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簽喬妮一直顯得魂不守舍,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模樣,倒是比丘和約齊,一大一小的兩人玩的倒是風生水起。
佛珠,護身符,各式各樣的彩色小掛件,弄了一身,感覺八百年見不到了特來搶購存這一般。
還霹靂啪啦的照了不少照片。
似乎在這裡大家都能感受到一種清淨,可解脫。
可是,喬妮,感受不到,只覺著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她看著比丘和約齊的笑容,卻怎麼都笑不起來。
她想著解籤的文書,心裡就覺著緊,雖然一直告訴自己,那都是迷信的東西,不足為信,可是她無法全力的說服自己不去想。
會在一起嗎,所有要誠心誠意在一起的人,真的都能如願的一直相伴,到老嗎。
她越來越不自信了。
維繫著兩個人在一起的,那種情分,足以支撐下去,到老嗎。
她不禁想起比丘來時曾經講了讓娜的事情。
那件綁架案已經查清,居然就是那個葡萄莊園曾經招待過他們的高大帥氣的釀酒師。
布駱。
有著緊密的關係。
雖然整件案子不是他一手策劃與主導,但是卻與他也脫不了干係。
於是這就是一個有些俗套,老掉牙類似於某些雜誌的世俗言情故事……
小鎮上,聰明漂亮的天才少女身邊總有許多的男孩子圍繞著,享受著這種被眾人捧起的無以倫比的虛榮感,可是,驕傲的孔雀公主卻也一個都瞧不上,哪怕他們有的家世好,有的成績好,有的長相好,有的真的真的很喜歡她。
當然,她更不知道在某個角落裡有一個小男孩一直看著她,注視著她,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落在他的眼裡,都是美麗的不可勝收的景色。
但是他也知道,她看不上自己,唯獨讓自己變得優秀。
他拼勁全力的讓自己變得優秀,這樣,才可以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
十多年後,他成為本地最大酒莊的釀酒師,而她成為優秀的設計師。
再次見她,依舊的怦然心動。
她仍舊是最美麗的玫瑰,嬌艷欲滴的讓人忍不住的去靠近,去聞香。
在迪特教授的生日晚會上,他邀請她共舞,沒有想到她欣然答應。
而剩下的事情發生的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一場露水之情,是讓娜的失戀發洩口,可是對於布駱確是她對他的肯定。
她要擺脫,他要糾纏。
「成年人的愛情遊戲罷了,布駱,你清醒吧。」她毫不客氣的刺傷著這個一直以來默默愛著她的男人。
「難道,你就不能認真考慮下嗎。」他真的認真了,很認真很認真,總以為那場起端會是一個美好的開始,卻沒想到是一個夢幻泡泡的徹底滅絕。
「考慮?有什麼好考慮的,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請你記住。」她不屑的看著他,甩了一個不以為然的顏色後轉身走人。
他只能站在原地落寞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他又開始失落,努力到現在,做著許多人認為很驕傲很自豪的很羨慕的職業卻沒有一丁點的快樂,只因為心愛的女人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他失落的回到酒莊把自己的心事說給朋友聽,身為好友的平時喜歡看偵破小說的朋友就這樣導演了一場綁架,還把無辜的喬妮給牽扯了進來。
其實,喬妮在兩個人中早就是一個客串的角色。
那晚,她找尋衛生間敲錯的門,就是布駱開的,而床上那個曼妙的人影,就是讓娜。
沒想到綁架案的時候再一次牽扯到她,不得不感慨,她跟他們兩人還真是有緣分,不是一般的緣分。
現在聽來,還是覺著不可思議。
「他居然用綁架的方式。」聽比丘說的時候,喬妮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怎麼會這麼瘋狂呢。
「哦,確切的說,是他的朋友,他來綁架,然後讓布駱去救。」比丘聳聳肩說道。
「英雄救美?」
「嗯,就是這樣。」
「……」世界真瘋狂,她有些跟不上了。
「那現在呢?布駱不會追究刑事責任吧,還有他的朋友。」雖然是為愛瘋狂,可以理解,可是,這是否瘋狂過頭了。
「讓娜沒有追究他的責任,而且,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據說,明年就要結婚了。」
「……」喬妮再次長大了嘴巴。
「還得虧這小子能有這樣的朋友,不然,以讓娜的性格才不會接受他。」
「……」
那個高大帥氣的金髮碧眼的男人,笑起來彬彬有禮,似乎最美好的陽光都照在了他的身上。怎麼都無法把那場對她來說驚險無比的綁架相提並論。
看來,太多東西不是表象的那般,是她看不穿,猜不透。
外表安靜,骨子裡瘋狂,湧動著不安的血液,遭遇到自己的企盼,心底的柔軟,便會化身成魔一般的瘋狂。
那種瘋狂,在外人看來是多麼的不可思議,是自己才知道的合情合理,情之所歸。
那麼,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否也是如此。
只是,他,只對她而已,不會對別的任何人……
「公司有點事情,我叫司機送你。」接到一個電話後鍾天祐神色不郁。
「好噠,我送比丘他們。」送他們到醫院再回來。
「好。」他看了看,然後親親她的臉頰,不過,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喬,你今天的臉色不大好,怎麼了。」鍾天祐走後,比丘問著她。
「比丘,你信命嗎?」他的中文名字跟佛頗有緣分,應該多少也瞭解些。
「命?哦,喬,雖然我很信佛,我信他的因果報應,可是我不信命,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誰都不要相信。」他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說道。
「可是,有時候似乎不由得我們。」她無奈的說道。
「你不開心?」
「說不上來。」她總不能跟他說什麼吧。
她無奈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這一夜,她扶著那張簽一直看著,眉頭深鎖。
上面的字清晰可見,似乎伸出了一個個的魔爪,向她撲來。
是一個普通的不需要理會的籤文,還是,預示了什麼呢。
她不安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