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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兩下裡一介紹,還真是……顧順拍拍梁守林的肩膀,「我聽大哥說過你,你的功夫也是大哥教的吧。」
梁守林到現在還有點兒蒙圈,「你們是我大哥的兄弟?那我大哥他人呢?他咋沒回來,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顧順看著少年一臉的緊張,總算鬆了口氣。
還好,梁家並不是都那麼沒心的。
「你放心,大哥他很好。」顧順轉而問道:「我大哥的幾個孩子呢,我想見見。」
「我帶你們去。」梁守林忙道。
梁王氏還在地上坐著呢,眼瞅著兒子就這麼走了。
自己這頓打就白挨了?
「守林,你給我站住!」梁王氏氣的大叫。
「娘,我一會兒就回來。」梁守林已經出了院子。氣的梁王氏破口大罵,「這個沒良心的,胳膊肘往外拐,哪親哪近你都分不清了……」
旁邊二柱子媳婦突然爬上牆頭,「哎呀你家這是咋地啦,跟要殺人似的,那兩個人是誰啊,看著咋那麼凶呢,還有女人,這女人可真邪乎,還能跟男人打架,嘖嘖。你們家這是招惹上啥人了?」顯然她已經看了半天熱鬧,就是沒弄清楚是啥事兒。
二柱子媳婦一直跟梁王氏不大對付,猛的瞧見梁王氏的裙子。「啊」的一聲尖叫,「你尿褲子了,他們是真要殺你啊?你干了啥缺德事兒了?」
梁王氏氣的啊,好懸沒背過氣去。
尿褲子被人看到也就算了,還被人冤枉。
「你才幹了缺德事兒呢,你們全家都干了缺德事兒。」梁王氏爬起來對著二柱子媳婦臭罵。
「你這人咋回事兒啊?」二柱子媳婦也不是善茬,當即跟她對罵。「我好心好意問問你,你倒是衝我來了,有本事你咋不跟人家能耐呢。你咋讓人嚇尿褲子了?」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二柱子媳婦這次算是佔全了。
梁王氏本就窩著一股火,正愁著沒地方發洩呢,當即就罵開了。
「臭不要臉的。爬人家牆頭。你咋那麼願意聽牆角呢?」她活了一把年紀,又不怕二柱子媳婦,當即嚷嚷道:「你個小騷、比,瞅一天把你得瑟的,你男人不在家就到處浪蕩,還跑我們家看熱鬧了,真把你能耐了。」
二柱子媳婦一聽也火了。
「我騷我也沒出去偷人,不像有的人還改嫁。我要是你就自己找跟歪脖樹吊死得了,省的活著給兒子丟人都。」
梁王氏:「……」院子裡有那麼一瞬間的安靜。隨即就聽「嗷」的一嗓子,梁王氏又嚎上了。「這日子沒法過了,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還是那一套。
二柱子媳婦撇嘴一笑,「瞧你那德行。」眼瞅著梁家上房門開了,她一個女人也不想跟人家一家子打架,立馬縮回脖子躲了。
王寡婦往那邊瞟了一眼,鬆了口氣。這她再不出來就有點兒不像話了,畢竟梁鐵錘那邊病著行動不方便不是。
「哎呀嬸子,這倒水咋這麼不小心呢,咋還灑衣服上了。」王寡婦皺鼻子,真是迴旋啊。
梁王氏眨眨眼,「啊,可不是,倒水不小心灑的。」也不乾嚎了,拍拍衣裳就站起來。「鐵錘咋樣了,沒嚇壞吧。」這立馬不嚎了,好的還真是快。
「啊,有點兒不舒坦。」王寡婦打了個哈哈,「那啥,嬸子,家裡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這梁家可真夠羅爛的,她可不想待了。
梁王氏鬆了口氣,眼瞅著王寡婦出了院子,衝著那邊就「呸」了一聲,「別當我不知道你們都按的啥心思,都想看老娘的笑話,我呸呀!」
王寡婦剛出了院子正想事兒呢,冷不丁聽到這句話氣的臉都白了。自己好心好意替她遮掩,這個老不死的。
梁守林帶著顧順和桂紅艷去了梁田田的新家,自然撲了個空。
「許是去玩了。」梁守林又去了菊花嬸子家,這才知道幾個孩子去縣城了。一問陳奶奶竟然是坐車去的,顧順當即就是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路上遇到的那幾個孩子。」當時他還詫異咋一車的人呢。
「你遇到他們了?」梁守林也是一愣。
「可不是。」顧順翻身上馬,也不跟他囉嗦了。「守林兄弟,我們那邊還有事兒,就不多留了,以後家裡幾個孩子就托你照顧了。」說著看了一眼桂紅艷。
桂紅艷也不用他吱聲,翻身上馬。他們的確很急。
「咋說說話就走了呢,還沒看到人呢。」梁守林也急了,他都沒問到大哥的消息。
「我們這就追,不是去靈山縣嗎,正好順路。」他們馬程快,應該能追上。
梁守林還想說什麼,兩人已經快馬加鞭走了。
梁田田他們一行人快到縣城的時候顧順和桂紅艷追上了他們的馬車。
