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兩個人走了很遠了以後,喬妮才回過神來。
然後回頭,望去,人早已經不見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著,沒感覺到餘輝的熱度仍叫人心裡發焦,沒感覺到來來往往的人都把她當做怪人一樣的看待。
她有些慌亂的拿出電話,然後按下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西西。」電話接通。
「怎麼了,妞。」她在家養胎的丁西西詫異道。
「西西,我看見葉揚了。」她平靜的說著,那聲音好似不是她發出的一般。
「啊,你確定,真的嗎,該不是幻覺吧。」丁西西詫異道。
「沒有,我聽見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了,只是,他不認得我了,難道,你不知道嗎。」葉揚會出現在這座城市,難道尹家會不知道。
「你在哪裡看到的。」
「體育公園,還跟一個女孩在一起。」
「哦,這樣。」丁西西的語氣似乎平息了很多。
「西西,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葉揚沒死,他還活著。」難道,他們都瞞著她,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難道好朋友都不說嗎。
「呃,這個,妞啊,不說也是為了你好。」
「你,一個好好的人沒了,我心裡難過得要死,其實他並麼有出事,可是沒人告訴我,這是為了我好。哪門子的好。」
「呃,這個。」
「算了,你不說拉倒,不過,至少知道葉揚活著,也好。」
「妞,你別怪我,我不是不想說,只是。」
「沒有,我沒怪你,我只怪自己。」她皺眉。
「只是有些事情,現在不便明說,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
丁西西又講了什麼,好像,聽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真的錯怪某個人了,可是,他為什麼不說。
叮鈴鈴,是小樓的電話,那頭鬧哄哄的,似乎很多人。
「哎呀,喬妮,你在哪裡呢,被拐賣了嗎,約好的6點半,都快七點了怎麼還沒到。」小樓的聲音有些著急。
「哦,我在體育公園呢,馬上,馬上就到。」她收拾著自己的心情,然後應道。
「快點啊,不然,那個李師兄又要說我誑他了。」
「嗯,十分鐘,絕對到。」說完,掛掉了電話。
她在原地躊躇了半天,當初,是不是有些事情,弄錯了。
她帶著疑慮的大踏步的邁進,向凱瑞走去……
凱瑞包廂裡,熱鬧一片,因為李老師要移居國外,再次相見天知道猴年馬月,所以老師們都積極的參與此送行宴。
裡面大多是以前的同事,也偶爾有幾個新面孔卻不妨礙喬妮混跡其中。
小樓拉著喬妮到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圍坐的都是些年輕的老師,所以聊起來也比較熟絡。
然後大家互相嘮嗑,時不時說說以前,現在,再展望一下未來,那個李老師看到喬妮來沒少拉著她喝幾杯,然後又是憶往昔歲月如何如何,觥籌交錯間,時間也過得飛快。
喝的實在有些多,喬妮去洗手間打算緩緩。
這家五星酒店,是老字號,只是喬妮從未來過,裡面的設施跟其他的五星酒店無異,就是過道有些長,有點找不到北。
洗了把臉從裡面出來,卻撞見一身正裝的鍾天祐皺著眉捂著胃,身上一股酒氣。
瘋了,都胃出血了居然還喝酒,他不想活了。
而此時,捂著胃的鍾天祐也看到了她,不過,似乎當透明人一樣,看了一眼後,當空氣一樣。
忽略。
「你瘋了嗎,都胃出血了,還喝酒。」她有些惱怒的說著。
鍾天祐沒說話,而是徑直朝男洗手間走去。
「你聽到我說的了嗎,你到底要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她一個閃身,竄到他身前,擋住了他進洗手間的去路。
「跟你有關係嗎?」他看著她眼睛也不眨,冷冷的說道,只是,額上的冷汗仍舊的冒著。
「沒關係就不能說了嗎。」這句話說得頗沒底氣。
「我沒有跟沒關係的人搭腔的習慣,請讓讓。」仍舊的不帶溫度,他把喬妮推開徑直往裡走。
「小姐,請讓讓。」喬妮就站在男洗手間門口,一個男士很是尷尬的對她說著。
喬妮閃了閃身子,然後徑直從門口走了進去。
「啊,小姐,這是男洗手間。」那個出去的男人不時的提醒道。
「我知道。」她轉頭看那個『好心』提醒的人說道。
「呃。」那個男人的嘴角抽了抽,十分怪異的看著這個『星外來客『一樣的女人。
她衝進男洗手間,殺的幾個正在解決問題的男人措手不及,連連轉身。
「這女的怎麼回事。」一個個心裡嘀咕著。
喬妮不管不顧的去逐個敲每個間隔的門。
要麼沒人,要麼裡面的人被她瘋狂般的的敲擊嚇的大驚失色。
「鍾天祐,你給我出來。」她邊敲著邊喊著。
一間,兩間,三間,四間……
一間間的敲開,依舊的沒人。
「小姐,你這個樣子,我們可要叫保安了。」一個男人十分氣惱的看著她。
「滾。」她一把推開那個男人,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仍舊的執著的去去去敲。
直到,最後一間,敲了半天,裡面的人就是不開門。
「鍾天祐,你給我開門。」她拚命的敲著。
「在不開,我翻進去。」這點高度對於她算什麼呢。
見門仍舊沒動靜。
她真就從旁邊的隔間越到了那裡,直直的落到他的身邊。
他捂著胃,半蹲在馬桶旁,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狹小的衛生間內,他看著她緊皺著眉,一臉的蒼白,她看著他一臉的憤懣
「咳咳。」他沒有理會她,繼續吐著。
「你到底要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她拍著他的背然後說道,遞給他紙巾。
「要你管嗎?」對於她的『空降』他似乎並不覺得驚奇,仍舊皺著眉,冷冷的說著。
「我就管,我就想管,今天我就是跟你耗上了,怎麼了,你想把我怎樣啊。」她倔強起來也是十頭牛都拉不動的,甚至有些耍賴,外加無理取鬧。
「這裡是男洗手間,請你出去。」
「我來都已經來了,我害怕什麼,怎麼,還要告我性騷擾嗎。」她毫無畏懼的看著他說道。
「……」
她拿著紙巾去擦拭他嘴角的一些污漬,被他閃開。
這個動作讓她覺得很難受。
她吸了吸鼻子,只覺得心裡酸酸的。
「你還要這樣折騰自己嗎,夠了嗎,算我求你,別這樣了好嗎。」說著說著,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