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屋內,雪白甚至有些慘白的牆,看著只覺得壓抑和陰寒,內設十分簡單,只有一張簡單的舊式木桌,兩排有些掉漆的木椅。
喬妮穿著一身素淨的衣服坐在一邊,而對面那個穿著囚服的男人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裡看著她。
他們的身旁,則是表情嚴肅的的警務人員。
明明是盛夏,可是屋子背陽,所以感覺到一絲絲的陰涼,一種夾帶著潮濕的陰涼。
「沒想到,你能來。」他的唇角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英俊的臉上有著因為連日來的折騰而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可是,他依舊彷彿沒有發生什麼一般,瀟灑的笑著。
「是嗎,我還以為你意料到了。」她看著他,冷冷的說著。
曾經的初戀,曾經給了她校園裡最簡單純樸的感情的,也曾經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陷害自己,以及身邊的人的那個跟她有著複雜而糾結的過往的那個人,此時,就坐在她的面前。
「那麼,你今天來看我是以什麼身份呢,前女友,還是代替鍾天祐,來跟我炫耀的。」他的話帶著桀驁帶著不屑。
「都不是。」
「那是什麼呢,喬妮。」他叫了她一聲,臉上的笑意更濃,可是讓喬妮看的更加的刺眼。
「過客,生命裡一個過客罷了。」她看著他說道,跟他的情誼早就在他不告而別的那一天沒了,不是嗎。
「哈哈,有意思,過客,你現在可真的比以前好玩多了。」他玩味的笑著。
「那你一樣,幾年沒見,真是刮目相看。」那麼多的事情居然都是他幹的,若不是有錄像帶為證,還有他的親口承認,她怎麼都不相信。
她一直都覺得他是那種溫軟卻又帶著執拗的強硬,可以溫潤如水,亦可以強硬如鐵,兩種極致,在他的身上同時可以得以彰顯,可是怎樣都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到如斯地步。
真是丁西西那句話,世界變化太快,太多人太多事在猝不及防之間就發生了自己史料未及的變化。
「如果,你換到我的位置上,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他臉上的笑意未減,仍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彷彿刀槍不入水火不進似地給自己鑄造了銅牆鐵壁的外表抵擋一切的入侵一般
可是,眼裡仍舊劃過一道寒光。
寒的能將這夏日的灼熱空氣凝結成冰一般。
「那麼,8年前你的不告而別,是不是跟你這些難以訴說的『苦衷』有關?」家境優越的他,從小到大都未吃過苦,很少看到他有如此隱忍的表情,一向都是別人忍他,而現在,他的表情儘是經歷了滄桑後的那一種看似平淡的表情。
「怎麼?你這麼有興趣知道,難道,鍾天祐沒有告訴你嗎。」
喬妮想說,他這陣子因為唐雲的事情情緒一直很不好,都不敢多跟他說話,只是看著他一個人一直著手於跟唐雲、小冰、未商還有他自己有關的這件案子卻不敢多問。
雖然他對自己一如既往的體貼溫柔,可是,看得出他的心情,糟糕的透頂。
那是他,最親最親的兄弟,雖然,恨過,可是,等一切真相大白後,卻留下了大片大片的遺憾與歎息,還有追尋不來的那份情誼。
「我想,從你這裡,也可以知道答案,我想,你應該不會不告訴我吧。」事已至此,對於他,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他笑了笑,許是贊同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