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親打賞的平安符和粉紅票,我記得這好像是本月第四次了,謝謝親愛的麼麼。
梁家有喜,親們同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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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一聽,果然遲疑了。
「姐姐說的也是。」卻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
「那是吧。」梁田田笑著牽著他的手,「走,咱們吃飯去。私塾不是放了兩天假嗎,待會兒咱們去騎馬。」
「嗯。」姐弟兩個到了前院去吃飯,一家人走坐好了。梁滿囤忍不住道:「大哥,算算日子,是不是快出成績了?」他嘴上說不關心成績,到底是第一次下場,難免緊張。
「二哥,你不用擔心,你和大哥一定能考上秀才的。」球球笑瞇瞇的,「肯定還是那種廩生,到時候你們去縣學讀書,爹說了,咱們一家就搬到縣城去住。」
「還沒有個一定呢,別胡說。」梁滿倉板著臉,十四歲的少年,模樣已經有了幾分陽剛。他長得跟梁守山很像,眉宇間的沉穩也有了梁守山的影子。
嘴上數落著,卻給弟弟夾了一個他最愛的小籠包,「吃還堵不住你的嘴。」球球笑瞇瞇的,也不著惱。
「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就知道挑好聽的說,也難怪誰見了他都喜歡。
梁滿囤剛扒好的雞蛋剛要放到他碗裡,聞言抽回手放到了梁守山的碗裡,「爹,兒子孝敬你的。」回頭瞪了球球一眼,那樣子,哪裡有當哥哥的樣子。
「看看。球球,這是你不會來事兒爹才落個雞蛋吃,真是。怪不得人家說,養兒子都白扯。還得我閨女孝順,知道惦記爹。」梁田田給梁守山盛好了粥,夾了幾樣他愛吃的小菜放在碟子裡,可比幾個臭小子強多了。
「爹,我們冤枉死了。」梁滿囤不滿道:「還不是小妹把你和虎子都照顧的好,我們這當哥哥的,不能看著球球可憐沒飯吃,這才照顧他的。」那副委屈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梁守山多偏心呢。
「你們自己看看,球球都胖圓了,還可憐啊?」梁守山哭笑不得的,「行了,別耍寶了。你墨軒大伯不是說了嗎,你們考中秀才不成問題,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兩個小子,別以為他不知道,整日裡就知道惦記這事兒,最近練功都不上心。「我這不是擔心考不中廩生。回頭去縣學麻煩嗎。」梁滿囤歎氣,「哎,早知道去年就考了。這樣考不上今年還能再考一次。」
縣學,是國家承辦的一種縣級學校。
縣學設教諭一人,訓導三人。教授、學正、教諭掌教誨。所屬由生員訓導佐之。各級生員因供給廩膳,稱廩膳生。後來數額擴充,又有增廣生、附學生的編制。
縣學招收的廩生是有數,一般的縣學也就三十個人的名額,每年可以從新考中的生員裡面招收十五人。這十五個人不但免費在縣學讀書,縣學還免費供飯,吃的比較好。相當於一般中等人家的水平。
這種「義務」教育是多少人擠破頭想要搶到的名額。靈山縣幾十萬人,每年的新科秀才也只收五十人。想要考中前十五名就更難了,也難怪梁滿倉兄弟一直擔心。
當然了。凡事也有例外。
除了這種完全吃「公家飯」的廩生生員可以進入縣學,另外也有一些可以進去的。增廣生和附學生也就是了。增光生的地位不如廩生,附學生顧名思義就是額外增取﹐附於諸生之末﹐則稱附學生員,是在裡面排在最末等的生員。
縣學增廣生的數目與廩膳生相同,附學生數額不定。
按理說以梁家的條件,只要考中了秀才,花些銀子去縣學也就是了。不過梁滿倉兄弟要志氣,非要自己考入,這也是他們拖到今年才考秀才的原因之一。
「去年也能考上,不過我覺得大哥和二哥今年考正好。」梁田田知道自家哥哥的本事,就笑著道:「這樣你們就不是遼東府最年輕的秀才了,那名頭還是凌旭大哥的,這樣你們去了縣學,也不用被人記恨,這樣多好。」悶聲發大財才是她的根本,槍打出頭鳥那種傻事兒不適合他們家。
梁滿倉兄弟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當初他們家日子好了,可不就被人惦記了,幾個小的都是心有餘悸。
明明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兒,梁滿囤卻湊到梁守山跟前擠眉弄眼的。
