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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零七章 謀略如他 文 / 諾紫瞳

    即墨玄相信和世勒翌絕對不會真心想傷害包包的,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一定的超出了當初他的意料。這麼想著,他對懷中的愛人微微一笑,「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很快就能用八抬大轎把你娶回家了。」

    「玄哥哥!」包包捂著心口的手緩緩舉起,撫上他弧線優美的下顎,嘴唇,癡癡笑著,眼淚不自禁地從眼角滑落,斷斷續續地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的,可是我……要回家了。」

    聲音越來越微弱,似是用盡了力氣。

    「回家?」即墨玄一怔,情不自禁地抱緊她,蹙眉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那裡不適合你,只能我自己回去……咳咳,」包包收回一直撫著他臉頰的手,似乎很虛弱的樣子,「那裡有我的親人……可是玄哥哥,我好捨不得你……」

    體內時有時無的疼痛,提醒她五芒蠱蟲的存在,包包有自己馬上就要消失的感覺:穿越而來的使命是不是就是驅除和世勒翌的心魔?現在是不是就是你我離別的時刻?如果是這樣,就讓我在你懷中多呆一秒,一秒就好!

    想著,愈加依戀地把自己蜷縮進那只屬於她的懷抱。在這裡總算是讓她體驗到一回被人如珍寶般疼愛的感覺了,倒也不算白來一回。

    她的虛弱讓即墨玄不知道是該抱緊點好還是抱鬆些好,從未有過的無所適從讓他的額頭泌出細細的汗珠來。

    見到他緊張的表情,包包忽地噗嗤一笑,從他懷中掙開,原地轉了一圈後,歪頭看他:「玄哥哥你看我根本就沒事,我剛才是騙你的啦。」

    即墨玄一愣,而後失笑,一手把她緊緊攬進懷中,只恨不得把她鑲進自己的身體內,打包帶著。

    他們兩個在這邊劫後餘生般的你儂我儂,另一邊炎月已經把卡瓦格博的心魔封印在那個玉墜中。沉默著,雙眼望著正指揮大家收拾殘局的藍筱依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和世勒翌怔怔地半跪在那裡,看著到處血肉模糊的屍體……死了,這些人都是被他殺死的……

    忽然,鐵衣衛中有銀光一閃,一隻寒光森森的鋼手夾著必殺之勢朝跪著的和世勒翌後心疾襲而去。

    「翌,小心!」那一刻即墨玄猛地放開包包,轉身就朝和世勒翌衝過來。他方才接住包包已經用盡了全力,動作已然有點遲緩,然而他依然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試圖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幫曾經的好友阻擋住那致命的一擊。

    「玄!」神情呆滯的男子這才驚覺,失聲喊道。他反應過來,伸手想去推開他,然而卻來不及了,即墨玄擋在他的面前。

    因為出手刺殺和世勒翌的人是銀狼,即墨玄不能傷害他,故而不會予以反擊,但卻也不能讓他傷到和世勒翌。

    虛空裡劃出一道雪亮的光影,銀狼的出手是狠辣而精準,雖然驚覺即墨玄飛身擋住和世勒翌,但他攻勢猛烈而又迅疾。即便及時收手,那上好鎢鐵煉製而成的鋼爪依舊夾著必殺的慣性朝即墨玄的胸口刺去。

    藍筱依在即墨玄放下包包的時候,已經接手攙扶住了她。而此刻的包包似忘記了自身的疼痛,屏住呼吸一眨不眨起地看著那突如其來的變故。

    空氣似乎都在那一刻凝固。

    鋼爪接近即墨玄的時候,他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舉臂護住和世勒翌。然而身後的和世勒翌一心想要推開他,陰差陽錯地從背後用力。

    前面是銀狼收不住的鋼爪利器,背後又被和世勒翌用力一推,眼看即墨玄再也逃不過被利爪刺穿心臟的厄運。生死一線之間,一道墨綠色的光叮地一聲卡住了銀狼的鋼爪。

    卻是即墨玄在千鈞一髮之際終於發招自守,用那把隨身攜帶的扇子不偏不倚地插在了鋼指間,並把最長的一指鋼爪齊根切斷。

    從原本的想閃避,到迫不得已的格擋,自護,所有動作幾乎只在他眨眼之間,他依舊是一氣呵成毫不含糊。饒是如此,他還是被餘下的四根利爪傷了,只見他的胸膛上四道寸餘深的傷口血肉翻捲,觸目驚心。

