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喬妮起了個大早,走到樓上的露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耳朵還是聽不見,而且昨晚被摔了一下,效果更差了,她不想再麻煩葉揚了,所以告訴他沒有影響。
快點恢復啊,這個樣子還要多久啊。
她無奈的歎歎氣,然後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突然瞄到了什麼,她的動作頓在了那裡。
開闊的綠色草坪上,一個穿著水綠色真絲短袖上衣,粉色碎花長裙的金髮女子依靠在一個用花籐裝飾的長椅樣鞦韆上。
金色的頭髮與綠色的花籐微微交纏,一隻白皙的腿微微翹起,另一隻悠悠的閒耷拉在旁邊,雖然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可看起來很美,像一幅美麗的西洋畫,畫中的女子美艷動人,似乎怎麼都看不夠。
可惜,再看她旁邊的嗖嗖爬行的小動物時卻無法跟美麗相聯繫了。
黑底紅紋,白色淡黃紋,青綠色黑紋,紅底黑紋,全黑,全青,甚至還有純白的色,各種顏色的個頭大小不一的蛇此時在草地上正以讓娜為中心蜿蜒的爬行著,個個都吐著紅色的杏子,看的人為之一顫。
而讓娜氣定神閒的坐在上面,說不出有怎樣明顯的表情,時不時的從抱著的口袋裡向外灑點什麼,然後那群小蛇就朝著她的方向游移著,身體一個彎兒一個彎兒的移動。
還有幾條乾脆就沿著籐子然後爬到她的身上,繞著她白皙的胳膊,纖美的頸脖,還有楊柳般的小蠻腰。
喬妮看著這樣的景象只覺著有種莫名的害怕,不知道,這樣一個極其優秀和美麗的女子居然會喜歡這樣的東西。
難道是因為『獨孤求敗』太寂寞了,所以找些怪異的東西來刺激刺激一下方能覺著痛快。
也許吧,優秀的人才大抵都有著不為常人所理解的習性和嗜好,雖然她不習慣,可是,表示理解。
「怎麼了?」葉揚也上了露台,看著她一直盯著讓娜看著。
「沒事。」精神不好,不想多說什麼。
「不喜歡這個鐲子嗎。」他看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去擺弄那個昨天在街上看到的具有本地特色的很大的可以遮住她手腕上那個傷痕的鐲子說道。
「很喜歡,只是有些不習慣。」昨天她一眼就看中了,只是沒說,沒想到,晚上他卻敲門送給了她,然後親自把他手腕上的那塊大表門的手錶摘掉給她換上了這個白色的紋滿花紋和接受了祝福的鐲子。
左手腕上一直都帶著不同款式的大表門手錶,她也總是緊緊的勒住帶子,生怕被人發現,而這個鐲子寬度和卡角度都非常的合適,戴上也不會發現,只是一時不習慣罷了。
「會慢慢習慣的。」
「嗯。」有些東西,是不是就是用來慢慢習慣的,可是,習慣了,就診的代表喜歡嗎。
不知道。
「好了,我們下去吃早餐吧,今天還要去波薩酒莊呢,可要養足了精神好好的玩。」昨晚他就跟她提了提說是去本地最大的葡萄酒莊園,好好玩玩散心,因為,可以品道最純正,最天然,最醇美的葡萄酒。
喬妮當時只是隨口一答,畢竟她對葡萄酒沒有太多的好感。
「啊?哦。」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答著。
又是葡萄酒,怎麼跟這個就是扯不清呢……
波薩酒莊。
蒙彼利埃最大的釀製葡萄酒的基地,這裡有著最優良的葡萄品種,有最上乘品質的葡萄酒,也有著歷史頗悠久的葡萄酒釀造史,每年都會有大批的酒運往世界各地作為各種用途許多酒,他們嚮往這裡葡萄的聖地,陶醉於這種獨特的酒香中去。
走進大大的儲酒廠裡,只見到摞的整整齊齊的用大大的橡木桶裡裝著各個年份的酒,還未進去就被撲鼻而來的香氣所陶醉。
圓筒形,扁圓形,圓柱形,造型各異,大小也有別,每個上面都有非常精緻的金屬打造的籠頭,以供隨時可以品嚐到釀造的酒香。
經過葉揚的介紹,喬妮初初見到了這個非常帥氣的高大的葡萄酒釀造師,布駱。
幽藍而深邃的眼睛,高直而挺立的鼻樑,刀削般俊美的面容,微微笑時露出潔白的牙齒還有唇角的兩個小梨渦,看起來十分的可愛和迷人,像個陽光帥氣大男孩。
