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立醫院重病監護室。
各種顏色塑膠管子,各項顯示身體指標的儀器,在玻璃艙內看的格外的驚心動魄。
喬妮和鍾天祐守在重症病房的外面。
手術已經完成,只是頭皮損傷縫合便可,可是至今昏迷不醒,ct和核磁共振顯示病人原本顱腦就有血栓,現在又遭致外傷,淤血擴散,可能是導致他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
喬妮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蜷縮著身子,低垂著眼簾,腦子裡空白的什麼都不敢去想。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鍾天祐坐在她身旁,攏了攏她身上他的寬大的西服說道。
裡面的襯衣還未來得及換,上面的血點已經變得暗紅,卻也仍舊刺眼的驚心。
「如果,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也要拉著陪葬。」醫生說若是晚點真的要跟閻王聊天喝茶了。
「沒人會把你怎樣。」他說道,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喬妮沒有任何回應,仍舊固執的低著頭,緊盯著地面,眉頭緊皺。
「你這個女人,我說了沒事,幹嘛還擺出這副樣子。」鍾天祐有些惱了,這個女人居然拿自己的話不當話,這些年他還沒對誰用過剛才那麼柔的口氣說過,已經算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了,居然還不知好歹。
原本還憂心的喬妮被這句話一擊,也火了。
「要不是你,會是這個樣子嗎,鍾天祐,你把我當棋子耍著好玩是吧,現在人都成這樣了才安慰,會不會覺著有點晚了。」喬妮也當仁不讓的回著,她不得不承認紀由夫的話像一根毒針紮在了她的心上,讓她那時突然疼到麻木。
「你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原本覆在她肩上的手突然一硬。
「是,我莫名其妙,我莫名其妙的跟你定下一個協議,莫名其妙的去遵從,哪怕我累得要死。莫名其妙的就這樣被人賣了,又差點被人欺負了,現在出了事了,難道我就不該擔心嗎,我不是你,鍾大總裁,隻手遮天,翻雲覆雨,玩轉乾坤,什麼事能難道你。」喬妮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鍾天祐不明白喬妮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
「什麼意思?難道鍾總心裡不明白嗎,這麼聰明的人需要我說破。」此時跟她裝糊塗,難道還沒把自己耍夠嗎。
扣在她肩上的手力道更重了,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他真想掐死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你弄疼我了。」喬妮齜牙叫道,用手去扒扣在她肩上的手。
「疼?你不是鐵石心腸嗎,你也知道疼。」鍾天祐的語氣有著莫名的惱怒。
「你以為我沒心沒肺嗎,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冷酷無情嗎。」喬妮被他惹得怒火中燒。
冷酷無情?
哈,這個女人居然這樣看待自己,原來剛才有的那一點點溫柔被這一句話通通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