    血瞬間染紅了白衣。

    「無音!」傷了他的銀狼脫口驚呼。銀狼非常清楚,以即墨玄之能,只要在方才衝過來的時候發招重傷他,便能化解所有危機。

    然而在最危急的時刻,即墨玄居然一反常態用了最笨的辦法,而不願意傷他,可見在這個以無情狠辣成名的第一殺手心中對他的情誼。

    心裡忽然刺痛,某種深刻而自疚的情緒令他下意識地垂下了頭。

    原來這銀狼便是心蘭公主身邊的青衣謀士——溫楚羽!心蘭是為了鞏固和世勒翌的江山而撇開私情嫁給南宮越的。而銀狼雖是即墨玄安插在心蘭身邊的暗線,但在朝夕和心蘭相伴的時光裡,他對她已產生了感情。

    然而他無法阻止心蘭的決定。

    他並不知道南宮越已死。在看到和世勒翌為這場慘烈殺戮而意志渙散的那一刻,他殺意頓起:只要殺了和世勒翌,心蘭就不用為什麼江山社稷去行那什麼鎮國之命了!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私念會使得即墨玄受傷。本來讓他來承擔這個弒君的罪名其實是最合適不過了,而且殺了和世勒翌,即墨玄便是坐上皇位最合適的人選。

    他不明白即墨玄為什麼要救那個一直陰謀利用他的卑劣男人!

    「我沒事,」即墨玄微笑著安慰了銀狼一句,然而話剛說完便咳出了一口血,身體微微一晃。

    「玄哥哥!」包包再也克制不住大叫著衝上前,一把推開銀狼,抱住了他,「玄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笨丫頭,你趴在我傷口上哭一哭,我就好了,」即墨玄被她不知輕重的一撞,傷口被扯動,微微呲了一下嘴,卻忍不住反手抱住了懷中輕顫的嬌軀,讓她掛在腮邊的淚水沾上自己胸前的傷口。

    包包被他一按,嘴唇被迫吻上了他健碩的胸。想到這是光明正大的幫他療傷,便索性肆無忌憚地把頭埋在了他胸膛裡。

    察覺到她的舉動,即墨玄默不作聲地用長衣把她整個人包裹在懷中,自己正兒八經地故作平靜,擁著懷中不肯安分的女子暫時進了光華殿內。

    炎月沉默地看著他們,方纔那一幕,他本可以阻止,卻被即墨玄以眼色阻止。略一想,他便明白了即墨玄的意思。

    即墨玄這一傷,同時收了和世勒翌與銀狼兩個人的友誼,也讓他二人明白輕重,以後不會為此再生其他的事端。炎月心裡不由得為男子的謀略讚歎,人界的事他也不好過於插手,只是依兒……依兒……

    狹長的鳳眸忍不住再次望向那個忙忙碌碌的藍色身影,一絲本不屬於他的情愫在眸底漾起。

    嘩啦一聲在距離光華殿不遠的角落一個小池塘裡忽然冒出一個濕漉漉的人頭,緊接著,一個咬著蘆葦管的大頭也冒了出來。幾乎是同時用力地甩了幾甩濕發,竟是沐離和小包子。

    原來在屋子被奇怪的震動震的快倒塌時,沐離抱著小包子跳進了屋邊的池塘裡。

    一大一小渾身是水的人,爬上池塘,靠在草地上喘著氣,雖然有蘆葦管幫助呼吸,但長時間在水底下憋著也是極難受的,沐離道:「小寶,我們去換換衣服?。」

    胖乎乎的小短腿蹬了蹬,踢掉掛在腳上的幾根水草,漂亮的大眼機靈地朝四周看了看,湊近沐離低聲道:「還是先出了宮再說。」

    沐離微鄂,繼而失笑:這小鬼頭人小鬼大倒是聰明的很。

    小包子領著沐離,循著牆根朝玄午門而去,到了那裡發現只有一個禁軍挺直了脊背守著門,沐離繞過去,舉手正待劈暈那人,卻碰上那人轉頭看向她的微笑眼神。

    「離落!」沐離失聲低呼。

    那人正是陰離落。

    在看到緋衣女子映入眼簾的時候,永遠微笑著的男子不易察覺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情況,她都會想辦法保護自己,但他就是莫名的擔心……幸好她還活著,總算是在那場萬劫餘灰中活了下來!

    「你……你……」看著穿著禁軍服飾的陰離落,沐離有點瞠目結舌,居然半天說不出自己的意思來,「離落……你怎麼會穿成這樣?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守門?」

    「……」一向不擅言語的男子對上沐離美麗的眼睛,一時默然。

    要怎麼說呢?

    說他知道她進宮後,就因為擔心她的安危而召集了酒莊內受過她恩惠的夥計們匆匆趕來?

    還是說他受到內心某種隱約的期盼和不安推動,想讓她在自己的視線中,能隨時看到她保護她?

    抑或是說當他知道和世勒翌發魔怔後,不顧一切地趕來,急切地想趕到她身邊?

    總而言之,他是情不自禁地循著她的身影她的足跡而一路守護著的,已經習慣了在她身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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