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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7非你不娶 文 / 一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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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守山面上看不出什麼,不過握著鞭子的右手卻青筋暴露。

    「滿囤,回來。」梁滿倉喝了一聲,「什麼都還沒弄清楚呢,別那麼衝動,我相信凌旭大哥不是那種人。」又回頭勸梁田田,「小妹你也別多心,凌伯父也不是那樣的人,這事兒是爹當年和凌伯父說下的,肯定不能黃了。」小心翼翼的,很怕她擔心似的。

    梁田田笑了,「大哥,我不擔心的。」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梁守山,「其實我倒是覺得,指腹為婚啊,娃娃親這種事兒挺不靠譜的,畢竟大家都還小,互相都不瞭解,事情的變化太大了,誰知道長大了都是什麼人呢,我啊,覺得凌旭大哥做咱們大哥也挺好的,大哥、二哥你們別多想。」她說這話就是給梁守山聽的,好模好樣的指腹為婚,能不能再無聊一點兒。

    梁守山若有所思,握著鞭子的手卻放鬆了許多。感情閨女還不喜歡這事兒,看來他真應該好好斟酌斟酌了,這也幸好當初還沒下婚書。

    「可是小妹……」梁滿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偏找不出話來反駁。

    梁滿囤卻是眼睛一亮,「小妹你是不是不喜歡凌旭大哥啊?那好,咱們不跟他結親,他愛跟誰結親跟誰結親去,爹,咱們回去。不去他們家了。」

    這聽風就是雨的性子,這次梁守山都忍不住呵斥一句,「滿囤,不許胡說。」

    梁滿囤撅著嘴。「我沒胡說,小妹不喜歡,難道爹你想逼迫小妹?」說話的時候就一臉警惕的盯著他。

    梁守山頓時頭大,這又把他當外人了。「爹沒說要逼迫田田,不過也得問問她的意思吧,再說我看凌旭那小子,其實還不錯。」

    「那小妹你是啥意思?」梁滿囤忙道。

    「我?」梁田田笑笑,「我沒什麼意思,順其自然就好。」也別忙著下婚書,就這樣唄。如果長大了兩人有心,自然而然就到一起了,為什麼非要弄個婚書把雙方都綁住。

    梁守山明白了閨女的意思,點點頭,「丫頭你放心。不管咋地爹都不能委屈了你們。還有你們兄弟也聽好了,以後咱們家啥事兒都有商有量,不許動不動就發脾氣,有什麼想法跟爹說。」

    梁滿囤縮縮脖子,「知道了爹。」顯然是說他呢。

    梁滿囤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總這麼衝動。

    球球和虎子不明所以。不過看到厲害的爹爹說話了,他們兩個都老實的坐著。

    到了凌家,果然很熱鬧,出出進進的有不老少人。

    梁滿倉他們牛車趕過去,還有陌生人客氣的打招呼,「是來道賀的吧。快進去吧,凌家這幾天可來了不少人呢。」

    梁守山客氣的點點頭,這才把牛車趕進院。他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院子裡有不少孩子在玩,還有幾個年長的人在掉書袋,看打扮也不是讀書人。也不知道幹啥的,反正院子裡鬧哄哄的。也幸好這凌家院子夠大,不然梁守山他們的牛車都不知道停哪。

    梁滿囤下車就往屋裡走,他留了個心眼沒吭聲,結果到了門口果然就聽到屋裡有人說話。

    「……這小旭可是咱們老凌家的希望啊,這次又考中了案首,這秀才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小旭今年才十二歲啊,十二歲的秀才,咱們遼東府可是頭一份啊,我看這以後考舉人,乃至於考狀元都不是啥難事兒,墨軒啊,你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凌墨軒客氣了一句,就聽那人繼續道:「小旭這學業可不能耽誤了,明年啊就去縣學讀書吧,別在這耽誤了。不是我說你墨軒,小旭這孩子前途好,你也別老顧著當先生,這小旭可得好好教導教導,他畢竟年輕。」

    「叔公教訓的是。」凌墨軒忙道。

    就聽那人道:「我說話你也別不愛聽,你做事兒就是太草率了,小旭才多大,你也不說管管,怎麼的,我聽說他沒事兒就往老狼洞跑,還是你給指腹為婚的那一家人。墨軒啊,不是叔公說你,小旭這樣的孩子,就算是要娶,那也要娶個官宦人家的閨女,這樣將來對他的仕途也有好處,可你倒好,那麼早給孩子訂了親,還是個獵戶的閨女,這哪裡能配得上小旭,將來小旭當了官,你能指望這樣的女人相夫教子嗎?獵戶的閨女,整日裡打打殺殺的,還不知道怎麼丟人呢……我不管,這件事兒你得聽我的,趕緊趁著小旭還小,把那親事退了。小旭的親事誰也別打主意,將來那是要娶一個能幫得上小旭的。」

    梁守山走到門口正好聽到這番話,本來他不是要故意聽的,可聽到人家說自己閨女了,他就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結果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味兒。

    這凌旭小子還沒出息呢,這就瞧不上他們家了,這以後真要是中了秀才還了得了?

