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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時常犯二的弟弟,真是夠了!
梁滿倉第一次有這種落荒而逃的錯覺,所以……他做了。
看著奪門而走的大哥,梁田田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二哥,真是太生猛了。
這都是第幾次了?
梁田田心裡為二哥默哀,就大哥那個腹黑的性子,二哥怕是有麻煩了。
梁滿囤傻呵呵的看著房間裡的眾人,蒙了。
「小花姐,你……你啥時候來的?」之前還在山下呢,怎麼這麼快就到了自家?還有大哥,怎麼一點兒不避諱的待在這裡?
這個時候大哥難道不應該尷尬的躲出去嗎?
他只比大哥小一歲,突然有點兒不懂大哥的心思了。
小花也覺得尷尬不已,「那個,我先出去一下。」匆忙間跑出去,結果就看到院子裡負手而立的少年。
他竟然還沒離開!
小花突然覺得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十幾年了,一直當他是弟弟的,突然有一天,他告訴她,他要娶她。少女徹底蒙了。
什麼時候開始,滿倉有了這樣的心思?
少女有些慌亂。自己是姐姐呢,他怎麼能有這樣的心思?
她不是梁田田,沒有那麼多的依仗。從小到大都活的戰戰兢兢的,生怕被人詬病。聽到這樣的消息,她第一時間不是驚喜,竟是說不出的彷徨。
是自己做了什麼讓他誤會的事兒嗎?
是自己的行為不端吧。
是了,這麼大了,還不避嫌的去他們家,是讓人誤會的……那一刻少女自責的想哭。可看著少年清澈的眸子,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似甜蜜,似心酸。似委屈……恨不得趴在他懷裡放肆的大哭一通才好。
可她不能。
她是他的姐姐啊!
可是這一刻,看著少年落寞的背影,她說不出的難受。輕柔的話語脫口而出,「滿倉。你別難過。」鬼使神差的出口。一張嘴她就後悔了。
不該這樣說的。
明明已經拒絕了,這樣不是給他希望嗎。他應該有個更好的妻子,能配得上他的大戶人家小姐。
可為什麼心裡這麼難受呢?
是因為想到他要娶別人才會難受吧?
小花突然覺得心口悶悶的,似乎喘不上氣來。眼睛裡熱的難受,似乎有什麼要湧出來。
不該這樣的,這樣不對的,她是姐姐啊。
小花努力揚起臉,瞪大眼睛。努力擺出最合適的笑容。
梁滿倉回頭,就看到她站在房簷的陰影裡強顏歡笑。明暗的光線落在她身上。似乎把她分成了兩半。
「笑的真醜。」少年賭氣的嘟囔。
小花聽到了。
他說她醜?
眼淚不爭氣的落下,少女故作堅強的心之堡壘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少年慌了,快步走到她身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向來穩重的梁家大哥,也有笨嘴拙舌的時候了。
小花的淚流的很凶,似乎要流盡這些年的委屈,她輕輕的搖著頭,這件事兒不怪他的,是她自己不爭氣,配不上他的。
他應該有個更好的,更好的……卻不是她。
小花愈發哭的傷心。
梁滿倉慌亂的幫她拭淚,心疼的把她攬在懷裡。
「別哭了,別哭了,你一哭我都跟著心疼。」少年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初戀的滋味兒總是叫人難忘的。輕輕攬著少女柔軟的身體,少年的心中說不出的苦澀還是喜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似乎都嘗了一遍。
小花趴在他懷裡,毫無形象的大哭,似乎想要訴盡多年的委屈。
梁滿倉也不勸了,就這麼輕輕的攬著她,順手拍打著她的後背,輕輕的,不停的安撫著。
房間裡四個孩子都傻了,一瞬不瞬的盯著外面。
咕噥一聲,梁滿囤嚥了口吐沫。
「這是……成了?」他都沒看明白,怎麼就突然哭了呢?
球球眨眨眼,「姐,小花姐成咱們嫂子了?」
虎子蹙眉,「沒成親,不是。」
梁田田哭笑不得的,小聲道:「噓,都不許說話。」
於是乎,四個小腦袋瓜繼續躲著看熱鬧。
院子裡,小花哭累了,趴在梁滿倉懷裡,肩膀一抽一抽的。
從懷裡掏出一個帕子遞過去,梁滿倉輕聲道:「擦擦吧。」
少女渾身一顫,忍不住掙扎。
梁滿倉死死的抱住她,輕輕的幫她擦乾了眼淚。
「滿倉……你……我……哎,鬆開。」小花結結巴巴的,有點兒後悔之前的衝動。
「你放心,我這就去陳家請罪。」梁滿倉嘴角上翹,帶起一絲好看的弧度。可是隨即就沉著臉,一臉悲痛的道:「就是陳家要打死我,我也無怨無悔,誰叫我毀了你的清白呢。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對你負責。」
這都哪跟哪啊?