他說話也很溫和,聽起來如同春風般刮過,讓人第一感覺就十分的親和,喬妮覺著要麼就是他的笑容太溫潤了,要麼就是從前在哪裡見過,她看著他居然沒有陌生人的那種陌生感。
哪裡見過呢,想不起來了。
也許,是長的相似的吧,她猜測。
葉揚說,他是這裡的釀酒師,喬妮聽的只覺得驚訝。
一直以來,葡萄酒的釀造是一個非常艱深的要求非常高技術的職業,要求也非常的多,要有多年的釀酒經驗,要有敏感的嗅覺,味覺,還要不能抽煙,不能吃辣,不能有不良嗜好,所以,有時候他們的職業被苛刻的感覺有些變態,所以這麼一個30出頭的年輕男人就能成為這麼大的酒莊的釀酒師,實在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有些人窮極一生的精力都在研究,讓酒的香氣散發出最極其的美來,喬妮覺得這個職業有種讓人欽佩的神秘感,只是,她對於酒,真是,沒好感。
整個上午他們都由著布駱帶著在酒莊裡東遊西逛,左右看著,聽著他講葡萄酒的歷史,這個酒莊的歷史,每一代主人的特色,他們對酒莊的感情,聽起來就是個傳奇。
「這是腐酒。」逛了一上午,聽到了學到了不少葡萄酒的知識後,午餐的時候布駱為他們準備了簡單卻精美的食物,酒釀牛排,鮮魚羹,水果沙拉,當然免不了這裡的特色葡萄酒。
「腐酒?」似乎沒聽過。
「就是用爛了的葡萄發酵而成的酒,味道十分的獨特。」說完,布駱抿了一口然後很陶醉的看看她,示意她放心喝下。
呃,爛了的葡萄還能釀酒,那豈不是,奸,商。
喬妮邊品著,心裡邊默默的想著。
「嗯,如何,是不是很獨特?」布駱像個小孩子一樣十分期待他的答案。
「嗯嗯,很好喝。」的確很獨特,一種發酵的有點腐腐的,就像中國的臭豆腐,那種爛掉的味道。
「那是,這可是我門酒莊的特色。」布駱聽到她的稱讚一臉的得意之色。
特色,真是夠特色的。
喬妮微微皺著頭邊品著這個『特色』酒。
「還有這個我們新研製的,你嘗嘗。」布駱以為她對葡萄酒十分的感興趣,於是十分熱心的又給她端起一杯金黃色透明的酒。
「……」盛情難卻,接過飲下。
結果,一中午就在喝不同品種的酒……
出了酒莊葉揚提議兩人就這麼慢慢走回去,風景好,走回去,正好散步。
「怎麼了。」還未到教授家,喬妮就越走越慢,葉揚不禁問她。
「呃,想,上廁所。」喝了各色各樣的葡萄酒,後來難受又灌了不少水,好歹沒讓酒精發揮,弄得頭暈腦脹,難道說自己的酒量練出來了,至少沒有原來那麼暈。
「呃,那個,這邊有居民區,旁邊有公共廁所,很乾淨的。」他想了想然後說道,然後指著幾間屋子的後面的一個過道說著。
「那你等我會兒。」她看了看,然後對他囑咐道。
順著小道左拐,再稍稍右拐,很大的廁所的字樣標識在上面,因為這裡常年有遊客,所以小鎮上會專門設立公共衛生間。
出來頓覺通身舒暢,剛準備沿著原路回去,突然看到了兩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背著一個大麻袋,大麻袋似乎沒紮緊,露出了裡面的一個小角。
粉紅色碎花布料。
啊,喬妮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
沒錯,這個就是早上看到讓娜穿的那個顏色和布料。
該不會這麼巧吧。
喬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手輕腳的跟在他們的後面,她躲在一個房子的牆角處好不讓人發現。
那兩個人說了句什麼,沒聽清,就看到他們把麻袋的口又緊了緊,那個粉紅色布料被掩蓋在裡面。
此時,今天她沒有帶手機,想著也沒什麼可用的,又不能馬上告訴葉揚,萬一轉過去告訴,驚動了他們怎麼辦,跑沒影了怎麼辦。
她悄悄的跟上,剛拐一個左角,忽然身後伸出一隻手摀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藥物直撲而來。
乙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