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響起。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氣息在身邊縈繞著。
只這麼一下,讓她驚恐的心平復了許多,許多。
當然,也有不甘,也有無奈。
可是與剛才的驚恐相比,未嘗不是種溫暖和安心。
那種溫度,那種力量,那種鎮定,似乎從他的身上一點點的傳達到她的身上。
至少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兩人齊齊緊貼在牆邊上,緩緩的呼吸,生怕驚動外面的那個危險人物。
黑夜籠罩下的巷子裡那個黑衣人的皮鞋聲慢慢逼近,那種殺戮的氣息也慢慢襲來。
靜,安靜的似乎都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不過,最夢裡的還是胸腔裡那顆因緊張而怦怦跳動的心跳聲。
這個凹槽設置的十分巧妙,而且由於黑色的掩映,根本看不出這裡可以藏人。
只聽見那個皮鞋聲在外面來來回回的徘徊,卻始終沒有發現到這裡。
她真該感謝身旁這個人的神奇。
居然能準確的抓住她,又能找到這麼一個奇妙的地方躲避。
只是,為什麼又是他。
難道真的要跟他扯不清嗎。
現在,想這樣的問題似乎不是時候,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好讓自己鎮定鎮定。
吧嗒吧嗒,皮鞋聲終於遠去。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感覺自己都快成為一個雕塑的時候,身旁的人才鬆開了她。
「沒事了。他對她輕輕說著。
「我們走吧。」
「哦。」她在身後回應著。
保命要緊,逃跑要緊。
他拉著她,沿著古老的長長的小巷跑著。
亡命天涯。
似乎有點這樣的味道。
她很想問他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碰到她的,他難道有超異能,還是未僕先知。
很好奇很好奇。
噗咚,喬妮突然摔了一跤。
「怎麼了。」拉著她跑的鍾天祐回神過來忙再拉起她,卻發現喬妮渾身發抖。
「有有有有,有東西絆住了,跑跑跑,跑不動。」喬妮嚇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因為剛才鍾天祐拉著她猛跑,而腳下的那個東西死死的攫住她,讓她無法挪步,於是這樣用力的不平衡,生生的跌倒了下去。
似乎還是剛才那個拽住她腳踝的那個東西。
似乎像一隻惡魔的鬼手死死的拽住她,要與她糾纏不清。
似乎那個手不像剛才是濕漉漉的,而是粘糊糊的。
黏糊的好似要跟她的腳踝黏在一起不分開一樣。
天吶,是不是回國後去廟裡好好拜拜各路神仙保佑自己,別再招惹這麼些亂七八糟的鬼東西了。
鍾天祐回身看了看,然後蹲下身來,在探尋著什麼。
「是個人。」他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人?那他拽著我的腳脖幹嘛。」想嚇死人嗎。
「他受傷了,應該是向你求救。」他的聲音平和有力,並沒有因為眼前的一切而顯得有半點凌亂或者不安。
「求救?」我還想求救呢,喬妮驚魂未定的想著。
邊用手使勁的把那只拽住她腳脖的手掰開了,嚇死人不償命啊。
「小腹流了很多血,需要趕快包紮,不然會有生命危險。」鍾天祐審查一番後然後利索的說道。
血?
怪不得剛才濕漉漉現在黏糊糊,那些血都幹了不少吧。
不過,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躺下,受這麼重的傷呢。
難道,難道是因為他也碰上了剛才的那幾個人。
不會他也是跟她一樣的倒霉蛋吧。
呵呵,如此看來兩人還真是同命相連,不,應該要心心相惜才對得起如此倒霉不靠譜的『緣分』啊。
「包,包紮,怎麼包,什麼扎。」她哆哆嗦嗦的問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因為驚嚇已經語無倫次了。
「沒有繃帶是個麻煩事,可是現在是狂歡時間沒有幾家有人,診所又遠,真是麻煩。」他歎了口氣,似乎有點籌措。
不會看著這麼一個人就這麼死了吧。
好歹也是個倒霉蛋無辜者啊,就這麼橫死街頭,多可憐,多悲摧啊。
繃帶,繃帶。
喬妮唸唸著。
拚命的找尋關於繃帶的一切影像。
有了。
裙子。
鍾天祐給她臨時買的這條波西米亞裙子很長,到小腿下面,布料非常的充足,所以,就算撕一些下來也不用擔心走光問題,而且這樣的布料稍有彈性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做繃帶的最佳選擇。
就它了,想著,就開始沿著裙邊撕裙子。
「你這是幹什麼。」看她撕裙子,他立馬攔手阻擋,十分不明白這個女人這個時候怎麼又做這麼沒頭腦的事情。
「你不是要繃帶嗎,反正我這裙子布料多,撕點沒關係的。」她連忙的解釋道,難道他以為她是暴露癖嗎,沒事撕裙子玩,錢多,燒的。
「我來撕。」似乎對她的技術很不放心,生怕撕的春光乍洩,丟了人去,這個女人似乎沒少丟過人,所以鑒於此他決定自己行動,這樣比較放心。
他揪住她的裙角一點點撕扯著,直到撕出一條四指寬,一米長的長布條來。
技術不錯,從頭到尾寬度一致,而且沒有把裙子撕爛的跡象。
真不是蓋的。
「好了,我把他抬起,你用這個把他的腰紮好。」說著,兩人協同合作一起幫助眼前的『倒霉蛋』。
在兩個人協同努力的作用下,總算是壓迫好不斷流血的傷口了。
「接下來怎麼辦。」她對這裡十分的不熟悉,萬一再碰到那些人就玩大了,他既然能跟這裡的人混的這麼熟,應該知道怎麼走,不然剛才怎麼那麼順利的找到她。
處理好這一切,鍾天祐就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扶起那個人說道。
「我來背這個人,你扶著。」說著他把那個人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對她說著。
「哦。」她乖乖的聽話,然後跟在他的身後……
喬妮不知道她當時因為情急,跑到了那個小鎮巷子的最深處,由於這裡地理複雜,需要繞來繞去很久,才能達到鎮上的醫院,又因為鍾天祐要背著一個比他還稍高的男人,所以兩人走起來很慢。
就在走了一半路的時候,突然,喬妮的手抖了一抖,原本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鍾天祐和她的前方。
站著三個黑衣男人。
為首的那個男人,左眼帶著黑色的面罩,右眼用一種殺氣逼人的氣勢冷冷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