「爹,你瞧瞧小妹,這還沒嫁給凌旭大哥呢,就向著他。很怕我和大哥搶了他遼東府最年輕的秀才的名頭,居然狠心的不讓我們去年下場。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小妹這還沒嫁過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梁滿囤笑嘻嘻的,一臉玩味。
梁滿倉抿著嘴笑,低頭匆忙掩飾。
「爹,你還管不管了,二哥他欺負我。」梁田田惱羞成怒的嚷嚷道。
這種事兒梁守山這個當爹的自然不好參與,還得板著臉訓斥兒子。「什麼話都敢胡說,你妹妹的名聲你也敢敗壞,看我不揍你小子。」
「爹,不帶你這麼偏心的啊。」梁滿囤唬著臉,「我知道咱們家兒子多,爹也不心疼我們這些當兒子的,動不動就打屁股,可是我都十三歲了,爹你還打我啊?」
「你就是三十歲了,那也是我兒子。老子打兒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梁守山皮笑肉不笑的,「怎麼的,這秀才還沒當上呢,就不想認爹了?」一臉玩味,看樣子是想動手了。
梁滿囤那機靈勁上來,哪裡肯吃虧。
「爹你說什麼呢?我可向來以給您當兒子為榮,別說打我了,就是打死我那也是兒子做了不孝順
的事兒。」說的理直氣壯的,一臉真摯,不知道的還真要被他騙過去了。
「你個機靈豆子,少貧嘴。給你妹妹道歉,以後不許亂說這種話,傳出去算怎麼回事兒。」梁守山唬著臉,心裡卻美滋滋的。這種其樂融融的場面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總之他很喜歡。想到當年他剛回來,幾個孩子眼裡的戒備,彷彿還在昨天。
真心,其實是要真心來換的。
梁滿囤笑嘻嘻的,「小妹你別跟我生氣,這不是在咱們家裡,也沒有外人我才說的嗎。你放心,出去我絕對不會亂說,你要是不喜歡凌旭大哥,二哥再給你找好的。我和大哥的同窗好多,多的是年輕的俊彥。」說著衝她挑挑眉,「回頭他們再邀我和大哥,我們帶你一起去見識見識。」自家小妹這麼好,多挑挑也是正常的。
梁田田哭笑不得的,「二哥,我不怪你了,你就饒了我吧。」
「二哥,今天不是打獵去嗎,帶上風、雨、雷、電,咱們還回老狼洞唄。」虎子吃的差不多了,就抬頭道。
「嗯,成,他們四個也許久沒看到爹娘了,帶他們一起回去。」風雨雷電是當初銅錢和元寶的四個小狼狗,如今他們都長大了。
一頓飯大傢伙吃的熱熱鬧鬧的。
梁守山道:「估計很快就能有結果了,你們也別玩的太久了。回頭咱們還得搬去縣裡住,你們順子叔老嚷嚷一個人在那邊打理鋪子無聊呢,咱們過去就好了。」去年梁守山在縣城開了一家山貨鋪子,梁守山是下了決心的,不管怎樣都不會和孩子們分開,就是賺錢也不成。起初是他兩頭跑,後來還是順子看不下去了,主動去縣城打理鋪子。
「爹,你咋知道大哥和二哥一定能考上秀才?」虎子傻乎乎的問道。
身後當即過來一腳,「臭小子,你就不盼著你二哥好。」一腳踹中他屁股,好懸沒給虎子踹趴下嘍。
「二哥,哪能啊,我不就是問問嗎。」虎子齜牙咧嘴的,根本不敢反抗。在這個家裡,他也就跟球球對付兩下,其他人……秒殺他。
外面崔大和兒子崔安已經準備好了馬匹。
糧滿倉兄妹五個準備了三匹馬和一輛馬車,崔大跟著,幾個人就要出門。
虎子嚷嚷著要去騎馬,梁滿囤正在訓他,最後沒辦法,乾脆自己帶上他。
梁田田剛爬上車,就見球球鑽進來,奇怪道:「你怎麼沒跟著一起去騎馬?」
「我要來陪姐姐。」梁田田還來不及感動,那邊球球眼珠亂轉,吸吸鼻子,「嘿嘿,姐,你新做的點心呢,我都聞到香味兒了。」一臉討好。
「你個臭小子,屬元寶的啊,這都能讓你聞到。」從身後拿出點心匣子,「喏,少吃點兒甜食,回頭又胖了。」
球球拿起一塊糕點,先給梁田田咬了一口,隨即自己塞到嘴裡,含糊不清的道:「哪有胖啊,我還長身體呢,好累的。」自從練功,他這飯量也跟著漸長,都瘦了好多,姐姐還擔心他胖,真是的。
馬車緩緩啟動,外面梁滿倉催馬前行,「駕……」清脆的鞭子聲響起,卻也只是嚇唬馬而已。
「噹噹噹……」
「報喜了報喜了…….梁家大喜……」
一個報喜人便飛也似地跑來,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氣。
這報喜人通常都是一撥一撥兒的,來得最早的那個當然拿得賞錢也就最多。這個報喜人為了拔個頭籌,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見門前有人,他馬上一邊飛跑,一邊敲響銅鑼,扯著脖子喊。「恭喜梁家兩位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