    梁守山不是那拜高踩低的人,不過誰要是想欺負他們家那也不成。

    眼看著兒子一臉憤怒要衝上去,梁守山拍拍他的肩膀,大步進了屋。「墨軒大哥,守山來了。」

    「啊?」凌墨軒傻傻的抬頭,愣了。

    凌旭本來黑鍋底的

    的臉色,一聽到老丈人來了,當即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老丈人不會是聽到了剛剛那番話吧?

    糟了……

    還沒等凌旭解釋,就聽梁守山大聲道:「我來一是謝謝墨軒大哥對我家孩子的照顧,二來也正好說說凌旭和小女的婚事兒。當年我是救了墨軒大哥一命,所以墨軒大哥感恩就想跟我們家結親,我當時就不大同意這事兒,是看墨軒大哥堅持就勉強同意了。

    這也幸好都是口頭約定。還沒有下婚書。我來是想跟墨軒大哥說一聲,當年我救你不過舉手之勞,墨軒大哥幫我照顧幾個孩子也算是還了我的恩情了,從今以後這結親的事兒就不要提了。梁某不才,也不會委屈了閨女。」說完這話梁守山抱拳,「既然墨軒大哥這裡有客人,我們改日再拜訪!」說完大步往外就走。

    「岳父大人!」凌旭急急忙忙的追出去,頭都要炸開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凌墨軒反應過來,這哪裡是改日再拜訪的意思啊,這是要跟他斷交啊,忙道:「守山老弟你快留步。」剛才也是一驚之下沒反應過來,現在想想後悔不已,真不該讓叔公把那番話說出來。自己就該打斷他的。可話又說回來了,人家時長輩,自己這……唉,說來說去,事情都發生了。趕緊補救吧。

    「叔公啊,您老人家可把我給害苦了。」這要是讓人知道這事兒,還不得戳他們脊樑骨,說他凌墨軒是忘恩負義,不守諾言的小人嗎。萬一再因為這事兒耽誤了兒子的前程,那才真是追悔莫及呢。

    那位叔公六十多歲的人了,鬍子都白了。發現自己的話被人聽了去。一時間老臉上也掛不住,不過聽到凌墨軒的話他卻狡辯道:「啥我害苦了你啊,是那梁守山,自己不守規矩,竟然偷聽人家講話,這種小人行徑。果然不是大丈夫所為,也就他這種獵物能做的出來。」

    「拜託你說話不要那麼大聲,你說誰偷聽你講話啊?難道背後講究人就是你所謂的君子之道?」梁滿囤大聲反駁,冷嘲熱諷的道:「這有些人就是不要臉,倚老賣老的。拆散人家婚事,死了也不怕下地獄被拔了舌頭。」

    「滿囤!」梁守山呵斥一句,將車上的東西搬下來放在地上,看著一臉緊張的凌旭道:「這些是我給墨軒大哥的。」隨即抱起兩個小的,又招呼三個大的,「孩子們,上車了,回家!」最後兩個字咬的很重。

    梁守山很生氣,人家說他什麼他其實並不在意,可居然因為自己獵戶的身份連累了閨女,梁守山這心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想到昨兒順子說的那些話,梁守山覺得,就算是為了閨女,他也不能做一輩子田舍翁。早晚讓他們凌家看看,他梁守山的閨女,一定會子憑父貴的。

    「岳父大人,您聽我說啊,這件事兒是誤會。」梁守山趕車要走,凌旭哪裡能讓他走啊。今兒要是讓人走了,那誤會可真就大了。

    前世凌家這些族老就不讓他娶小丫頭,今生這麼早就跳出來阻攔,他凌旭做了什麼對不起凌家的事兒了,讓他們兩世都這麼為難他。

    「凌旭,我再說一遍,親事作罷,如果你再叫我岳父大人,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這一刻梁守山的殺氣放開,竟然讓凌旭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過他也是屍山血海裡滾過的人,當即挺直了胸膛,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岳父大人,不管您如何想,我凌旭今生認定了梁田田。」他突然伸出三根手指沖天發誓道:「我凌旭在此發誓,今生只娶梁田田做我的妻子,不做他娶,如違此誓,天誅地滅!」擲地有聲的話語,讓院子裡所有人都愣住了。

    凌墨軒從屋裡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激動道:「是個信守承諾的君子,是我凌墨軒的兒子!」叔公在後面顫顫巍巍的跟出來,聽到這話一個趔趄好懸沒栽倒了。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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