動的小丫頭,他心裡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恨不得好好揉搓一頓才好。
「這事兒你別管,有我呢。」曹清然一臉老道,讓曹潔羽放心。「爹吃的鹽比兒子吃的飯都多,兒子自然聽爹的。」一記馬屁讓曹清然很是受用。
「你好好養傷,這事兒爹會去做。」曹清然離開之後就讓人去打聽梁家,倒也沒有急著找媒人。
梁家這邊完全不知道,梁田田又讓人給惦記了。
十一月十八是梁滿囤的生日,今年他滿十四歲。雖然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生日,也是難得重要的日子。
梁田田早早的就在準備,卻是在研究著做個蛋糕出來。
為此梁田田已經折騰了幾天,牛奶和雞蛋浪費了一批又一批,好在這蛋糕總算是被她折騰出來了。
晚上梁守山特意趕回來給兒子過生日。
房間裡的蠟燭都熄滅了,兩個漂亮的孩子捧著點燃了十四跟蠟燭的蛋糕走到房間裡,氣氛一下子就熱烈起來。
「祝二哥生日快樂!」兩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梁滿囤只覺得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情。
「二哥,先許願!」梁田田忙道:「要記得閉上眼睛。」
「哦,好。」梁滿囤激動的手腳不知道放到哪兒。閉著眼睛開始許願。
「二哥你許了什麼願望?」球球忍不住問道。
梁滿囤剛要張嘴,梁滿倉就道:「別說,說了就不靈了。」
梁田田也道:「是這個道理。」
球球撅著小嘴。「那二哥你偷偷告訴我。」
「等來年的。」梁滿囤摸摸他的頭,笑著道:「是不是要一起吹滅蠟燭?來,大家一起。」
軒和凌旭也笑鬧著湊過來,這樣的氣氛很容易就感染人。
大傢伙熱熱鬧鬧的吹滅了蠟燭,房間裡的蠟燭重新點燃,屋子裡亮如白晝。
梁滿囤巴巴的跑到梁守山跟前,甜甜的喚了一聲,「爹!」隨即哈巴狗似的伸出雙手。「爹,太少了你都拿不出手吧。」
「臭小子!」梁守山笑罵了一句。隨手扔過去一張紙。梁滿囤忙接住,咕噥道:「大哥去年生日爹就扔了一張紙。大哥神神秘秘的,爹你這又扔的什麼?」
球球和虎子好奇的湊過去。翹腳看,「二哥給我看看,給我看看。」結果還是沒看到。
梁滿囤的嘴張成了o型,「爹,你真大方!」卻是第一時間收了紙張,害的眾人心癢癢。
梁滿倉和梁田田對視一眼,只有他們兄妹沒湊過去,顯然是知道的。
「每人十四歲的生日禮物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滿十四歲了,也是成年人了。以後也該學著處理事情,這就是以後你們娶媳婦的資本,自己小心保管,可別弄虧了回頭娶不到媳婦爹可不管。」梁守山笑著調侃。「你大哥去年打理的不錯,滿囤,你可別丟人啊。」
「什麼?大哥,你去年就有了,居然瞞著我。」梁滿囤不滿的叫囂,「我說大哥經常神神秘秘的,還以為是有了心上人瞞著我,結果是為了這事兒。」太不講究了。
梁滿倉聳聳肩,「爹最先給了我,我也是怕你們多心,就沒說。」
「我是那樣的人嗎?」梁滿囤不滿的嘟囔,到底是得了禮物高興,瞬間就高興起來,「不過爹出手可真大方,真是親爹。」
弄得梁守山哭笑不得的,「啊,出手小氣就不是親爹了?」
眾人看他們父子、兄弟打啞謎,愈發好奇了。
梁田田湊在軒耳邊低聲說了,軒輕聲道:「你們家真好。」真希望自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