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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9親情,還是利益 文 / 一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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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虎子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到爹坐在身邊。

    小傢伙眨眨眼。

    「爹你怎麼在這?」

    「頭還疼不?」梁守山的大手落在他頭上,「還好,沒發燒。」

    虎子眨眨眼睛,狐疑的看著他。

    「渴不渴,先喝點兒蜂蜜水。」梁守山伸手把他抱到懷裡,端了蜂蜜水過來。

    醉酒的人都容易口渴,先喝了一小口,虎子就覺得渴的厲害,索性一碗水都喝了。

    「還喝不?」梁守山低頭看著他,養了四年的兒子,跟親生的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虎子搖頭。「不喝了。」

    「那還難受不?」

    虎子想想,就點點頭。

    「迷糊。」

    「讓你貪杯。」梁守山照著他的屁股拍了一巴掌,「你才多大就敢喝酒啊,下次再胡來,就罰你蹲馬步去。」

    虎子迷糊道:「不是罰寫大字嗎?」

    「你不是嚷嚷要練功嗎,以後就罰你蹲馬步。」說出這句話,梁守山似乎鬆了口氣。

    蹲馬步?

    虎子眼睛一亮,「爹,你肯教我功夫了?」

    「早就說過等你大些就教你的,有什麼好稀奇的。」梁守山說的輕鬆,卻把虎子高興壞了,窩在他懷裡一陣傻笑。

    「怎麼樂成這樣?」梁守山心裡軟軟的,想到這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就說不出的感覺。

    「爹你真好。」虎子呵呵傻笑。有幾分嬌憨。

    「瞧你那傻樣不。」梁守山拍拍他屁股,「太陽都老大了,快起來吧。你姐給你燉了瘦肉粥,都熬了好久了。」

    「爹你真好。姐姐也好。」虎子麻利的穿衣服,隨口道:「爹我再也不喝酒了,太難受了,都做噩夢了。」

    梁守山疊被的手一頓,「哦,做什麼噩夢了。」狀似不經意,其實一直在關注小傢伙。三國大發明家

    「我夢到好多人在搶我,爹和順子叔殺了好多人。到處都是血,我有點兒弄不清楚,好像你們都在搶我。」提到這事兒虎子就有點兒迷糊,記憶太模糊了。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寶貝了,還都搶你。」梁守山照著他屁股就是一巴掌,「都搶著揍你吧,你就知道惹禍,誰稀罕你。」

    「沒人稀罕,爹稀罕就行。」小傢伙抱住他脖子,「爹對我最好了。」肯教他功夫的爹當然是好爹了。

    「呦。打你的時候不叫嚷著不給我當兒子,要去當下人了?」梁守山打趣他。

    虎子臉皮薄,眼睛亂轉不說話了。

    「怎麼?知道沒理了?」梁守山不依不饒的。

    「才沒有。我才沒說過那話呢。」虎子頭搖得撥浪鼓一樣,就是不承認。

    「還敢說謊,看爹不揍你。」梁守山抓住他,抬手照著他小屁股拍了兩下,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惹得虎子咯咯直樂。

    房間裡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鬧得不成樣子,虎子折騰半天也沒穿好衣裳,最後還是梁守山給他收拾好。抱著出了房間。

    院子裡四個孩子都在,看到虎子出來就圍上來。

    「虎子醒了。真好。」梁滿倉沉穩的開口。

    「虎子虎子,我一晚上都沒睡好。你看看,都有黑眼圈了。」球球努力刷存在感。

    梁滿囤狠狠的捏捏他的小臉蛋,「行啊,都敢喝醉酒了,厲害啊,長本事兒了。」

    梁田田笑著打掉他的手,「二哥,虎子還沒好利索呢,你別逗他。」

    虎子齜牙笑,露出一口豁牙子。

    「我已經好了。」

    五個孩子湊到一起,很快就是滿院子的笑聲。

    梁守山靠在牆角笑瞇瞇的看著。

    關於身世的事兒就這樣被一個「噩夢」帶過去了,希望他們兄妹永遠都這麼團結友愛。

    梁田田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輕聲道:「爹,沒有心事是不是覺得特別爽。」

    梁守山愣了一下,這丫頭……說話總是怪裡怪氣的。

    「感覺是挺好的。」沒有了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整個人都覺得通透了許多。涅槃成愛之春暖花開