眼見之前的人又回來了,這次不單是梁田田和凌旭,就是菊花嬸子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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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車人很是緊張,梁田田甚至做好了有危險先把大傢伙收到空間裡的打算。
顧順離老遠就問道:「可是守山大哥家的田田和球球在車上?」
凌旭鬆了口氣。
果然,老丈人今年夏天就要回來了。
看來歷史跟前世沒有太多偏差。他是既鬆了口氣又提著一口氣。如果歷史沒變,那今生他的遺憾還能否挽救?如果改變了,那他的人生呢……凌旭又茫然了。
梁田田眨眨眼,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還是菊花嬸子推了她一把,「田田,你爹有消息了。」太好了,沒想到失蹤了四年的人又有消息了,這可是好事兒啊。
菊花嬸子眼睛都濕了,「這要是你娘還活著那該多好啊……」小花拍拍娘,幫她擦擦淚。「娘,嬸子地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唉,高興,高興。」菊花嬸子又是哭又是笑的。
顧順已經知道,這位就是菊花嬸子,想來沒少照顧幾個孩子,對她感激一笑,「我這幾個侄子辛苦嫂子了。」
「不辛苦不辛苦,田田他們懂事兒著呢。」菊花嬸子這就又要掉淚,小花忙攔住她。「娘,聽田田咋說。」她這老哭不知道還以為出啥事兒了呢。
這下輪到梁田田傻眼了。
便宜爹要回來了?
那是不是說以後就沒這麼自在了?
前世爹娘走得早,梁田田的記憶有點兒模糊,今生難道真要有一個便宜爹?
顧順他們的馬到了跟前,凌虎早就把馬車停下了。
看了一眼車上的兩個小丫頭,顧順就看向了梁田田和她懷裡的球球,「這就是田田和球球吧。」很肯定的語氣。
球球趴在梁田田懷裡歪著脖子看著他,奶聲奶氣的道:「大哥哥你是誰啊?」讓人不自覺的就喜歡。
顧順當即就笑了,「嗨,這是球球吧,可真乖。我是你爹的兄弟,你要叫我顧順叔叔,可不是大哥哥哦。」這孩子看著就招人喜歡,顧順伸手就要抱他。
球球似乎有點兒害羞,往梁田田懷裡擠了擠。
梁田田當然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的,就看了顧順一眼。「你說是我爹的兄弟?」明顯懷疑的語氣。
凌旭也在腦子裡搜索,前世老丈人身邊到底有沒有一個叫做顧順的人呢?他有點兒記不清楚了,畢竟他見到老丈人的時候是十九歲娶親的時候,後來他又帶著小嬌妻去縣城生活,可是有幾年沒跟老丈人他們在一起。這個顧順,他印象很模糊。不過卻知道老丈人的確是有一幫子異性兄弟的,是生死之交。
「是啊,你爹是梁守山,你叫梁田田,今年八歲了,剛過了生日,生日是三月十六,你屬虎,你大哥梁滿倉,屬鼠,十歲,十二月二十二的生日,梁滿囤九歲,屬牛,十一歲十八的生日,我說的可對?」顧順笑瞇瞇的,老大當初閒著的時候就會把幾個孩子掛在嘴邊,幾個孩子的生日更是記得清楚,他們兄弟沒有不知道這個的。
梁田田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顧順。能這麼清楚的說出這些,只怕菊花嬸子都不清楚,這個人應該是可靠的。
「我……爹他還好嗎。」梁田田費了好大勁才叫出口。
「他……」顧順想了想覺得應該實話實說,「他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兒,暫時回不來,所以讓我們過來看看你們,卻沒有想到……」家裡出了這麼多的事兒。
「過去的都過去了,這兵荒馬亂的年頭,大家能活著就好。」這是梁田田的真心話。
顧順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本來還想替大哥解釋幾句,看來都用不著了。
顧順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這是大哥讓交給嫂子的,現在交給你們吧。」
梁田田也沒避諱,打開信封,裡面只有兩張紙,一張是信,一張是……銀票?梁田田眼睛一亮,這東西還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前世她在博物館裡面看到過一張,跟這個差不多。
一百兩。
還算便宜爹有良心。
梁田田隨手把銀票塞到袖口,實際上是放到了空間,再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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