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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2年少不知愁滋味 文 / 一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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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子和球球離開鐵蛋家,快到地方的時候看到梁守林背著一大捆柴禾下山。球球離老遠就看到他,高興的招呼,「三叔,三叔……」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

    「球球啊。」梁守林放下柴禾,站在那喘粗氣,「你咋跟小三子出來了?你姐呢?」

    「我姐在家呢。」球球笑瞇瞇的,「三叔,我們家銅錢咬死了鹿,我們家燉肉呢,你一會兒過來吃啊。」梁家兄妹跟梁守林關係都好,時不時的他也往過送些獵物,有時候門都不進就放在院牆上,幾個孩子都很感激他。

    「好不容易打到鹿,賣了銀子給滿倉他們讀書吧,三叔就不去了。」梁守林回手從柴禾裡掏出兩隻兔子,挑了一隻肥的給球球,「三叔套了兔子,給球球一隻,跟鹿肉一起燉了,好吃。」在他想來,那鹿肯定大部分都賣了,留下點兒肉孩子們吃都不夠,他咋好意思。

    六七斤重的肥兔子,球球抱著一個趔趄,眉開眼笑的,「球球喜歡兔子。」可一看兔子是死的,球球撅著小嘴,「三叔,你下次給球球抓兩隻活兔子,我想養著。」

    「好。」梁守林也不因為他孩子氣的話著惱,相反一本正經的道:「下次看到小兔子三叔就不放走了。抓回來給球球養著。」打獵這看到小的都放走了,就是怕打絕了,這是老輩人留下的不成的規矩。

    靠山吃山。你也要懂得給後輩子孫留活路。就像是那些打漁的,網眼都特別大,就是怕把魚苗都打了,下年沒了,那可真是啥都靠不上了。

    「謝謝三叔。」球球大眼睛瞇起來,「三叔記得晚上過來吃飯啊。」抱著肥兔子笑瞇瞇的走了。

    梁守林搖搖頭,這小子。自己都說了不去了。背起柴禾走了。

    球球一路上抱著肥兔子,小三子說幫他拿著他也不用,到家就跟梁田田顯擺道:「姐你看。肥兔子,三叔給我的。」

    「你啊。」梁田田點點他的鼻子,「三叔打獵也不容易,你別老拿三叔的東西。讓他換了銀錢。」這以後還得娶媳婦呢。三叔弄不好都得靠自己。梁王氏那對貪得無厭的母子,梁田田可不看好他們。

    球球撅著小嘴,「我以後賺錢會給三叔花的。」

    「你現在就知道吃,等你賺錢得什麼時候。」說歸說,梁田田還是接過了那兔子,「回頭給菊花嬸子送去,讓她幫忙醃了,肯定好吃。」

    「嗯嗯。」球球忙不迭的點頭。圍在鍋台邊狠狠的吸了口氣,「真香啊。姐,肉啥時候好啊?」

    「可有的等呢。」梁田田笑道:「你餓了和小三子去摘香瓜,我把這肉醃上。」

    「田田那我能幫你幹什麼啊?」小三子道:「總不能幹吃飯不幹活吧。」他是準備晚上就在這蹭飯了。

    梁田田一看也沒什麼活計,就道:「要不你和球球吃點兒東西歇一會兒,然後幫我把這兔子給菊花嬸子送去,記得別讓人看到。」不是怕別的,就是怕梁王氏看到瞎想,到時候麻煩。

    「好咧。」有活讓小三子干,他也覺得吃得香。

    兩人搬了小凳子在旁邊看梁田田在那醃肉,梁田田想到他們家那房子,就道:「你們家房子蓋的咋樣了?是不是快請客了?」

    「嗯,日子定了,二十八,到時候滿倉你們都去。」小三子笑瞇瞇的。蓋房子可是一家的大事兒,別說這一代人,就是幾輩人可能都蓋這麼一次房子,因此特別鄭重,到時候那好吃的肯定不能少了。

    「好,一定都去捧場。」梁田田算算,二十八,凌旭那會兒也回來了,就是不知道大哥他們那天私塾放假不。

    看來這禮物還得提前準備。蓋房子這可是大事兒。不過陳家三叔他們當初在他們家蓋房子的時候送的什麼也得看看,這回禮太重了也不好看。

    滷肉好了梁田田先晾著,讓小三子和球球又給菊花嬸子那邊送了一份。回來聽說蔡包子那傢伙遠遠的跟了他們一段路,梁田田愈發覺得那傢伙不懷好意,讓兩個人都小心點兒,也沒合計那傢伙是準備對付銅錢和球球。一個村裡住著,就算是有點兒磕磕絆絆的也就是吵幾句罵幾句了事兒,何況蔡包子還是個半大孩子,梁田田壓根沒往那上面想。