小花傻眼了。
她的清白什麼時候被毀了?
還有,負責?對誰負責?負什麼責?
少女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傻了。
不單單是小花傻了,就是房間裡的幾個也跟著傻了。
大哥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梁田田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可還是有點兒不懂。
院子裡,梁滿倉一本正經的道:「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雖然我不是故意毀了你的名節。可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也是飽讀詩書,知道禮義廉恥的。你放心,我這就去陳家請罪,如果他們不願意讓我負責,那就是浸豬籠我也認了。」說的慷慨激昂的。
房間裡梁田田暗歎。
真他麼的不要臉。這話也說得出口。
梁滿囤暗暗揮舞了一下拳頭,大哥真是厲害,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只有球球和虎子。一臉茫然,顯然是聽不懂。
小花傻眼了,「滿倉……其實,其實沒什麼的……我不用你負責……真的。那個。我們,我們其實……」
「你不用替我遮掩。」梁滿倉一臉悔恨,「枉費我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卻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兒來,我自會去陳家請罪,你也不必替我遮掩。」
看著一臉悔恨的梁滿倉,小花徹底糊塗了。
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他們只是……好吧。抱在一起,也算是肌膚之親了。可是……可是什麼。小花一時間腦子亂糟糟的,沒有想清楚。
梁滿倉暗自好笑,這個迷糊的小丫頭啊。
「好了,你不必攔著我,我這就去陳家請罪,請村裡的族老一起批判我,我不能一錯再錯。」說著大步往外走。
小花死命的拽住他,「你瘋啦,你可是秀才老爺啊,你的名聲不要了,這種事兒怎麼能承認。」一時間小花口不擇言。
「可我不能委屈你。」梁滿倉義正言辭的道:「是我對不起你,毀了你的名聲。女孩子的名聲何其重要,你既然不願意嫁給我,那只好我受到懲罰了。」一般這種事關名節的事兒,如果男女雙方尚未婚配,的確是順勢結為夫妻的。
梁滿倉這麼一提醒,小花就明白了,當即遲疑了。
梁滿倉歎氣,「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自己做錯了事兒,總該受到懲罰的。」說著就要走。
「滿倉你等等,我願意嫁給你。」小花突然道。
梁滿倉一愣,巨大的欣喜爬上眼角眉梢,他忍不住就想要回頭把她抱在懷裡。
可是……想到小花那優柔寡斷的性子,難保她不會再反口。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知道,你是把我當成弟弟的,我不能委屈你。」梁滿囤回頭,一臉的痛心疾首,「是我對不起你,毀了你的名聲,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不是的,不是的……」小花哭著搖頭,「我是喜歡你的,我早就不把你當成弟弟了,只是我覺得配不上你才那樣說的,滿倉你別去,我求你別去,你去了就全都完了……」藏在心底的心事一下子說出口,小花失聲痛哭。
讓她說出這句話,真是太難了。
「傻丫頭!」梁滿倉猛的抱住她,「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小花哭著點頭,「恩……」
「大哥真賊啊。」房間裡梁滿囤感慨萬千。
「這是咋回事兒?」虎子探頭,一臉迷糊。
球球也蹙眉。
梁田田開心的笑了,「咱們就要有大嫂了。」
小花哭夠了,冷靜下來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勁,猛的回頭,就看到窗邊四個笑瞇瞇的面孔,頓時害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別怕。」梁滿倉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隨即怒道:「熱鬧看夠了?還不一邊玩去。」
「大哥有了大嫂就看不上我們這些弟弟妹妹了,真是……」梁滿囤故意哀怨,轉頭就一臉討好的看著小花,「小花姐,不,大嫂,你說,你是不是得感謝我,要是沒有我之前那一嗓子,你跟我大哥也成不了。」
小花臉紅的像是大紅蘋果,卻落落大方的點頭,「是該感謝滿囤。」既然答應了,她也就擺正了心態。
梁滿倉的臉上瞬間露出歡喜的笑容,漫天的烏雲似乎一下子都散了。
「少貧了,沒看到你大嫂眼睛都哭腫了,還不去打水。」擺出大哥強硬的威嚴,偏偏那臉上是怎麼都無法掩飾的笑容,一下子讓這威嚴失了幾分。
「我這就去,這就去。」梁滿囤耍寶,「有了大嫂果
然就忘了兄弟啊,這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小妹,這話是這麼說的吧?」
梁田田含笑點頭。
「二哥說的是,大哥有了大嫂就不疼我們了。」
還沒等梁滿倉說什麼,小花忍不住道:「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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