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守在門口邊上的男子,無聲無息癱軟下去,眼睛睜得老大,似乎還保持著剛才的聊天狀態。
陳央臉上肌肉蠕動,迅速變換為本來面貌,渡步走過去,沒有在意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低頭看向這扇綠皮鐵門。單手伸出,抓住用鐵鏈纏繞住的鐵鎖,輕輕一捏,鐵鎖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短短幾秒鐘時間,徹底崩裂開來。
「嘎吱……」
推開綠皮鐵門,陳央望房間內部看去。
一間只有七八個平方的房間內,方業神色憔悴地蹲坐在地上,手腕被一根鐵鏈銬住,正半瞇著眼睛抬起頭來。
「老、老闆?」
方業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大門口的陳央。
「我說老方,你這次出去辦事走得可真是夠久啊!」
陳央難得幽默了一下。
「老、老、老闆,你怎麼在這兒?」
吞吞吐吐,方業幾乎認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你忽然失蹤了這麼久,我當然要來找你一下了。」
陳央走過去,隨意雙手抓住鐵鏈,猛地一扯,頓時斷裂成兩段。
方業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從地上站起來,視線看向門外:「老闆,門外……」
「死了,不用擔心。」
既然已經找到了人,陳央也微微放下了點心,隨手把手槍扔給方業:「還能不能動?」
「沒問題。」
「說起來,你身手也不差吧,怎麼連反抗的動靜都沒有,就被認給制服了?」
「我……哎,這些人通過酒店的食物下了藥,我就……」
方業懊悔不已。把手槍上了膛,「看來我下次連食物也必須自備了,否則萬一……」
萬一那些人不是打算綁架他,而是直接殺人了事,現在只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走吧。」
把人救了出來,陳央也不必再躲避其餘人了。為了給那家電器公司一些教訓,或者說給予背後那些勢力一個警告,就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嘔……」走出轉角處,可以看見之前陳央抓到的那個男子,正嘔吐著往外爬去,因為雙腿腿骨被打斷,他每往前爬動一下,就必須忍受刻骨的疼痛,簡直就像在刀尖上踏步而行一般。
見到那人。方業眼神一狠,走上前去,對著那男子的後腦勺,扣動了扳機。
「砰!」
一發入魂,當即喪命!
「嗯,有人下來了。」陳央耳朵一抖。
興許本就有人過來,一聽到忽然響起的槍聲,更是讓來人加快了步伐。
「你躲在後面。不要先出來。」
陳央揮了揮手,阻止了方業打算上前的舉動。摸了摸口袋,從中拿出了幾枚美分硬幣。看也不看,順勢朝外一甩,立即射飛出去。
「啊……」
才冒出頭來的兩個人,一個喉嚨被射了對穿,一個腦門遭殃。立刻失去了反抗能力。
在陳央手中的任何物品,只要不是紙巾一類的軟物,都可以變為與子彈一般的殺傷力武器,而且擊中率更是高達百分之百。
方業跟在陳央身後,一頭冷汗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兩個黑衣人。正要從那兩人身上踏過去,被射穿喉嚨冒血不止的男子,一手伸出忽然抓住方業的褲腳,嘴巴一張,吐出一串的血沫。
想了想,方業乾脆停下來,給這個男子來了一槍補刀。
已經決定給背後勢力一個教訓,陳央也不再留情,除了不知情的員工打暈以外,那些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身份的傢伙,全部賞了一顆硬幣。
整艘船大概也就二十來人而已,很快陳央和方業就把整艘船清理乾淨。
要下船,陳央當然不可能跳入海中游上岸邊,而是抓著方業,讓他體驗了一下什麼叫做人肉版本的雲霄飛車。
等到陳央帶著方業抵達安全地帶之時,免不了又是一場劇烈嘔吐。
「明天你先不要急著回美國,為以防萬一,先回澳洲總部多一陣子吧,那裡比較安全。」
洛杉磯畢竟情況環境複雜,比不得安德雷斯在澳洲的事業和警戒安保。處於澳洲總部,肯定要比在洛杉磯安全許多。
何況那邊還有沈浪、王瑞兩個身手不錯的高手存在,等到接下來,陳央再把澤諾比婭與和普特姆率領的兩支emer應急小隊派遣過去,不說會成為鐵桶一樣的防衛,至少也不遜色於軍隊的安全等級了。
「唔,我知道了,那老闆你呢?」
「我不用你擔心。」
陳央拍了拍方業的肩膀,「照顧好你自己,這個世界上除了某些生物以外,還沒人能夠把我怎麼樣。」
某些生物?
