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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的手藝我是信得過的。」老闆娘嘴上這樣說著,還是把那些手帕拿出來一個一個仔細檢查了。都檢查好了才笑著道:「我就說嗎,小花這幹活是最讓人信得過的。」叫過來一個小丫頭,「去給小花支銀錢。」一個帕子繡好了給五錢,這十個帕子就是五十。
「老闆娘,我還想接點兒繡活回去。」小花接了錢這個開心啊,這能買四斤大米呢。這樣的帕子他每天都能繡一個。
也就是這幾天,梁田田家又是蓋房子又是搬家的,她跟著忙裡忙外的就給耽誤了。
「成,再給你拿十個,這押金就免了。」小花的繡活好,每次這繡件都是乾乾淨淨的,她也放心。不過幾十錢的押金,這樣的老主顧她就當拉攏人心了。
梁田田冷眼旁觀,覺得這個老闆娘挺不簡單的。也是,這布莊在鎮上的位置不錯,一個小寡婦獨自一人支撐著這樣一個布莊,哪裡是簡單的。
小花忙道了謝。「老闆娘你放心,我肯定用心繡。」
「小花繡的我是放心的。」老闆娘就笑道。
梁田田看了這布莊的繡活,指著一個屏風問道:「這個真好看。多少錢啊?」小姑娘一身花衣裳,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惹的人不由得多看兩眼。
老闆娘似乎這才注意到他們姐弟,就問道:「這是誰家的姑娘啊,真是好看。」
「這是我的一個妹妹。」小花忙道。
老闆娘就笑著道:「怪不得也這麼標識呢,跟小花一樣的漂亮。」小花靦腆的低頭,老闆娘笑道:「那個屏風可是我們布莊最大的一件。那繡活也是極好的,這裱好的要賣十五兩銀子呢。」
「這麼貴啊。」梁田田裝出一副天真的模樣,心念急轉。這繡活跟菊花嬸子現在繡的那個差不多大小。局勢沒裱好,可就是這樣,賣上十兩銀子估計也不費勁,畢竟菊花嬸子的手藝是真好。
不過郭家鎮這地方小。梁田田可沒準備把那繡件賣到這裡。看來還得去縣城碰碰運氣。
梁田田想到了凌旭。不過她還有點兒猶豫。凌旭準備下場考試了,這都沒去鎮上私塾讀書,每天都在家裡備考呢。不過凌旭不能找,他的那個在縣城做掌櫃的侄子還是能找的。
梁田田又問了幾件繡活的價錢,覺得這老闆娘還真是黑心。不過想想也是,誰也不可能做虧本的買賣。
離開了布莊,小花滿心歡喜的道:「田田,老闆娘真是個好人。都沒要我留押金,我還得努力才是。」
梁田田惡寒。這人得多實在啊。
「小花啊,我看啊,你也別老繡那幾樣花花草草的,我看都差不多,也值不了多少錢。繡個新鮮的花樣,我合計你也能多賣些銀錢。」她剛剛在布莊看了,繡活的樣式就那麼幾樣,沒有多少新鮮的貨色。也是,一個鎮子,再繁榮也就這樣了。
「新的花樣我也沒有,我會的都是娘教的。」可是娘會的也就那些,再繁複的她現在也不會。
「嗯,或許我可以給你畫幾個常見的花樣。」梁田田就道:「等回去咱們就試試。」
小花似乎還有些猶豫,「那能值錢嗎?」別老闆娘不高興再給壓價了。
「放心吧,你先繡幾個試試,不行咱們再繡回原來的那幾樣。」梁田田鼓勵道:「你要是總繡那幾樣也膩歪不是,生活總得創新不是。」
小花想想也是,就點點頭。
梁田田他們開始逛大集,很快就找到賣雞崽的攤子,看著那毛茸茸的小雞崽,別說梁田田了,球球都歡喜的盯著。「姐姐,咱們多買點兒雞崽吧,球球給他們抓蟲子吃。」那絨黃的小毛毛,喜歡的球球小心翼翼的觸碰。
「小姑娘,雞崽十錢一隻,買幾隻吧,長大了這下蛋也能賣錢。」
什麼玩意?
