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隧道,劉忠義帶著兩人朝外面正在進行詢問的辦案人員。
「怎麼樣了?」
辦案人員都認識劉忠義,喊了聲「劉隊」後,把初步詢問的結果告訴了他。
首先,死者名叫王啟程,今年五十三歲,是這裡工程隊的主要負責人。
時間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分,據幾個目擊者稱,當時王啟程向他們打了招呼後,就直接一個人走入隧道進行檢查,並未叫上其他人,然後在十幾分鐘後,由幾個工友進入隧道後,發現了已經死亡的王啟程屍體。
同時,王啟程那時的表情與平常也沒有什麼不同,可以基本排除心理有什麼問題。
「死者在工程隊的人緣怎麼樣?有什麼與他不對眼的人嗎?」
劉忠義翻看了些記錄,把目光射向一個四十餘歲的男子。
男子戴著安全帽,身穿工程隊的服裝,眉毛緊皺,情緒很是低落。
他一聽到劉忠義的詢問,苦笑道:「老王的名聲,該怎麼說呢,他雖然對手下的人要求比較嚴格,但大家都知道是為了我們自己好,也沒人刻意怨恨什麼的。所以老王的人緣其實還不錯,至少我不知道他與別人有什麼恩怨。」
劉忠義點點頭,又詢問了些問題,隨後閉上了嘴,更詳細的情況還要等到局裡去做後續具體筆錄,這時候只是一個初步瞭解情況。
「劉隊,初步的檢測報告出來了。」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從隧道走了出來,遞給劉忠義一份簡單的初步報告書。
這份報告只是現場的技術中隊和法醫的初步檢測,具體和更加詳細的報告還需要後續程序和更完善的設備,但縱然如此,光從這份簡單的報告上也可以看出許多問題了。
屍表檢查:男性屍體一具,屍長173cm,發育無異常,營養良好,面部、顱骨、腦膜、腦組織遭遇機械形變損壞,70%腦組織消失不見。皮膚蒼白,無黃染,四肢無畸形,指、趾甲紫紺顯著。
內部檢查:皮膚無異常,呼吸系統無異常,肝脾及膽道系統,無異常。消化系統,無異常。泌尿生殖系統無異常。心,不明原因消失不見,現場勘察沒有發現痕跡。
屍檢病理學初步診斷:1.腦部因不明原因遭遇破壞性創傷,系瞬間死亡。2.心臟因不明原因消失不見,體腔皮膚表面無破壞痕跡。
初步鑒定為——他殺!
劉忠義作為一個老警察了,一眼就看出這份報告的讓人疑惑之處,為什麼腦部會呈現那種爆炸式的損壞?就像有人把炸彈放入了死者腦袋內部一樣,然後進行了引爆。
而更為奇怪的是,為什麼死者的心臟消失不見了?
卻沒有任何創傷在身體上留下?
簡直就像本來死者就是一個沒有心臟的人一般。
而沒有心臟的人類還能活著嗎?這無疑是天方夜譚。
技術中隊的現場勘察沒有找到確定的致死方式,也沒有找到致死物體,這種詭異的現象在劉忠義二十年的辦案過程中,也算是頭一遭相遇。
接過劉忠義遞過去的報告,王信華和李睿德相繼看完了,也大皺眉頭,特別是王信華,憋不住心中的疑惑,發問道:「劉隊,這事有點詭異啊,死者腦部炸成那樣也就算了,什麼殺人手法可以憑空把心臟變得消失不見?」
的確,除了腦部留下來的巨大創傷外,死者身上其餘地方沒有一絲傷痕,那麼心臟為何會無緣無故消失不見蹤影?
「先不用急,等把屍體運回去解剖後再說。」
「那這裡的工程怎麼辦?」
李睿德指著遠處的隧道:「這裡是市政府領導重點關注的工程,怕是不能讓我們耽誤。」
聽到李睿德這麼一說,劉忠義忽然感覺到一陣頭疼,他能夠想像的到,回去局裡之後,肯定會被領導叫到辦公室,責令用最快的速度破案,絕不能耽誤工程任務。
可事情哪裡會有那麼簡單,刑事案件的破案率從來沒有常人想像的那麼高,能夠上電視受表彰的那種案件,都是順利破掉的,而背後沒有破掉的,那是前者的數倍。
更不要說這次案件從頭到尾都帶著一股詭異令人發寒,摸不著絲毫線索的案件了。
「還能怎麼辦?等會現場勘察拍照結束後,與負責人商量封鎖一天,等後天確認無誤後就解封吧。」
劉忠義也只能如此吩咐。
李睿德點頭應是,也知道劉忠義的難處。
「這事怕是會非常麻煩啊。」
劉忠義歎了口氣,捏了捏鼻樑,顯得有些疲勞。
「叮叮……」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的鈴聲陡然傳來,劉忠義摸出手機一看,卻是家裡打來的電話。
「喂,怎麼了?」
按下接聽鍵,劉忠義問道。
「老劉,媽又暈倒了,現在我們在醫院呢,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電話裡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是焦灼。
「還是老毛病麼,病情嚴不嚴重?我這兒還有點事要忙,等我忙完了再給你打電話吧。」
幾句話讓自己老婆照顧好老母親,劉忠義放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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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隊,要不,你先回去吧?」
王信華聽了幾句話,也猜到了劉忠義家裡出了什麼事,猶豫道。
「說什麼呢,我離開這裡像話嗎?」
老警察自然也有多年來的本事,不是劉忠義盡職,僅僅因為被人知道他突然擅離職守,傳到領導那裡後肯定會有麻煩。
「好了,繼續工作吧,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分析下案情,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拍了拍王信華的肩膀,劉忠義朝前走去,繼續瞭解案情。
而越是瞭解案情,幾個刑警之間,也就越發疑惑,從目前初步瞭解來看,王啟程這個人身前雖然對人比較嚴厲,但為人比較正直,也喜歡幫助別人,可以說在工程隊沒有什麼與人結怨的情況發生。
而通過他的朋友瞭解到,王啟程長年累月都是處於工作當中,交際圈可以說是很小的範圍,與人往來都是些工作,很難說因為私怨有什麼仇人。
當然,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到死者的家人來到時才能瞭解。
不過現在他們至少知道,光從動機來談,工程隊的人基本可以排除在外,因為當時許多人都聚在一起吃飯,都有目擊者提供在場的證據,沒有人在那段時間離開眾人的視線,除了死者以外。
排除工程隊,那麼還剩另外的可能,是陌生的外來者干的?
可調查了十幾個人,都沒有看見不認識的外來者出現在施工現場,這條線索看起來似乎抓不到。
劉忠義和王信華與幾個警察做現場訪問,也瞭解到事發之前,死者的日常表現與往日沒什麼不同之處,聽覺、視覺也很正常,不存在精神出現問題的情況。
接近一個多小時的現場訪問無果,劉忠義眉目緊蹙,一旁的王信華趕緊讓被訪問人在筆錄上簽名。
「劉隊,可以召開臨場會議了。」
李睿德走過來,開口說道。
「行,先就這樣吧。」
劉忠義在筆錄上簽下名字,跟隨李睿德走向臨時會議場。
一般刑事案件勘察結束後,勘察指揮人員與參與實地勘察和調查訪問的人員,要就地召開臨場會議,就勘查所見和訪問所瞭解的情況,對案件性質、作案人數、作案時間、作案工具和作案手段、作案動機等問題進行討論、研究和作出初步的判斷,並決定應當採取的措施。
而往往就在這樣的過程中,會發現不少的線索出來,對案件的幫助非常大,所以臨場會議也顯得格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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