方業還在琢磨老闆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再抬起頭來,哪裡還見得到陳央的影子。
……
找到方業,安頓好方業,陳央差不多完成了這次的目標任務,然而心情卻並沒有愉快幾分,相反,應該反而還沉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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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雷斯的迅速崛起,果然已經引起了很多勢力的注意,其中某些勢力完全不遵守遊戲規則,直接使用了綁架高層的手段,的確令陳央感到頭疼。
說到底,還是目前的安德雷斯不夠強大,才會讓那麼多的餓狼覬覦。如果安德雷斯能夠進一步擴展下去,等到有一天能夠達到影響全世界經濟環境的力量,在這個龐然大物之下,那才無人敢動。
「會有這麼一天的。」
陳央負手望著窗外,喃喃自語。
第二天,為了避免再次遇見異種寄宿體的搜索,陳央變換樣貌,準備了新的護照和身份,從東京出發,朝著靜岡、名古屋、京都前進。
一路上坐著日本的高鐵,享受著日本的風景。猶如一個普通遊客一般,至少從表面來看,陳央就像二十多歲的年輕遊客,絲毫沒有引人注意的地方。
二月下旬的日本,天氣逐漸變暖,但依舊有些清冷。許多人的衣服仍舊以長袖保暖為主。走在京都這座千年歷史的古城,可以看出,先前波及到日本的ndm-eh對其的影響也是十分巨大的,路上行人匆匆忙忙,臉上帶著洗不去的憂傷。更有一些婦女,神色茫然地浪跡街頭,聽到周圍人的小聲議論,陳央才得知原來ndm-eh帶走了她們的家人。
ndm-eh形成的人員死亡也許不值一提,造成的經濟損失也可以恢復。但就此造就的心理損失,就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撫平了。
站在京都鴨川河流的岸邊,陳央怔然愣住,陷入了沉默當中。
雖說這場波及全球的細菌不是因他而起,但不得不承認,因為他推遲了新型抗生素的發佈,就此延誤時機而死亡的人數,肯定超過十多萬人。
從這一點來說。他手上簡直沾滿了鮮血。
可就算他妥協把藥物全部交給美國政府和那些藥企,就一定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嗎?死的人只怕會更多……
也許對全球公開新型抗生素專利。才是最有效拯救更多人的做法。
可如此一來,雖說會換來無比的名氣,但更多的民眾哪裡會關心這一點,等事情一過去,安德雷斯早就被遺忘了。
安德雷斯是一個企業,首先關注的表示利益。再大的名氣也不如到手的利益實在,這個世界有哪一個企業會放棄到手的數百億美元利潤,而去索要名氣?更不要說那些金融巨鱷,利用金錢這種看不見的力量,軟刀子殺起人來。何止是殺一點點人,而是攪亂數個乃至數十個國家來謀取利潤。
至於國家動亂對民眾會形成多大的危害,這不就在這些金融巨鱷的考慮之中了。
從20世紀開始,各地的動亂和戰爭,暗地裡又哪裡離開了這些金融巨鱷的影子。
何況名氣換成資本是需要時間的,右手可不會讓陳央有這個時間。
「我啊……終究不是一個好人吧?」
陳央盯著緩緩流過的河水,自嘲地笑了笑,手上沾染了那麼多鮮血的他,也沒資格說自己是好人。
如果再來一次選擇,他還會不會走今天這條路?
陳央沉默了會,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收回盯著河面的視線,丟掉腦海中的遐想,陳央轉頭看向旁邊數米外一個女生。
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剛剛過了肩膀,大大猶如寶石的眼睛靈動異常,讓人一看之下就不禁想到可憐兮兮被拋棄的小貓。
這是一個年紀約莫十五六歲,雖然不算是極為漂亮,但很是耐看的一名少女,至少這雙好奇的大眼睛就能為她的可愛加上十分。
不過這些當然不是陳央注意到她的地方,以他現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不說和那些國際大富豪相比,但舉手投足間隨意扔下幾億美元也是輕而易舉,想要什麼女人沒有。
一個日本少女,長得只是可愛了一點,還不如街邊的日本傳統小吃對他的吸引力更大。
之所以把視線移動到這個少女身上,就在於陳央實在忍耐不住了。
他站在岸邊沉思了大概有十七八分鐘,這個少女就在旁邊盯著他望了十七八分鐘,腳步都沒有移動半分,這是在幹什麼?他什麼時候轉職成為大熊貓了?
要是換做以前,陳央肯定要摸摸自己的臉,懷疑是不是臉上沾染了什麼污穢。
現在麼,他決定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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