十錢一隻雞崽?梁田田一聽就瞪大眼睛,「大叔,這太貴了吧。」十錢都是一斤細糧的價錢了。
「丫頭,你不知道啊,這雞崽都貴,你去打聽打聽,我這都是賣的便宜了。去年這突厥兵一陣搶掠,雞都沒有幾隻,更別提這雞蛋了。公雞更是難找,這能做種蛋的雞蛋都少,我這雞蛋都是從靈山縣外搜來的,不好弄啊……嗨,你說我跟你一個孩子說這些幹嗎。唉丫頭,我這真是便宜,不信你就再走走。」梁田田一看這雞崽還有不少,就沒著急。
「那行,大叔我們先看看,等要走的時候再來買。」梁田田也準備去看看其他人賣的什麼價錢。
「這雞崽咋這麼貴呢,每年也就六七錢,今年是真貴。」小花就抱怨道:「這一遭災真是什麼物價都跟著上漲了,唉,就是這繡活價錢不漲。」真是愁人。
「放心吧,繡活也能賣上價錢的。」梁田田就安慰道。
梁田田他們去雜貨鋪子買了些油鹽醬醋的調料,小花本想再去大布莊看看有沒有碎布頭什麼的,回去做鞋子啥的也是好的。
梁田田一聽就笑了,「你忘了,去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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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縣城買了那麼多的碎布頭,你別說做幾個月的鞋子了。就是做上幾年的也夠用了,別買了,回頭我再給你送去一些。」那碎步真多。足夠用兩年了。
「你們家也有四個人呢,我可不能什麼都用你家的。」小花推辭。
「哎呀,我們家人多能做幾雙鞋啊?再說我那布頭多你也不是不知道,別說我們家四個人,就是咱們兩家一起用也用不完。」梁田田笑瞇瞇的湊過去,「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可以幫我哥哥他們做幾雙鞋啊。他們這在私塾讀書。你也知道,得穿的差不多,我手藝不好。那鞋子做的難看也拿不出手不是。」
梁田田這樣一說,小花也就釋然了。「你啊,總拿我當免費勞力,滿倉和滿囤的鞋我還少做了?你看看。你腳上的鞋子都是我做的。」
球球臭屁的伸出小腳丫。「我的鞋子也是小花姐姐做的,球球最喜歡小花姐姐了。」
「就你嘴甜。」小花捏捏他的胖臉蛋,「小花姐姐再給你做兩雙單鞋,球球想要個啥花的?」上次給小傢伙做鞋,小傢伙居然說鞋上的大花不好看是女孩子穿的,非得繡了個小樹。小花覺得這孩子挺有意思的。
球球歪著頭認真想了一下,「我想要個繡雞崽的。」剛剛那小雞好看,他想一直看著。
「那好。就給你繡個小雞。」小花也喜歡這孩子,也驕縱著他。
「別聽他的。一個臭小子還繡什麼花。」梁田田怕小花耽誤時間,就道。
球球撅著小嘴,咕噥道:「那我就養小雞。」反正就要天天看著。
「呦,臭小子,還有主意了。」梁田田捏著他的小臉,「敢不聽姐的話了?」梁田田對於球球的溺愛和愛護,根本不像是姐姐,根本就像是在養兒子。
「姐姐,球球最喜歡姐姐了。」梁田田根本沒捏疼他,小傢伙忙不迭的撒驕。
「少拍馬屁。」梁田田故意板著臉,「今天給你一錢銀子,你去買雞崽,買多少都算你的,不過你記得別買賠了啊。」梁田田覺得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心思一動突然想到這個。
球球並沒有慌亂,掰著小手算道:「一錢銀子是兩百錢,一個雞崽十錢,十個雞崽一百錢,二百錢是二十個雞崽,姐姐我說的對嗎?」
小花在一旁都看呆了,天啊,球球還不滿四歲吧。
「田田,球球怎麼算的?」小花真傻了,這孩子逆天了。
梁田田一臉驕傲,早就知道球球聰明,可她也沒想到球球會這麼聰慧。她不過偷偷的教了小傢伙九九乘法表,誰想到小傢伙這麼有天賦,似乎學什麼都特別快。梁田田看到球球就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童」這種生物的。
「也不看看誰家的弟弟,當然聰明了。」梁田田很臭屁的道。反正他們家有兩個聰明的哥哥,還有她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丫頭,再有個聰明弟弟也沒什麼。
果然,小花並不懷疑,只是羨慕道:「球球這麼小就這麼聰明,長大了讀書一定能考上秀才。」
梁田田心道:秀才算什麼啊,我們的目標是狀元。
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又看到一個賣雞崽的大嬸,梁田田就讓球球自己去問。
球球起初還有點兒不好意思,蹲在那看了半天,最後還是賣雞崽的大嬸忍不住問道:「小娃娃你要買雞崽嗎?」
球球撓撓頭,「嬸子你家雞崽咋賣啊?」還挺靦腆的。
小花和梁田田在不遠處看著,捂著嘴直笑。這小子就是有欺騙性,明明很大方很聰明,總是喜歡做出一副靦腆的樣子。梁田田覺得自家球球太有欺騙性了,將來還不知道要騙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呢。
賣雞崽的大嬸也看到了梁田田和小花,就猜到是這小娃娃的家人,笑道:「我這雞崽十一錢一個,小娃娃你要買大嬸便宜點兒給你,這要散集了,十錢賣你一隻。」她以為幾個孩子是出來玩,那身上的錢肯定不多,也沒多要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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