    梁田田笑了,卻道:「可惜,還有旁的事兒要麻煩。」

    「嗯?」梁守山一臉疑惑。

    「家裡還住著一個外人呢,爹你不會忘了吧。」梁守山恍然,遠處梁王氏探頭探腦的。是他疏忽了,這人,怕是無事不登門。

    梁田田挑眉,「爹,到底她為什麼那麼怕你,能不能說說。」

    事關自家爹的*,這事兒沒得商量。

    「不能說。」梁守山肯定道。

    「真的?」梁田田挑眉看他,「我

    要是拿兩個秘密跟爹換呢?」

    梁守山遲疑的看她一眼,這丫頭,居然藏了兩個秘密。不過他想到梁王氏的事兒,終究還是搖搖頭,「那也不能說。」

    梁田田撅嘴,「那這個麻煩還是爹去處理吧。」說完轉身走了。

    「你這丫頭。」梁守山嘟囔了一聲,這邊梁王氏也走近了。

    「老大,你閒著呢哈。」梁王氏笑的一臉諂媚。

    梁守山看到她就會想到她曾經給爹帶過的綠帽子,心裡說不出的膈應。偏生她還是爹明媒正娶的媳婦——他的長輩——不得不敬重的人。

    「有什麼事兒,屋裡說吧。」梁守山臉色不大好看。

    「哎,好。」梁王氏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倒也沒拉下臉。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這兩年她早就學聰明了。

    「有啥事兒,說吧。」崔婆子上了茶,梁守山就把人趕走了。「是錢不夠花了?還是想買地了?」

    梁王氏忙搖頭,「都不是。」猶豫著怎麼開口。

    她不說話。梁守山也靜靜的坐著。

    到底還是梁王氏沉不住氣,忍不住道:「老大啊,就看在鐵錘是你看著長大的份上。看在他去了寧古塔受苦,你就救救他的孩子吧。」梁王氏哭了。想到可憐的小孫女,眼淚就辟里啪啦的往下落。

    梁守山糊塗了,「什麼孩子?鐵錘沒成親,哪來的孩子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他們家總有這麼多的破事兒。

    「肖家的那個孩子,是……是吳山花和鐵錘的。」梁王氏心虛的垂下頭,「山花嫁過去的時候就懷了鐵錘的孩子,現在肖八斤死了。吳山花也離開了肖家,那孩子沒人管,他們肖家人要那份家產,整日裡對那孩子不是打就是罵的,可憐孩子才四歲啊,滿身的傷,一天也吃不飽……老大你行行好,救救那孩子吧。」梁王氏捂著嘴嗚嗚的哭。

    梁守山腦袋嗡嗡響,梁鐵錘這會兒要是在他跟前,他就打死他算了。雙面王爺俏皮妃

    這一天的。都什麼破事兒啊。

    梁守山沉著臉不吭聲,梁王氏慌了,「老大。那是鐵錘的孩子,你不能不管啊。」

    「你讓我怎麼管?」梁守山沒好氣道:「那是人家肖家的孩子,難道你讓我告訴肖家,那是梁鐵錘的孩子,讓他們別欺負那孩子?」上樑不正下樑歪,,瞅瞅她生養了一個什麼樣的兒子,小小年紀就跟人私通,也不怕被人打死。

    這個梁鐵錘,真是個禍害。人都死了還不消停。

    當初官府的公他看到過,怕梁王氏鬧騰就沒說。他甚至還幫著去收屍。可惜什麼都沒收到,有人說可能被野狗吃了。

    梁守山根本不知道梁鐵錘還沒死。

    「那也不能不管啊。」梁王氏一邊抹眼淚一邊道:「你現在是員外老爺了。還有兩個當秀才老爺的兒子,就去跟他們家說,讓他們把家產都給了孩子,我去照顧孩子,咋地也不能讓孩子受欺負嘍……」說著說著就暴漏了本質。

    梁守山都被氣樂了。

    「你去?你去說什麼?難道告訴人家,那孩子不是肖家的,是你的親孫女。你覺得肖家人是傻了還是怎麼的,能讓肖家的家產落在一個外人的手裡?」一天竟想美事兒了,不知道那腦袋怎麼長的。梁守山都受夠她了,要不是看在死去爹的份上,他恨不得……老三是她養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梁守山強壓制住怒火。

    「那咋地?就說孩子還是肖家的,我就去幫忙照顧一下,咋地就不行了。我親孫女的家產,我還能給敗火了咋地?」梁王氏說的理直氣壯的,一點兒都沒眼力見。

    「你當肖家人是傻子?人家肖家的孩子幹啥讓你一個外人養著?」梁守山氣的不行,「那家產是肖家的,你就別惦記了。」他語氣不善,「肖家人傻了才會讓你一個外人管著家產和孩子,再說這也於理不合,沒有這麼幹的。」

    「可是鐵錘的孩子都要被他們打死了,難道我就干看著?」梁王氏怒道:「那肖家的家產,可不就得是丫頭的,丫頭可管肖八斤叫爹呢。」

    「那又怎樣?肖八斤已經死了,吳山花也走了,那孩子現在算是肖家的孩子,人家肖家養著她,也沒說不給她家產,誰也說不出旁的來,這事兒就算是捅到縣老爺那也說不出啥來。」梁守山真是受夠了,聲音就有點兒大。

    「那我就說孩子是梁家的,讓他們把孩子給我。」梁王氏賭氣道。

    「那只有兩個結果。肖家人不相信,你說了也白說,該怎麼樣還會怎麼樣;在一個,他們相信你的話,把孩子給你……」

    梁守山還沒說完,一個清脆的聲音接過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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