    晚上梁滿倉兄弟回來,一聽說銅錢居然獵到一頭公鹿,兄弟兩個把銅錢好一頓表揚,更是巴巴的在開飯前先把銅錢的晚飯送上去了。

    銅錢的晚飯很豐盛,居然有一塊生的鹿肉,看的小三子直咋舌。這梁家可真是捨得啊,那可是鹿肉啊。

    梁守林果然沒過來吃飯,梁滿倉和梁滿囤去叫人才把人叫來。

    梁守林一到就抱怨,「好不容易吃一次肉,還叫我幹啥啊,我在家吃一口得了。再說家裡也燉肉了。」他今兒獵到的兔子也被娘燉上了,原因無他,二哥回來了,又拉回來不少東西。他這也是不想看到二哥帶回來的人,這才過來吃飯的。

    「你們家是你們家的,這不是我們兄妹做了好吃的想著三叔嗎。」梁田田笑著道:「也沒做啥好吃的,就燉了一個鹿肉西紅柿,還有鹵的鹿肉,再有就是家常菜了。陳家三叔那邊家裡有人吃飯也走不開,就三叔和小三子賞臉嘗嘗我的手藝了。」

    「這鹿肉真好吃啊,小妹你賣了多少啊?這麼好吃的東西都留下就好了。」梁滿囤一邊吃一邊感歎,「這豬肉雖然好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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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跟鹿肉真沒法比。」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梁滿倉瞪了他一眼,往小三子那邊瞟了一眼,「這鹿肉這麼貴,誰家能天天吃啊,再說家裡啥不得用銀錢,咱們家地少又都是山地,你還指望都留下來。想的挺美。」這有外人在呢,滿囤這傢伙聰明是聰明,就是有時候太張揚。

    梁滿囤吐吐舌頭,意識道自己高調了,忙道:「我就是那麼一說。」

    小三子嘻嘻笑道:「別怪滿囤這麼說,就是我也捨不得賣掉這鹿肉,真好吃,我舌頭都要吞下去了。」完全吃貨的心思。

    難得梁守林開口,一開口就鄭重道:「就算不為了銀錢也得賣掉,這大熱天的,這肉可放不住。」

    「嗯,得放臭了。」球球也附和道。

    一場小風波就被掩蓋過去了,梁田田發現大哥真是愈發有長子的風範了,這一天操不完的心。

    「吃還堵不住你們的嘴啊,咋地,是我做的不好吃?」梁田田故意嗔怪道:「那下次我可不做了啊。」就是玩笑的口吻。

    「哪能啊,田田,我就愛吃你做的飯,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小三子嬉皮笑臉的,滿是討好的口吻。

    這話……聽著是沒錯,可仔細一合計就變味兒了。

    梁滿囤抬起筷子就照著他腦門來了一下,「啪」的一聲,可真脆生。「還想我小妹天天給你做飯?你想的可挺美的,要是再敢打這主意小心我們兄弟揍你啊。」說的惡狠狠的。

    梁滿倉也一臉挑釁的看著小三子,沒看出來嗎,這臭小子居然敢打小妹的主意,找打!

    別看他們平日裡跟小三子關係不錯,可那也只限於跟外人比較,要是小三子真敢打梁田田的主意,他們兄弟絕不會手軟的。

    小三子今年也不滿九歲呢,能懂個什麼。再加上他是家裡的老小兒,被寵慣了,更是成熟的晚,痛呼一聲,「喂,你們兩個幹嘛打我,我又沒招你惹你們?」還挺委屈的。要不是知道梁家兄妹從不主動欺負人,他都要怒了。

    好吧,吃人的嘴短,他也不敢真發火。

    「誰讓你亂說話的。」梁滿囤還是不依不饒的。

    「我說啥了?」小三子愈發糊塗了。

    梁滿倉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壓根沒明白,趕緊擺擺手,「吃飯吃飯。」真說下去像他們家怎麼回事兒似的。

    小三子眨眨眼,恍然大悟,拉長了聲音道:「哦,我明白了。」

    梁田田心一跳,這話,能拿出來說嘛?

    就瞪了二哥一眼,這弄的大家以後多尷尬啊。雖說都年紀小吧,可人言可畏啊。

    梁滿囤這會兒也反映過來,有點兒後悔多嘴了。

    可小三子那邊也攔不住了,這傢伙自作聰明的道:「我知道了,你們是因為我說讓田田做飯吧,我又沒把她當成燒火丫頭,你們多想什麼啊,我這還不是誇她做飯好吃……」看著一桌子人怪異的眼光,小三子眨眨眼,「喂,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我真不是那意思。」

    「吃飯。」難得梁守林開口,給小三子夾了一大塊的鹿肉。「趕緊吃,再不吃球球都吃光了。」果然,小三子一看球球那小屁孩吃的滿嘴骨溜溜的,顯然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沒少吃。

    「唉球球,你可都夠胖的了,可別多吃了。」很怕誰比下去似的,小三子忙塞了一大口。

    球球努力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狡辯道:「才不會呢,我就是現在看著胖,等我長大了,長高了,就不這麼胖了。」

    梁滿倉一臉好奇,「為什麼?」

    球球得意道:「等我長高了,肉就抻開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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